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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皇后請了安,走過來撫摸幾下漪寧頭上的發(fā)髻,面色柔和:“聽聞你昨兒個在長浚伯府喝的爛醉,過來看看還耍酒瘋否。” 漪寧嗔他一眼:“你胡說,我才不會耍酒瘋呢。” “是嗎?”岑璋在她旁邊坐下,接過金嬤嬤遞上來的碗箸,揶揄她道,“也不知是誰,昨日回來后一個勁兒哭著要吃什么瓊花軟糖糕,怎么哄都哄不住。” 漪寧臉?biāo)⒌囊幌卤慵t了。 她昨日喝醉了酒居然那么鬧騰?那在邵恪之的閱郎軒會不會更過分? 她臉上一紅,雙頰跟著粉嫩嫩的,像抹了胭脂一般,岑璋看向皇后:“母后快瞧瞧她,這會兒還知道害羞了。” 皇后笑著道:“行了,別取笑阿寧了,姑娘家臉皮薄著呢。” 岑璋卻又道了一句:“且看她以后可還貪杯不了。” 漪寧沖他哼了哼鼻子,默默低了頭喝著碗里的粥。 哼,她才不跟他一般見識呢! 她一邊用力往嘴里扒著飯,一邊還不忘對著岑璋翻白眼以表示自己的不滿,倒使得岑璋表情一僵,旋即怔怔望著她嬌俏的樣子,眼底浮上一絲暖意,心頭有什么被撞了一下,面頰一熱,掩飾性地低了頭去。 皇后將兒子的表情看在眼里,倒也默不作聲,只低頭用著自己碗里的早膳。 早膳過后,眾人漱了口圍坐在屏風(fēng)前面的長案前,皇后坐在主位,太子和漪寧分坐兩側(cè)。 待金嬤嬤和銀嬤嬤將膳食撤走,屋里便余下他們?nèi)苏f話,倒像是一家人合合樂樂的樣子。 “后日乃是一年一度的三月三上巳節(jié),早先阿寧年紀(jì)小,后來又離宮三載,倒是不曾見過長安城這日的繁華。今年不如便讓你太子哥哥帶著你一起出宮走走,相約幾個相熟的人踏青游玩。”皇后喝了口茶水,這般說道。 三月三乃是軒轅黃帝壽誕,有的地方會大肆舉行蘭湯辟邪的祭祀活動,不過延續(xù)千百年來,以往的習(xí)俗慢慢淡化,倒成了才子佳人踏青賞春的佳期。 這一日,青年才俊們曲水流觴,填詞作詩,貌美如花的姑娘們穿著花花綠綠的裙衫,在河邊的草地上撲碟斗草嬉戲。 除此以外,素來鮮少交集的男男女女若是暗中傾慕對方,在這一日贈以蘭草或者荷包鞶帶,那也是習(xí)俗平常之事,不會被人覺得不知禮數(shù)。 漪寧一直對這樣的節(jié)日挺好奇的,在外面的三年雖然也拉著佟迎悄悄去過,但那種小地方才子少之又少,倒是少了幾分文雅的味道。不過長安城乃是天子腳下,名流聚集,必然會是不一樣的。 “好啊好啊。”漪寧歡歡喜喜地應(yīng)著,又看向太子,“太子哥哥若是忙的話,我自己帶佟迎去玩兒也好。” 岑璋是明白皇后的意思的,哪里會傻到讓這丫頭自己去了,忙道:“怎么會忙,三月三朝中休沐,我并無甚要事,帶你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是無妨。” 太子哥哥能跟自己一起去漪寧心里還是高興的,點頭道:“也好,說不定太子哥哥去了還能結(jié)交不少能人之士,便也不虛此行。” 她說著又想了想:“既然要出去玩兒,那我就把穆妧邵稀她們也叫上,大家人多才熱鬧。” 岑璋對此倒是沒什么意見,只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溫聲道:“你喜歡便好。” 岑璋和漪寧離開后,皇后拿著書翻閱著打發(fā)時間,一旁的金嬤嬤問道:“娘娘讓太子帶郡主出宮,可是想通了打算給兩人牽線?” 皇后略頓了頓,神色望向外面,默了好一會兒方道:“記得當(dāng)年我和陛下第一次相見,也是在上巳節(jié)。那一年,我如阿寧現(xiàn)在的年紀(jì),十三歲。” 她悠悠然說著,仿佛當(dāng)年的情景又浮現(xiàn)在了眼前,清楚的揮之不去。 過了好半晌,她卻搖了搖頭:“阿寧和璋兒的事我還沒想好,那丫頭如今還未開竅,沒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呢。其實我拿阿寧女兒似的待,唯恐她將來嫁的不好。璋兒是儲君,今后免不了三宮六院,他們倆未必就真的合適。不過璋兒畢竟是我生的,他在意阿寧我瞧得出來,如今不妨給他個機會,成不成的也是他們倆的造化。” 金嬤嬤勸道:“娘娘也不必cao之過急,郡主和太子殿下自幼一同長大,若當(dāng)真兩情相悅,殿下日后無論如何都會寵著郡主的。何況,不是還有娘娘在嗎,難道殿下還真敢苛待了郡主?” 皇后笑了笑,卻也沒說話。 其實站在她自己的角度來說,嫁給岑禹,她是從未后悔過的。不管以前兩人之間發(fā)生怎樣的矛盾,她傷心也好,失望也罷,卻從未想過一個悔字。 或許她便是這樣的一個人吧,有些事認(rèn)準(zhǔn)了,這輩子總是不會再回頭的。她愛上了這么一個男人,是甜是苦,她還是承受得起的。 至于若有下輩子她會作何選擇,那便是另外的問題了。 不過寧姝不一樣,她性子烈些,既認(rèn)準(zhǔn)了便要一心一意,不能有絲毫的背叛。 阿寧是寧姝的孩子,對待感情的問題是什么態(tài)度,目前來看還很難說。 —— 生辰過后,邵稀又回到了無聊煩悶的日子,索性閑來無視便跑到閱郎軒煩一煩邵恪之。 邵恪之難得有空看一看書,被她攪得頭疼,只得訓(xùn)斥她兩句。又罰她舉著幾本書冊去椅子上站著,不準(zhǔn)出聲。 邵稀遭到了嫌棄,也不敢說什么,乖乖把書頂在頭頂上,委屈噠噠地站著,眼巴巴看著書案前認(rèn)真看書的二哥。 邵恪之仿若沒看見一般,繼續(xù)低頭看著自己的書。 站在椅子上空間太小,她動也不敢動,不多時便累的不行。舉著書本的雙臂發(fā)酸不說,兩條腿也開始酸軟地顫抖起來。她可憐兮兮地小聲嘟囔著:“二哥,你什么時候放我下來啊,我錯了,我不打擾你看書了,我回房去好不好,明日我和郡主約了出游的,再站一會兒我明天就不用走路了。” 邵恪之萬年不變的臉上有了變化:“你方才說什么,跟誰出游?” 終于聽到她二哥說話了,邵稀把舉著的書本放下來,自己也從椅子上跳下:“安福郡主啊,明日是三月三上巳節(jié),皇后準(zhǔn)許太子殿下帶她出宮,她約了我和穆妧去未央湖畔踏青,聽說那里每年的上巳節(jié)都會聚集很多名流才俊、姝女佳人,屆時肯定很熱鬧。” “跟太子一起出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