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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你且躺著,我讓人燒水準備浴桶。”言畢翻身出了門。蘇見歡看著那個歡快的背影,心中已經不再糾結二人的關系和感情,他只知道,阿軒進入的那一刻,自己是愿意的。小二送來的浴桶是最寬大的一號,兩人在浴桶中互相洗了很久才疲憊地起身。用早飯的時候,二人發現客棧里議論紛紛。雖然已經事不關己,但關于江湖聯盟的言語,還是七七八八的傳到了耳中。江湖聯盟同藍教決一死戰的日子已經定下,沈盟主表示,各派應該團結相助,邀請各門派年輕弟子駐留常山,防止藍教突襲,并打算帶領著各派尊長齊聚濰江江岸,與藍教對峙。蘇見歡敲了敲酸軟的腰部,笑道:“阿軒,你說藍教和沈桐里應外合,一擊覆滅各派菁英,能得到什么好處?”扶瑾軒伸手幫蘇見歡按摩腰部,沉吟道:“沈掌門同藍教應當是早有契約。一旦功成,想來會約定劃江而治,互不侵犯。”“藍教素來也是低調,本來安安穩穩待著便不會有人動它。奈何它竟選擇與虎謀皮。”“也不盡然,像是岳緋清那一派,對這整件事似乎并不了解。況且那個教主似乎對于管理藍教并不感興趣,想來此次的約定應該是藍教的另一派勢力參與的。”蘇見歡腦中迅速閃現出花立玦的念頭,這個人與岳緋清似乎是敵對的,如果他擅自聯系沈桐,在岳緋清身處北方鞭長莫及的時候,定下計謀,然后再勸說藍教上上下下一起參與,怕也是有可能的。他問:“以沈桐的性子,各派留在常山的弟子他會怎么處理?”“做戲做全套,沈掌門肯定會以慈愛之言勸之,然后趁著他們無力重起爐灶的時候遣派心腹,控制所有門派。”當然,對于天賦較高或者敢對真相刨根問底的弟子,沈桐也是不會手軟的。蘇見歡一一想起那幾日見過的少年,看向扶瑾軒:“阿軒,我想幫他們。”扶瑾軒蹙眉,不滿道:“這關我們何事?”蘇見歡道:“我只是想,如果有一天,他們知道了真相,沒有能力報仇,會不會變成我或者花立玦那樣?”邵華、沈敬之、岳緋清……他們不應當是為仇恨而活的少年。扶瑾軒握住他的手,道:“好。總之,我陪你。”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好辛苦。。。希望不要被口口了為什么又被鎖了。。。繼續凈化中,明明很清水的好不好,淚其實糾結了很久,本來覺得寫到這里可以結束了,后面再敘述打boss細節實屬畫蛇添足,但是糾結了半天,為了結構的完整性,還是選擇寫下去。☆、掌門邵華坐在梁小姐的馬車前趕車的時候,心里感到一份莫名的熨帖和滿足,情緒中卻無法避開沮喪和失落。梁小姐已經不言不語在車里坐了一天,見到他的時候眼睛里也毫無神采,自己嘗試同她搭話她卻恍若未聞,這樣的狀態比當初岳姑娘遭到綁架時還要低落。梁小姐這種反常的沉寂并沒有在邵華一行人中引起太多好奇,大家都一門心思想著快些接上岳掌門,一同回到常山,為即將到來的討伐做好準備。不少想到落星宮一個偌大的門派,與藍教爾虞我詐這么多年都風雨不動安如山,這次竟然一朝喪敗,派中幾位頗有威望的尊長們也被俘虜了,自己淪為喪家之犬,在常山說話也要矮人一頭,心中不比梁小姐好受太多。找到新一處落腳點的時候,剛要勸梁小姐下車休息,掀了簾子,卻看到她尖尖的下巴和茫然地眼神,邵華口中的話說出來也多了幾分艱難:“梁小姐,今夜我們一行人將在此地歇腳,請你下車來到客棧中休息吧。”梁小姐突然有了一點生氣,問他:“蘇伯伯和扶瑾軒呢?”邵華聽到“蘇伯伯”一語,豁然想到那個劫持自己的面善的陌生男子,恍然間“哦”了一聲,卻看見梁小姐循聲專注地看著自己。他知她魂不守舍,心中萬般疑問卻不忍問,只好柔聲解釋了一遍來龍去脈,對方卻無動于衷。若再這般僵持下去恐怕折騰到明晚梁小姐也是這般癡癡呆呆不肯下車,邵華向馬車外看了一眼,同伴們都已經投宿了,終于心一橫,輕輕將梁小姐抱了出來,后者也絲毫沒有掙扎。抱到一間客房中,他聽見梁小姐訥訥說道:“邵華,你是送過我釵子的人。謝謝你。”他心頭一酸,抱著梁小姐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溫聲回道:“不用謝。梁小姐喜歡就好。”將梁小姐放到床上正準備離開,邵華突然覺得袖子被勾住了,回頭一看,梁小姐正攥著自己的袖角,睜著大大的眼睛,抬著頭問道:“邵華,我是不是個很自私的人?”邵華一愣,當下脫口而出:“不是的。梁小姐,你是很好很好的。”梁小姐凄然一笑,臉邊的梨渦隱隱出現,她道:“不,我沒那么好的。我打傷了岳jiejie,她再也不會理我了。”原來是兩個姑娘間起了沖突,邵華在床頭蹲下身勸道:“沒事的,只要你跟岳姑娘認錯,你們一定能冰釋前嫌的。”梁小姐仍是攥著他的袖子不放手,認真問道:“真的嗎?jiejie會原諒我嗎?”邵華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頭,說道:“一定的,你要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梁小姐聞言,突然抱住了他,趴在邵華肩上歇斯底里地哭了出來。他不禁覺得,這和他以前認識的梁小姐一點都不一樣,以前的她就像一只活潑的小鳥,像一束陽光一樣在人群中蹦蹦跳跳,但此時的她,就像剝離了土壤的小花,需要自己的呵護。照顧了梁小姐半宿他才回房睡了,把給沈敬之寫信,告訴他扶掌門沒死的消息的事完全拋到了腦后。沈敬之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各派的拜帖書信雖然主要由沈桐的那幫屬下處理,他卻也要經手發放,在會合招待之間躬彎了身子,心中不住懷念起表哥這課能靠蔭的大樹來。自從中秋之后,表哥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卻被一群敬虛山上的人說成是被藍教和蘇見歡殺害了,父親也主動放了消息。常山連個衣冠冢都沒有立,就敞開懷抱迎接各派來商討事宜的掌門弟子們。這兩天邵華又出門了,自己連個訴說疑問和郁悶的人都沒有了。父親當上了盟主,天天被一群人前簇后擁,言辭卻越發謹慎恭謙,但舉止中的倨傲和得意卻慢慢顯露出來。晚上因著如何答復某個小門派的拜帖尋去父親書房,通過兩重守衛,進了書房,卻發現父親在書桌上睡著了。正在猶豫要不要將父親喚醒,卻聽得梁上一聲哨聲,抬頭一看,一個藍衣男子正伏在梁上,笑容滿面看著他,他剛想出聲打個招呼,卻覺得頭重腳輕,栽倒在地上闔上了眼皮。沈敬之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