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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xù)往前的時候,季明儼的心湖泛起了靈犀般的波浪,他似乎有一種預感,知道這中年男子的目的地。 果然,就在男子走到墻邊的時候,眼前光影閃爍,“姑妄聽”,赫然就出現(xiàn)在了季明儼的眼前。 少年睜大雙眼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耳畔聽見“叮”的一聲,是中年男子推門而入。 *** 門鈴響的時候,俞聽正趴在柜臺上昏昏欲睡。 聽見鈴聲響動,俞聽略睜開雙眼,卻看見了一個意料外的人:趙一踞。 俞聽緩緩起身,對方已經(jīng)走到柜臺前。 跟上回來時候的頹喪落魄相比,這時侯的趙一踞,舉手投足里卻是平和跟從容。 “我是來把故事講完的,”趙一踞在凳子上落座,“俞老板有空嗎?” 俞聽笑看著他:“你回來的比我預料中要快,嗯……這次喝點什么,還是檸檬汁嗎?” 趙一踞看了眼那昂貴的破壁機,想起上次的慘痛經(jīng)歷實在敬謝不敏,他的目光落在旁邊的一個大玻璃瓶子上:“這次……這是櫻桃泡的酒?” 俞聽投以欣賞的眼神:“上好的紅燈籠櫻桃加瀘州老窖,我親手釀的。” 她拿了一個水晶盅,倒了一杯汁色鮮紅的櫻桃酒,放在趙一踞跟前。 趙一踞才要拿起,突然小心翼翼地問:“會不會很貴?” “這就要看你的故事值不值了。” 趙一踞認真想了想:“至少對我來說,值。” 俞聽才要回話,目光轉(zhuǎn)動,突然看見玻璃門上貼著一個人。 ——季明儼側(cè)身立在門邊,像個密探似的鬼鬼祟祟地往內(nèi)偷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9章 微風中(2) 俞聽對上季明儼鬼鬼祟祟的眼神,心里十分無奈。 之前他把姑妄聽捅了出去,雖然警察的搜索一無所獲,但這不代表所有的人類都不知情。 已經(jīng)有特殊部門來打過招呼,讓俞聽“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太過招搖。 就好像她要用什么手段勾引小朋友走上外門邪路似的。 這讓俞聽想起很久前看的一個新聞,當然那個新聞跟這件事毫無關系——熊孩子用撬鎖的技能把單車撬開,騎著玩耍的時候受了傷,然后熊家長一怒把單車的主人告了。 俞聽滿心憤懣,加上蘭壽在旁邊不住口的冷嘲熱諷,于是她用盡所能,把姑妄聽的結(jié)界打造的密不透風。 沒想到這個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 目光相對的瞬間,季明儼像是得到了信號似的,他毫無愧色,堂而皇之地從門邊閃了出來。 輕車熟路地將門推開,在俞聽不善的目光注視下季明儼來到柜臺邊上。 他看了看趙一踞面前的櫻桃酒:“這次不是‘名貴’的洋酒了?” 俞聽不想理他。 季明儼卻露出了陽光般普照大地萬物復蘇的笑:“jiejie,我也要喝這種酒。” “本店不賣酒給未成年人。”俞聽嚴肅地瞪著他。 趙一踞原本有些詫異地看著季明儼,聽了兩個人的對話后,他若有所悟:“原來……俞老板認識這位、同學?” 季明儼雖然只有十八歲,個子卻幾乎比趙一踞還要高了,幸而一張臉青春洋溢的嫩,還有那身醒目的校服提醒著這孩子還是個高中生。 俞聽否認:“不算認識,他也只來過兩回。” “雖然只有兩回,卻好像認識了很久。”季明儼意味深長地說,同時又催:“你明明知道我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我要喝酒。” 俞聽看向趙一踞:“有手機嗎?” 趙一踞愣怔:“有,怎么?” 俞聽:“查一查安宜高中校長的電話,我要舉報,他們高中是怎么回事,總有逃課生在大街上流竄,危害社會治安,怎么也沒有人管管?” 趙一踞的手本已經(jīng)摸到手機了,聽了這句卻嗤地笑了,把手機塞了回去。 季明儼的關注點很獨特,他并沒有因為對方要投訴校長而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緊張,反而盯著俞聽:“你為什么問他有沒有手機,你自己的呢?” “我沒有那種東西。”俞聽回答的理所當然。 季明儼的臉上露出一副看見活的兵馬俑的表情。 俞聽跟他面面相覷,見他并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無奈地吁了口氣,與此同時耳畔似乎聽見了一聲輕輕地嘲笑。 趙一踞打破了尷尬:“俞老板真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只是現(xiàn)在的社會很難容得下這樣有個性的人啊,大多數(shù)人比如我,都已經(jīng)面目模糊了。不過我很幸運,除了俞老板外,我還認識另一個人,也如你一樣不同于世俗。” 俞聽問:“這個人是誰?” 趙一踞沉默了會兒:“是我姑姑。” 季明儼本來想插嘴,可是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似乎不同尋常,他又察覺自己在俞聽面前仿佛不太受待見,于是當機立斷地選擇了閉嘴。 *** 那天趙一踞離開了姑妄聽,的確是直接去了人民醫(yī)院。 在過十字路口的時候,趙一踞抬頭看了看天空,先前那仿佛能把人壓死的烏云已經(jīng)消失無蹤,可趙一踞仍能鮮明地感受到那類似龍卷風之眼在高空俯瞰自己般的強烈感覺。 醫(yī)院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趙清的病房里卻有淡淡的花香。 桌子上擺著半臂高的長頸玻璃瓶,清水中養(yǎng)著五六支淡黃色的百合花,有一大半已經(jīng)盛開,還有幾個鼓鼓囊囊的花骨朵,很有生氣地執(zhí)著擎立其中。 趙清正輸液,兩名大夫帶了幾個護士正查了房離開,為首的一位兩鬢斑白,氣質(zhì)儒雅,看著有幾分眼熟。 趙一踞本來在門口上徘徊,跟這些人打了個照面,就好像小偷踩點給撞了個正著一樣,有些尷尬,正要硬起頭皮進去,那為首的醫(yī)生將他上下打量一眼,站住腳。 鏡片后的眼睛好像有自動透視功能,讓趙一踞有些不適。 其他的醫(yī)生護士見狀,心照不宣地后退數(shù)步,這才各自去了。 “你是趙清的侄子?”剩下的醫(yī)生問。 趙一踞只得回答:“是。”他飛快瞄了眼醫(yī)生的胸牌:周振南。 可最讓趙一踞吃驚的是,周振南的后面還掛著個尾巴:副院長。 怪不得他覺著這位周醫(yī)生有些眼熟,原來是曾經(jīng)上過新聞的人物。 就連對醫(yī)藥界一竅不通的趙一踞都隱隱約約有些印象,似乎這位周副院長帶領的團隊解決了一項醫(yī)學上十分困難的研究課題,還在國際上拿了獎,獲得了國家各種獎勵殊榮等等,總而言之是位醫(yī)學界的大拿。 這樣金光閃閃想抱大腿都靠不到邊兒的人物,居然會親自來到姑姑的病房。 瞬間,趙一踞說話的語氣都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