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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場熱鬧。蘇見歡趕到敬虛山半山上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將歇的傍晚。他四處攀上高大的樹木,只看到山中隱現的一隊又一隊黑衣人,卻看不到扶瑾軒的身影。他正欲直接沖上山,經過一片密集的灌木時,腳突然被人捉住,披開半人高的野草,才看到滿身鮮血的扶瑾軒。扶瑾軒望著他,嘴角擰出一絲笑意。蘇見歡探了一下對方的傷口,是背上的刀傷,滲著黑血,怕是中了毒,立即將他背起。沒跑出幾步,便被眼尖的黑衣人發現了行跡,想不得太多,揀著最難走的小路無序奔逃起來。終于找到了一個隱秘的水潭邊,蘇見歡把暈睡的扶瑾軒抱在懷里,低頭幫他擦去臉上的泥土,掏出薛十五給他準備的草藥,處理包扎了對方的傷口,又摸了摸額頭,發現燙得厲害。荒野之中,連南北都分不清,精疲力竭的他除了在這個隱蔽的水潭邊守著別無辦法。夜色加深,他卻不敢生火,只是將灌木叢收拾了一陣,鋪了點草,讓扶瑾軒躺著,自己時不時去水邊換個濕手帕蓋在他額上降溫。四周只有窸窸窣窣的蟲鳴和尖利詭異的鳥叫,月光浸著露水披在身上,他只覺得這晚上漫長難捱。取下溫潤的帕子,冰冷的手覆上阿軒的額頭,只覺得更加灼熱,他心里的不安又隨著蟲鳴撕蕩在山野中。剛想起身再去換塊帕子,卻發覺手不能動彈了——原來阿軒已經不自覺地抓住了他的手,貼在臉上。自己被凍得手腳發涼,卻正好替代了帕子的作用,他低頭端詳著阿軒蹙眉抿唇的睡顏,發現此時的阿軒是同過去最相像的。只是阿軒以前睡著的時候不會蹙眉,他想,這兩年來發生了什么,他竟變成這副模樣呢——逢人三分笑意,七分心思落在肚子里,對著自己喜怒無常,一翻臉就是殺氣。手被額頭漸漸捂熱,他便輕輕抽出手來想換左手涼一下,右手卻被阿軒死死握住,一時不好抽離。于是他用左手撫了一下阿軒通紅的臉頰,果然阿軒的一只手循著涼意,不自覺的松開抓住了他,另一只手卻沒放開。他耐心地在阿軒身旁側趟下來,從阿軒的手里平行地順著握口抽出自己的,心中稍松,阿軒那只空了的手卻摸到了他身上。他想到自己現在就像個大冰塊,阿軒抱著還能舒服點,也沒掙脫,但沒想到阿軒的手摸索了一陣,雙手箍住了自己的背,完全貼身抱住了自己。兩人這么抱著的時候,都要追溯到和阿軒當年一起睡覺的時候了,蘇見歡心里涌起一絲苦澀,回身抱住了阿軒。那樣滾熱的身體,貼上自己,應該會好一些的吧。想著明天應該怎么出去,蘇見歡迷迷糊糊睡著了。山中日月早,蘇見歡早早就被刺眼的日光罩醒,一睜眼看見那張臉就貼在面前,呼吸間還有冷熱不齊的氣息拂在自己唇邊,原來自己摟著阿軒睡了一夜。想到扶瑾軒一蘇醒見到這幅場景,怕是要大開殺戒,蘇見歡不自覺抖了一下,迅速脫身站起來,瞬間覺得腰酸背痛。蹲下摸摸他的頭,驚喜地發現已經退燒了,只是仍在昏睡而已。蘇見歡想著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什么野果可以充饑,又怕他一醒來亂跑,便又抱了些雜草蓋住他周圍,撿起旁邊的帕子,咬破指頭寫了個“等我”,便匆匆離去。