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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把自己沒動的盒飯推了過去:“您看看我這個?” “你那個?”寧書雪斜睨一眼,語帶嘲諷道,“都是豬……” 她猛然住嘴,看了看四周。 旁人都在吃飯,沒有人注意到她。 寧書雪差點就把“都是豬食”這四個字說出來,萬一讓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打個電話幫我喊個外賣吧。”寧書雪嘆了口氣,又說。 小助理點點頭,給寧書雪看外賣。 寧書雪道:“晚餐不吃,看看有沒有沙拉水果什么的,吃那么多碳水,要長胖了。” …… 另一邊,導演和制片人風卷殘云,顏言帶來的幾個盒子很快就空無一物。 導演喝下最后一口湯,打了個嗝,眉花眼笑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吃得很滿足。 顏言則把幾個盒子放回食盒里,順手抽濕巾擦了擦小桌案。 “巴適,”導演說了一句方言,又嘆道,“安逸!” “舒坦啊……”制片人也道,“這幾天吃那個盒飯都吃吐了,這辣得過勁!” 顏言抿著嘴笑著,被人夸獎她也很開心。 “小妹兒,等會還有你一場戲哦。”導演又道。 “怎么?” “哎本來今天該近男主的戲份了嗦,可那演女主的小妹兒,不得行哦。”導演放松下來,一口塑料普通話拉家常似的開始說話,好在顏言也聽得懂。 制片人拍了導演一下,讓他嘴巴別這么不把門。 顏言看著笑了笑,沒多說。 這個導演脾氣爽快,就是嘴巴不把門,什么都敢說。 導演被拍了一下,嘆了口氣不再提寧書雪,繼續說下去。 按照原本計劃,女主前期的老家劇情最多拍攝兩天,接下來就轉場,男主對手戲跟上。 誰知道寧書雪這么不爭氣,兩天的戲她硬生生拖到了四天,男主那邊就干脆說再晚一天來。 “挨到現在嘛,也差不多成了,最后一幕這個場景的戲咯。”導演絮絮叨叨的和顏言說話,“等會天黑了,我就給你講講戲哈,最后一場,手也要有戲!” 手也有戲是什么鬼,顏言忍不住失笑。 正在兩人嘮嗑的時候,朱珂不知從哪鉆了出來,拍了拍顏言的肩。 顏言回頭,朱珂立即讓了一步,一個人影撲了過來。 “jiejie!”鹿鹿歡呼著,攬著顏言的脖子,往她身上蹭。 唔,jiejie懷里好軟。 “鹿鹿,你怎么來了!”顏言語氣不掩吃驚,她才和鹿鹿斷了語音聯系三小時左右,她竟然就跑過來了! “嘿嘿,我怕jiejie一個人在這里無聊,所以來陪你。”鹿鹿撒嬌道。 一旁的導演好奇地看著鹿鹿,見小姐妹倆松開了,才道:“這妹兒長得好乖哦,是你朋友哇?” “嗯,我朋友。”顏言笑道。 “好嗦好嗦。”導演拍了拍肚子,道,“小妹兒長得乖,等哈伯伯給你排個小角兒。” “哦哦?”鹿鹿握拳,激動問:“是演戲嗎?” “是噻。”導演笑瞇瞇的。 一旁所有聽見導演說話的人都一臉羨慕。 這到底是什么運氣啊,才剛露臉,導演就說給她一個小角色。 在楊導的劇里出演一個角色,還是他本人親自承諾……這是多少群演和十八線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鹿鹿哪里知道這么厲害,脆聲道:“謝謝伯伯!伯伯,我給你泡茶喝。” “鹿鹿家里開茶樓的呢。”顏言在一旁解釋道。 “闊以闊以。”導演開心得要死,又有飯吃又有茶喝,舒坦啊,他在劇組里從沒這么舒坦過。 此時顏言才發現,鹿鹿身后跟了個保鏢。想必是鄭衛不放心,才特地安排了人跟在女兒身邊。 顏言讓朱珂幫忙跑腿找了一套道具用的茶杯,又尋了熱水來。 鹿鹿背著個可愛的小包,打開從里面取出一小包茶葉,正是上次鹿鹿說她自己親手炒青的茶。 導演看得一愣愣的,忙不迭叫助理:“趕快把我保溫杯拿來。” 保溫杯拿來后鹿鹿給灌上了滿滿一壺茶,不滿道:“這么喝不好喝的,香味都跑了。” “莫得事莫得事,好喝。”導演高高興興抱著保溫杯,喝了一口,拍拍肚子。 “下次我請你去我家茶樓喝。”鹿鹿又道。 “好嘛好嘛。”導演笑呵呵的,整個人和個被盤得圓圓潤潤的彌勒佛似的。 這時候天色也差不多黑了,導演最后歇了會兒,就宣布開始。 這一場是女主得到資助,要離開老家。這是她在老家度過的最后一夜。 文戲最考驗演技功底,導演剛才還和彌勒佛一樣,在NG了兩三次后,徹底變身夜叉。 “麻批哦!”導演把臺本卷起來,恨不得往寧書雪頭上砸,“啷個能演這么差?!啊?!你教教我噻!” 寧書雪抿著唇站在燈光下孤零零,承受著導演的怒火。眼眶紅紅,看上去柔弱無依。 導演看她那樣兒,簡直是有氣沒處發,硬生生的哽了下去才疲憊道:“換手替,先拍手替的。” 顏言朝鹿鹿說了一聲,便提了她的刀具上場。 “顏言!這場戲要體現女主對未知未來的迷茫,曉得不?迷茫!”導演語氣好了許多,給顏言講了一句戲,特別強調了一下“迷茫”這個詞。 “曉得咯。”顏言比了個OK,學著導演的語氣說道。 “你!”導演又指寧書雪,“給我站到一邊看!” 寧書雪眼里開始滾起淚珠,咬著唇,站到顏言身邊。 “另外一邊!”導演怒吼,“擋機位干撒子!” 寧書雪只好慢慢挪了一個不擋機位的位置。 她站得離顏言很近,低著頭,燈光照不到她的臉,也照不到她臉上怨恨的神情。 顏言只當她不存在,剛才導演說了,這場戲為了體現女主迷茫的心境,基本就是砍瓜切菜,不需要展現多少高超技巧。 導演拿著喇叭,剛想喊開始,卻被制片人拉了一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來了就來咯,戲還得拍得噻!”導演忽然道。 這句全場都聽到了,因為導演忘了自己手里還拿著喇叭。 誰來了? 顏言沒在意,大燈照得她有點難受。 而且因為夏天夜里蚊蟲多,所以場地里到處都飄著一股風油精的味道,熏得她眼睛有點不舒服。 “準備了準備了!”場記舉著場記板,大喊。 “啪”一聲脆響,顏言猝然回神,抬起刀來。 備菜有土豆蘿卜黃瓜之類,顏言要做的就是砍瓜切菜,把這些東西以一個“迷茫”的狀態全部切爛。 迷茫,那不就是亂切嗎? 不過切的時候,顏言帶入了一點自己的見解。 她先從有序而緩慢的一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