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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和他們熟識的人都知道的常識。可這次古云深卻好像在刻意忽略石桀一樣,先將炮火對準了方恒師徒,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昨晚多虧二位,我才能全身而退。還希望能給我機會,讓我表達感激之情。”生氣了,生氣了。不然鬼上身了才會用這種調調說話!不料石桀卻突然開口道:“行了,你們不是還有事在身嗎?就不耽擱你們的時間了吧。”方恒和杜樂本來是如坐針氈的,可是聽到石桀的話,卻并沒有如臨大赦一般輕松,反而面露擔憂之色。“這個……”方恒仿佛有所質疑。古云深搶先道:“哦,那真是太遺憾了。恕不遠送。”這是一唱一和地下逐客令啊!方恒從座位上站起來,杜樂仿佛和他是一體的,也同時站起來。只見石桀微微頷首。包廂里靜默了幾秒。方恒最終妥協似的嘆了口氣,無奈道:“那你們有話好好說,我先走了。”古云深目送方恒和韓禎走出了包廂,方恒走得真叫一步三回頭,那內涵復雜的眼神令古云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上前關上了包廂的門。此時此刻,古云深非常非常想與石桀心平氣和地談談,他摒棄了那些毫無意義的情緒。說道:“我們談一談,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告訴我。”石桀干脆地回答:“不能。”古云深:“……”第18章18石桀晃蕩了一下杯子,看著杯中漂浮的冰塊,他收起調笑,忽然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說害死你的不是我——你信嗎?”“我信。”古云深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事實是他在理智上確實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在直覺、潛意識、第六感這些直通靈魂的東西中,他從來沒有認為是石桀害了他,否則那個夜晚他也不會跟石桀求助。“真的!我信。”古云深再次重復道。石桀說:“那你可以走了。”他們對視良久,古云深說:“我們講道理,我總有權利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吧?”“你知道了又能怎樣?”石桀問。“你果然知道!”古云深極力使自己冷靜,他說道:“我說了,我有知情權。這和我要做什么沒有直接關系。”他誠懇地看著石桀,“如果我有什么做法是不妥的話,也請你提醒我。如果我知道你在幫我的話,我也不會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這句話說完,古云深如釋重負一樣閉了閉眼。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也情愿坦率一些。他不會認命地以為一切不幸都是源于倒霉,也不會覺得一切奇跡都來自憑空的好運。他不是只知記仇的人,比起想知道危險來自何方,他更渴求知道一直以來庇護他的是誰。可是石桀不說話。古云深在心中苦笑。既然不愿意說,那就算了。也只能算了,他還能拿這個人怎么辦?古云深站起身,正準備離去,卻在轉身時,透過餐桌下面的空隙看見了石桀端坐的身體。然后才后知后覺地留意到這家伙奇怪的著裝,一件長及膝蓋的……斗篷?上次他瘋馬一樣從路上跑過,似乎也是穿著這件斗篷。難道這斗篷里有什么玄機不成?不然誰會無緣無故穿得這么中二!再配上那副墨鏡,簡直像個精神病患者!最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是初夏了,人人都穿短袖了好嗎!這種裝扮簡直莫名的欠揍。“神經病。”古云深嘴里嘀咕著,離開了包廂。但是就在他快要邁出這道門的時候,聽到石桀在身后反唇相譏:“抖M。”古云深猛然轉身,銳利的目光似箭一般投射過去,他厲聲問道:“你說我什么?你再說一遍。”石桀一字一句,口型清晰地道:“我說,你個抖M。”只見古云深脊背明顯一僵,好像這句話不啻于一個晴天霹靂,擊碎了他所有的疑問。但是他并沒有如預料中那般被激怒。古云深的眼眶通紅,里面氤氳著一層透亮的水汽,這倒讓他銳利的目光平添了幾許脆弱。往日的那些惱人的心事爭先恐后的上涌,猶如打翻了五味瓶。有一件事曾令古云深很困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他和石桀就像兩只斗雞,無冤無仇的,但只要碰上了,就難以和平相處。他還沒有來得及過多地糾結這個問題,很快就被一個更難以解釋的問題難倒了,為什么干架也會干著干著,就喜歡上了對方?是的,總有那么一兩個心結,是自己對自己都不能坦然的。這或許就是為什么他遇到石桀就會失去冷靜,不能自持,變得敏感暴躁的原因了。因為喜歡,所以愈發不能坦然面對。糾結的情緒與過激的反應,導致更多的掐架。這似乎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而古云深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個秘密宣之于口,可是這個秘密偏偏還是被石桀知道了。時間就在上一世那個生日宴。他們在洗手間里進行大打出手的日常活動,不過那一次打得很是激烈,雙方都是不死不休的架勢。漸漸的,石桀占了上風,他壓著古云深,一拳拳往他身上招呼。古云深被他摁在地上,呈被動防御的姿態。他蜷縮著,用胳膊護住頭臉。不知過了多久,石桀也打累了,他喘著粗氣,作勢要起身。可卻忽然發現某些不對勁。他停下來,低頭去端詳在自己身下喘息不已的古云深。過了片刻,石桀才確定了這個荒誕的事實,古云深的身體居然在他身下起了反應!所謂劍拔弩張。石桀愣了愣,緊接著就像發現了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情一樣,眼睛里閃爍著亢奮的光。他抓扯著古云深的頭發,非要去看他的臉。古云深這人有個缺點,那就是特別要臉。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死一死。他頑固地抱住腦袋,耳畔卻忽然響起一聲極為低沉的笑聲:“你是抖M嗎?挨揍居然還能硬……”曖昧的熱氣噴涌在脖頸上,炙烤著古云深的自尊心,他覺得受到了嘲弄與蔑視。古云深突然奮起,一頭撞向了石桀那引以為傲的鼻梁。兩敗俱傷。從此以后,古云深就多了一個“抖M”的外號。每當聽見石桀這樣叫他,他就想殺人滅口。然而,這一切都是重生前發生的事。重來一世,古云深想要在這次的壽宴傷守株待兔,可石桀根本就沒出席,沒有洗手間斗毆,沒有可恥的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