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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給咱們多少錢?” “一百萬!”持刀男罵道,“丟了三個,一百萬就想打發我們?現在給她打電話,說要五百萬!” “行!”紋身男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兩人甚至放了免提,梁倩的聲音響起的剎那,沒有人注意到,顏言動了動。 傅侑珩也聽到了梁倩的聲音,眼中出現一抹刻骨的仇恨。 梁倩……傅家…… 他要他們不得好死! 說了會兒電話,紋身男有沖著顏言拍了一張照,那邊血跡流淌得到處都是,不愧是命案現場。 接到照片的梁倩嚇了一跳,隨即心中升起一抹快慰。 不過是死個把人,以傅家的實力,怕什么。 再說,殺了顏言的不是她,是這幾個壯漢。梁倩有的是法子讓這些人不能開口。 “好,”她優雅道,“很好,五百萬就五百萬,你們倆平分?!?/br> “平分?”紋身男不樂意道,“平分每個人二百五,你他媽罵我們呢!” “那就給你們六百萬?!绷嘿恍那榇蠛茫偃f買顏言和傅侑珩兩條命,她覺得值了。 雙方談妥了價錢,紋身男掛了電話,對同伴道:“談成了,呵呵,本來一人拿二十萬,現在能一個人拿三百萬!” “那我不是還得謝謝那娘們兒,幫咱們解決了三個?” 此時那個被顏言卸了手腕的人轉醒過來,聽到這樣的對話,立刻叫道:“算我一個!” 持刀男和紋身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見了狠意。 紋身男道:“好了,快點把這個男人解決了?!?/br> “行,”持刀男又踹了一腳,舉起了刀。 忽然,一道影子投了過來。 那影子被路燈照得纖長,一看就是女人的。 傅侑珩意識不清,余光中只看見一道染血的影子,赤著腳,一步一頓走了過來。 而背對那道影子的兩個男人還沒有注意。 刀高高舉了起來,直直落下。 刀尖破開衣物,狠狠沒入傅侑珩的背部,他脊背猛地一抖,竟然一聲都沒有發出。 “哼,還挺扛得住?!背值赌谐暗?,“再來一次。” 紋身男幸災樂禍道:“等我拍個照,去問那老娘們兒要錢?!?/br> “趕緊拍。” 拔出刀,持刀男又將刀舉起,醞釀片刻后手肘落下,眼看著刀要落在傅侑珩的頭上,一只血跡斑斑的手抗住了那刀。 傷口再度崩裂,血液又飛濺出來,落在傅侑珩的衣服上,與他自己血混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啊……!”持刀男一聲恐懼尖叫,“這女人……怎么!” “媽呀!”紋身男也是一聲尖叫。 任誰看見被一刀兩洞的人爬起來還接住刀,也許都會發出這種驚恐的尖叫。 顏言目光無神,左手探出捏在持刀男的肩上,狠狠一扭! 持刀男的整條手臂被她拆了下來,高亢的痛呼又響起,隨之響起的還有利刃落地的脆響。 顏言慢慢彎腰,將那刀用受傷的那只手撿了起來。 上面全是她的血,有些滑膩,但顏言抓得很緊。 紋身男敏銳的察覺出目前狀況不對,轉身要逃,可他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他把脊背露出來,給拿到武器的顏言了。 顏言奪步上前,狠狠一砍,一道橫貫整個脊背的傷口立刻形成,血液像是漏了的水管一樣噴濺出來。 持刀男還跪在地上捂著胳膊慘呼,顏言見逃跑的人倒下了,便又慢慢轉身。 “顏……言……”一道虛弱嗓音響起。 顏言的腳步一頓,無神的雙眼微微往下一看。 傅侑珩伸出的手就落在顏言**的腳邊。 他的手削金斷玉,此時卻像是失了色的石膏,靜靜地落在地上。 顏言看了一會兒,一手抬起刀。 刀鋒破空,狠狠斬在持刀男的肩上,直接將他肩胛骨斬斷。 而后顏言抽刀,反手以同樣的姿勢,從身后把刀捅進了慘叫到胡言亂語的人腹部。 看了傅侑珩的背部一眼,顏言抽刀,又在對方的背部插了一刀。 “顏言……”傅侑珩視線模糊,只聽見那些惡徒不斷的慘叫,嘴里喃喃著顏言的名字。 顏言的眼睫微微一動,呆呆轉身,又把躺在地上的那三個惡徒全用刀伺候了一遍。 緊接著她回身提著刀走來,在傅侑珩面前慢慢蹲了下來。 腹部的傷口根本沒有痊愈,下蹲的動作讓傷口再次崩裂,開始流血。 顏言伸手把脖子上的玉佛拽了下來,另一手按在了傅侑珩背后的傷口上。 傅侑珩察覺到她在自己身邊,微微抬起視線,模糊看見滿色陽綠的玉佛在顏言手中迅速失去了色彩,變為黯淡的石頭,最后在她手里碎成粉末。 而他背上的疼痛也在漸漸消失。 “顏言……”他又喃喃一聲,眼神漸漸清明。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順著顏言的腿落下的血跡,在她身下積累了不小的一灘。 傅侑珩心中一慟,用手臂將自己撐起,抬手要將顏言攬住。 顏言面無表情地垂眸看了他一眼,將那玉佛的粉末攥在手心,而后又將另一手蓋在那持刀男的肚子上。 持刀男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暈了過去,顏言一刀干錯利落,所以他腹部傷口十分整齊。 持刀男表面的傷口被顏言治好,看著又是完好無損的了,只有顏言知道,他內里還在血流不止。 又提著對方的手在地上抹了滿手血,繼而將刀柄塞在他手里。 做完這一切,顏言對著呆呆看她的傅侑珩勾唇一笑,抬起血rou模糊的手。 食指比在唇邊,顏言眨了眨眼,輕輕地“噓——”。 聲音落下,顏言閉上雙眼,脫力朝傅侑珩懷里倒去。 “顏言?。 ?/br> …… 段瑞領人沖來的時候,只聽見老板這一聲飽含悲痛的大喊。 借著路燈昏暗的光,段瑞看見前方一段路上七橫八豎倒了不少人,更有幾乎令人覺得刺鼻的血腥味,隨夏夜的風一起送來。 這眼前的一切讓他渾身血冷。 他不過離開了一刻鐘,怎么就會變成這樣! 傅侑珩坐在地上背對著他們,段瑞急忙沖了過去,卻在看清了之后,緩下了腳步。 傅侑珩的背后有一大片血跡,可這些比起他懷里的顏言,都是小巫見大巫。 顏言幾乎成了一個血人,落在地上的手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到處都是刀痕,顏言的臉色慘白,雙眸緊閉,安靜地依偎在傅侑珩的肩頭。 “……老板……”段瑞的嗓音都在發抖,“我……來晚了……” 接到顏言的電話后他立刻打電話找人,并在趕回來的路上接了幾個兄弟,卻沒想到爭分奪秒,還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