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有點崩☆、敬虛下小心尋出不遠,終于找到些酸棗,剛打了抱在懷里,卻聽得一聲喝問:“站住!別跑!”環顧四周,也就只有五六個黑衣人圍上來,想來是分散的人手。蘇見歡把棗子往懷里一揣,順手折了根木枝,唇角浮出一笑,昨日被好幾只隊伍追擊,對方人多勢眾,自己還背個病人,只能夾著尾巴逃跑,但今天就這點嘍啰,又怎會畏懼。當即沖上前去,幾招兔起鶻落,將幾人打倒,卻還是未來得及阻止一個黑衣人摸出一把哨子來長聲尖呼。蘇見歡當下也不多想,奪過哨子,搶過一把刀,朝遠離水潭的方向跑去,邊跑邊用哨子狂呼,在榛榛莽莽的草木間飛速穿梭。跑了一陣終于喘不過氣來,卻見前方被哨聲引來的黑衣人正在圍攏,目前只有二十來人,但不盡快解決的話會越來越多,他握住刀柄環顧四周,發現這里正好是一塊平地,連樹都沒有,毫無憑借,心內有些忐忑。這時身后傳來一聲劍嘯,前面幾個黑衣人立即后退了幾步,蘇見歡扭頭一看,后面一個白衣人飛身前來,正是扶瑾軒。有人并肩作戰,當然好得多,兩人迅速殺入包圍,撕開一個口子來,跑了出去。才沒跑幾步,扶瑾軒抓住他的手,低聲道:“背我。”剛退燒的人往往力氣不足,估計剛才廝殺那陣精力耗散的差不多了,蘇見歡也不多問立即背起他往前跑,聽見背上的人囑咐道:“再跑三百步往左。”“再跑五百步停下。”兩人正好剎在了一片草叢前。“跳。”上面的人命令道。跳下去才發現,這草叢正好遮擋著一個洞xue,蘇見歡放下背上的人后,立即撥弄了一下洞口的草擋住空隙,方安靜下來。扶瑾軒倚坐在xue壁上,面色發白,額上還冒著虛汗。蘇見歡摸出懷里幾顆沒滾丟的酸棗,往衣服上擦了擦,遞給他道:“可惜這附近沒有水。你先吃點棗子充充饑吧。”扶瑾軒看著他手中的棗子良久,卻沒有接,又抬頭凝望著蘇見歡。蘇見歡未按約而遲來,心中有愧,將僵在半空中的手收回,自己吃了兩顆。又問道:“你對這山上的地形很熟悉?”“是,來過幾次。”怪不得他能比自己身后包圍圈來得更快,想來是聽到自己的哨聲,抄了小道,本想問接下來怎么辦卻又忍不住改口埋怨:“扶掌門,我不是讓你在那等我嗎?你這樣順著哨聲追過來,簡直就是自投羅網。”扶瑾軒淡淡看向他,干澀的嘴唇緊緊抿著。蘇見歡從懷里又摸了顆棗子,上前勸道:“扶掌門,你好歹吃點。這棗子雖然酸了些,好在還能解渴,你燒才剛退,這樣口干舌燥的,不要逞強了。”扶掌門慢慢站起身來,蘇見歡見他似乎是要來拿棗子的意思,又向前一步,手卻一把打開,聽到對方說:“止渴的方法,并不止這一個。”言畢朝他倒來,蘇見歡慌忙伸手扶住,卻被撲倒在了地上。正欲起身,脖子卻被摟住,扶瑾軒低頭咬在了他的嘴上。他死死摟著對方的脖子不容掙脫,干燥的唇片在蘇見歡唇間不斷摩|擦,舌頭用力撬開了對方的牙關,開始細致地向溫軟的內部舔吮起來。蘇見歡腦里一炸,感受對方干澀的舌尖在自己的唇齒間努力吮|吸,心中大汗——是誰教他這種解渴的法子的?雙手齊上把他推開,脖子處卻被箍緊了挪不開,又氣又急,又伸手抓向對方的臉想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