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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被按到肚子,古云深口中噗呲吐出一股水柱,咔咔咳嗽起來的同時,也睜開了眼睛。過了好一陣,他才停止了嗆咳。抹去了臉上的生理淚水,他抬頭四顧,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人的身影,好像剛剛的事情,不過是一場夢。掌心下面有什么東西硌了他一下,古云深移開手,發(fā)現(xiàn)掉落的玉石又回來了。難道這顆玉石真的與他有關(guān)么?古幼雪帶著哭腔質(zhì)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若呢,她怎么不見了?”古云深不知該如何作答,恰在此時,視線盡頭處的天空突然劈過一道閃電,電光紫紅,如一條兇悍的大蟒將天幕撕開一條傷痕。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三人驚詫莫名地看著天際搖曳的光帶,宛如染血的北極光那般,神秘幽冷,飄渺難測,與天幕下的鬼潮交相輝映。隨即,匪夷所思的一幕就發(fā)生了。只見那些不死不休的餓鬼替身和無損獸忽然停止了廝殺,它們?nèi)缤灰桓鶡o形的線牽引著,互相吸扯著向前,凝滯的兇煞之氣像倒流的雨滴,紛紛從戰(zhàn)場浮起,升空,匯成一波波浪潮向天邊奔涌。斷去一角的血獸垂首站立在空曠的山間,龐大的軀體就快要無以為繼,瀕臨崩解。而在它僅存的一支獨角上,餓鬼佝僂嶙峋的本體被整個貫穿,正一動不動地掛在上面。血獸精疲力盡,轟然倒下。方恒連滾帶爬從血獸背上下來,瞪大眼睛看著天邊突起的異象:“不好!是聲東擊西——”方恒回轉(zhuǎn)頭來,穿在獸角上的餓鬼身軀忽然虛化,倏然間就消弭在了夜色中。唯有秦悠挑釁的一笑,遺留在眼底。方恒飛速跟上,轉(zhuǎn)眼也消失在了后山,只遠遠看見他的身影在天邊縮小成了一個黑點。陰風止息,寂靜異常。血獸找不到餓鬼替身的蹤跡,發(fā)出了憤怒的咆哮。它還想循著天際的異象追去,可是剛剛踏出一步,身軀便宛如融化了一般,濃稠的血漿從身軀上流落下來,在焦土上化作氤氳的水霧。白汽蒸騰消失,血獸不見了,孟若的身影顯現(xiàn)出來。她趴在地上,強撐起身體的雙臂顫抖不已,長發(fā)如瀑掩蓋了大半的面龐。異光流轉(zhuǎn)的天際映入她猩紅的視網(wǎng)膜上,孟若明白過來,自己被算計了。秦思危真正的目的,居然不是古云深!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孟若凝神感受了一下這股遠方傳來的陰煞氣流,忽然睜大了眼睛。“饕餮!”饕餮不是應該在那個地方被關(guān)著嗎?難道是偷跑出來的?可是石桀把那個鬼地方弄得固若金湯,千百年來,從來是進得去,出不來。秦思危居然敢打石桀的東西的主意?孟若意識到自己很可能為仇人做了嫁衣,陰煞之氣頓時自周身卷起。可是驀地,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孟若忽然露出一絲冷笑,蒼白的嘴唇一字一字吐出那個名字,如刀刻般深重:“秦……思……危!”第16章16這幾個字仿佛耗盡了孟若最后一絲力氣,在她慢慢闔上的眼簾間,映出古幼雪朝著這里飛奔而來的身影。孟若身上的戾氣瞬間收攏到體內(nèi),蜷縮在地,看上去只是個孱弱的小姑娘罷了。“孟若!孟若你怎么了!”古幼雪跪在地上,膽怯使得她瑟瑟發(fā)抖,但她最終還是抓住了孟若軟垂在地的手。古云深的腿疼得厲害,大概是在掉入湖中時磕在了橋面上,現(xiàn)在走起路來才察覺有傷。他最后一個趕到,發(fā)現(xiàn)剛剛還死氣彌漫的戰(zhàn)場,隨著孟若的昏迷,又覆蓋上了茵茵綠草,血rou與灰燼散去,生機重燃。“方恒呢?”古云深問道。“追餓鬼去了。”杜樂道。古云深問:“跑了?”杜樂點了點頭,連這個一向沒心沒肺的人也露出這樣凝重的表情,古云深覺得事情好像和他剛開始想的不太一樣。杜樂沒有和方恒一起走,因為他得趕在天亮之前,處理一些善后事宜。比如這些遺留的餓鬼替身。虞雅居然還沒有死,被杜樂抓住的時候,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沒什么抵抗能力了。但是嘴硬得不行,她冷笑道:“你們中計了,等方恒趕去,饕餮之尸恐怕早就已經(jīng)被大人轉(zhuǎn)移走了,收服它指日可待,屆時你們就更加不是大人的對手!”古云深對這話里的信息量之大有點措手不及,“大人”應該指的是秦思危,里秦思危和秦悠堪稱形影不離,而今晚卻根本沒有出現(xiàn)過,難道是有著另外的目的?等等,中計?這樣說秦思危他們真正的目標根本不是自己么!?古云深有滿腹的疑問,卻不是這個時候應該問的。除非餓鬼脫生,否則餓鬼替身的身份是不能解除的,而虞雅又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鬼。杜樂他們可不是邪門歪道,不能直接殺了她,也就拿她沒有辦法。最多嚇唬她一下,讓她受點罪而已。可惜虞雅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接下來,就再沒有吐露任何有用的信息。古云深幫著杜樂處理了這一堆爛攤子,但是后山那些倒塌的樹木卻無法用障眼法忽悠過去,屆時也只能讓自然災害背鍋了,正好這時雷聲陣陣,大雨滂沱而至,沖刷走了一切不自然的東西。除此以外,這一夜對別墅里的其他人來說,好像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依稀做了個鬧哄哄的夢。總之這漫長的一夜算是結(jié)束了,然而當晨曦來臨,孟若卻沒有醒過來。“她當初就差點成了植物人,這次會不會……”古幼雪呆坐在病床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她斷斷續(xù)續(xù)地向古云深說起孟若的身世:“她的mama和我mama是閨蜜,她父母投資失敗,公司倒閉后,她爸爸跑了。她mama酗酒,就經(jīng)常打她……有一次從樓梯上滾下來,昏迷了整整三個月,醫(yī)生都說,醒過來的幾率很小。可她還是醒了……”古云深也聽古之謠說起過,據(jù)說后來孟若的母親瘋了,送去了精神病院。虞華靜可憐孟若,便將她收養(yǎng)了。因此她一直住在古家。可是當初醒過來的靈魂,到底是那個受盡虐待的少女,還是無損獸呢?與餓鬼一戰(zhàn),燃燒了無損獸的魂魄,這具本來就是植物人的身體,再難維系平常的狀態(tài),自然就會陷入昏迷。“大哥,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腦殘?”古幼雪忽然問道:“我和她同吃同住,相處了幾個月,卻沒有察覺她的不對勁。她性情大變,我原以為是家庭變故受了刺激,我只想盡可能地讓她忘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