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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右眼人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6

分卷閱讀86

    已經隱退多年不再替人看病,沈務為張釋與的病也尋過他幾次,都是無果而終,沒想到竟然和張松年是同校的校友,沈務的態度有幾分松動,“不知張教授打算帶釋與去幾天?”

“這個自然要看王醫生的時間,先生現在問我豈不是笑話?”

沈務思量片刻道:“張老關心釋與,沈某很感激,只是釋與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盯著他的人很多,我派幾個手下和你們同去,不知張老意下如何?”

“這個當然是再好不過,我還正愁我一個老頭子帶著個病人一路上要遇上什么事連個照應的都沒有,還是先生考慮周到。”

“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

“今天就動身。”

“不行。”沈務斷然拒絕,“這件事還要細細安排,張老不如先在沈家暫時住下,等我安排好人手再動身也不遲,也讓釋與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恩師。”

既然沈務答應了這事,張松年也不急于一時,只是叮囑沈務:“先生還是盡快為好,王醫生這些年喜歡外出旅游,我好不容易得知他在南方暫住,先生要是耽擱太久王醫生走了,那就連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了。”

沈務讓管家帶張松年去了客房,自己把張釋與叫到書房。

“你病一直沒好怎么不跟我說?”沈務剛關上書房門,轉身對張釋與責備道。

“我不想去醫院,再說也治不好了,就這樣吧。”張釋與自己倒是沒所謂,這個病已經十多年了,要是有問題早就有了,拖到現在沒什么大事,那就代表暫時死不了。

“什么不想去醫院?釋與,你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知道愛惜嗎?你萬一因為這個病失明了怎么辦?萬一……萬一……”萬一你死了,怎么辦?

沈務想到這個可能,心里就一陣疼,張釋與的身體狀況是沈務的一塊心病,他現在越發恨自己當年怎么就沒再堅持找張釋與,如果他那時沒有丟下張釋與,也不會讓張釋與帶著一身傷痛苦這么多年,也不會到頭來和張釋與的關系緊張成這樣,也不至于生病的這個人不在乎自己身體,沈務卻巴巴的在他跟前心疼的要死。

張釋與輕笑:“我要真瞎了,真就哪都去不了了,只能在你身邊待著,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嗎?萬一我要真死了,那也是我的命,閻王爺只給我這么長的陽壽,怪不得別人。”

“胡說!”沈務抓著張釋與肩膀對他認真道,“釋與,我要讓你在我身邊活得好好的,比任何時候都好都快活,說到做到。”

張釋與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父親,離了你我才能快活,你放我走我才能快活,你也不想想我這病是因誰而起,又是因誰才惡化到現在的程度的?在你身邊,我怎么可能快活?”

張釋與很久沒對沈務說過這么狠絕的話了,沈務差點以為張釋與的態度已經開始轉變,誰知他是嘴上不說,全藏在心里了。

沈務頹然垂下手,自嘲道:“既然你這么不惜一切要擺脫我,當初又何必回來?”

“反正都是比你軟禁,在哪里有什么區別?況且A國的那些下人比沈宅里的還壞一些,留在那也是慪氣。”

“這下你的那位恩師可算是救你脫離苦海了。釋與,你這一去多久能回來?五天?十天?一個月?這么久不用見我,你一定高興得很。”

“我當然高興,要不是你困著,我巴不得現在就走。”

☆、第六十六章村里人

第六十六章村里人

張釋與在這個山溝里已經轉了近十個小時,一無所獲。張釋與早晨進山,帶著那個叫阿兵的保鏢已經在山里走了快一天。

張松年帶張釋與出來,尋醫雖然是個由頭,也是張松年早早就計劃好的,張釋與是他的親外孫,他的病一天不好張松年連下去見他女兒的臉面都沒有。張釋與這么多年也算是遍尋名醫,張松年帶著他把A國有名的西醫都看了個遍也沒什么效果,無奈之下想起自己多年前的老友,干脆死馬當活馬醫。張松年以前對中醫嗤之以鼻,中醫這東西太玄妙,什么經脈xue道的看不見摸不著,跟迷信似的,但事情到了這一步,疾病亂投醫,也不管什么迷信不迷信了,能治好病比什么都強。

巧的是吳思位暫居的山旮旯離張釋與要找的阿華家并不遠,都在天朝南端的邊境線上,都是山溝里的小村子,還是鄰村,也算是意外之喜。

他們這次出來一行人有九個,除了張釋與爺倆和阿兵,沈務還派了六個手下跟著,千叮萬囑決不能讓釋與少爺有半點差池。

吳思位和張松年多年未見,張松年到了之后吳思位不急著替張釋與看病,先和張松年敘舊,張釋與無事可做,山里信號也不好,借口跟著村民一起去采藥出了門,出門后給村民塞了幾百塊錢讓他幫忙甩掉了沈務的那幾個跟屁蟲,這才拿了阿華家的地址問過那個村民,和阿兵一起去找人。

誰知地圖上看起來不遠,但山路崎嶇,有很多地方要繞行,這么耽擱下來,到阿華那村子時天都快黑了,說是一個村子,實際每家每戶相隔極遠,張釋與一路問過去,真正找到阿華已經月上梢頭。

阿華常年在田里勞作,皮膚黝黑,臉上皺紋交錯,頭發灰黑摻雜,看起來很邋遢,深藍色的褲子上好幾個補丁,針腳歪歪扭扭,兩只褲腿卷到膝蓋,及拉著人字拖,和村子里任何一個樸素的農民都沒什么不同,完全看不出這個人是十幾年前跟在沈務身邊做事的得力手下。他正穿著一件舊得發黃的白背心在井邊打水,聽到有人進門的腳步聲立馬轉頭,見到來人時愣了一下。

雖然已是晚春,可山里冷,張釋與里面穿了件薄線衣,外頭還加了一件風衣,阿兵不懼冷,西裝三件套,兩人一看就不是山里人的打扮。

“你們是誰?”阿兵警惕地問。

“請問您是阿華先生嗎?”張釋與對阿華禮節性地微笑。

阿華已經很多年沒聽別人叫過他先生,再聽到這個稱呼有些不適應,拘謹地點頭:“我是阿華。”

“不知您還記不記得我,我叫張釋與。”

阿華聽到張釋與三個字臉色劇變,慌亂地往后退幾步,抵著水井邊沿才勉強支撐住身體站穩,強裝鎮定道:“什么張釋與李釋與,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也該認識沈務,或者你認識沈行東?”

阿華惡狠狠地瞪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的?你來又是為了什么?”

“這么多年你只和沈行東聯系過,你說是誰告訴我你在這的?至于我來干什么……阿華,你要真不知道也不會這么緊張。”張釋與一直在觀察阿華的一舉一動,他看向自己時眼神閃躲逃避,肯定和當年的事有關。再說……張釋與眼神向下停留在阿華左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