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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照亮了長街,也照亮了陸非辭那張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臉。“喜歡”兩個字落到他耳中,造成了比雷電更加震撼的沖擊。第115章一去不歸(5)在陸非辭的印象里,無論是三百年前還是現如今,九歸一直都是那只喜歡賴在自己身邊理直氣壯等投喂的狐貍。它的外表十分具有欺騙性,毛茸茸、白乎乎的一團,看起來人畜無害,只有和它相處過的人才知道,這家伙狂妄自大到了骨子里。不光狂妄,還很敗家,說話也很氣人,任性囂張,還動不動地就要撓你……如果要盤點狐貍的缺點,陸非辭大概能說上小半天。可偏偏就是這么一只狐貍,他還把它留在了身邊。陸非辭想,大概是因為三百年的自己比較寂寞。師父放他獨自外出歷練后,他就只認識南宮義這一個不能時常見面的朋友。其余時候,大多是自己一個人過的。所以后來,當有一只狐貍能陪自己在月下說說話,在河邊聊聊天的時候,就算這狐貍缺點一大堆,他也覺得可以接受了。然而,無論他們共同經歷過怎樣的歲月,他都始終把九歸當作自己的寵物,當做一只自己養的狐貍。現在古玩店老板卻說,這只狐貍喜歡自己,甚至甘愿為了自己逆天改命。陸非辭的喉結輕輕滾動了兩下,在凌晨昏暗的雨街上茫然無措著:“喜歡……是指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嗎?”古玩店老板點頭。陸非辭還不死心:“確定嗎?”秋醒投給他了一個“你心里明白”的眼神。陸非辭覺得嗓子干得直冒煙:“可是……可是……”可那是他的狐貍呀。陸非辭覺得自己長久形成的某些觀念受到了沖擊,心情就像此刻的落雨一樣,噼里啪啦地亂彈。他想說這太荒謬了,話一出口卻變成了:“可它是公的。”秋醒一怔:“喜歡還分性別嗎?何況我以前聽他提起過——你不也喜歡男人嗎?”陸非辭:“……”差點兒忘記“自己”的斷袖身份了。其實早在三年前的那天夜里,他就隱約意識到狐貍對自己的感情非同一般。畢竟不同于直接穿越來的自己,狐貍切實度過了三百年光陰。那么漫長的時間,本該足夠忘記一個人了。可它還是等了下來,一門心思地想讓自己復活。陸非辭原以為這是出于寵物對主人的依戀而已,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喜歡。古玩店老板的目光穿過雨幕,將陸非辭臉上的表情瞧得一清二楚。他微微一嘆,輕笑道:“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怕走錯路,遵循自己的本心就好。”說著,望了眼遠方的天色:“我也該走了,后會無期吧。”這大約是兩人之間最后一次會面了。陸非辭咬了咬唇,沉默有時,終綻出了一個微笑:“老板再見。”雨越下越大,秋醒的背影消失在了長街盡頭。雨水打濕了陸非辭的褲腿,他站在雨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往哪走。早上六點,本該是太陽升起的時候,天色卻仍一片昏暗。綿綿細雨化為了瓢潑大雨,砸得街邊的車輛都響起了警鳴。陸非辭不得不暫躲去古玩店避雨。他坐在藤椅上,望著窗外的狂風驟雨,回想起秋醒方才的話,不覺發起了呆。秋醒有一點沒說對,他雖然年輕,但未來的路未必還有很長。血月將至,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人生苦短,不如在最后的日子活得更自在一點。可是他內心深處到底想不想讓狐貍回來呢?陸非辭問自己,他對狐貍又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呢?狐貍雖然脾氣不好,但與它相處卻意外和諧。仔細回想起來,他們并肩走過的歲月大約也是他此生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了。所以他對狐貍,大概不單純是對寵物的喜愛,但也絕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愛。究竟是什么,陸非辭也說不出來。他只知道自己和狐貍待在一起其實挺開心的,除了三年前……想到這里,陸非辭煩悶地嘆了口氣。萬一自己哪天又不在了,狐貍會變成什么樣呢?會難過嗎?會發瘋嗎?會禍害世人嗎?陸非辭擔心地思考著,然后,突然松開了緊蹙的眉頭,微微一笑。老板其實已經為自己指了一條明路——自己惹出來的孽緣,就由自己去“為民除害”吧。正當他胡思亂想時,沈不歸的電話打過來了。“先生?”“事情怎么樣?”沈不歸問。“老板已經離開了。”陸非辭說。“這么快。”沈不歸嘖嘖了兩聲,“你現在在哪?”陸非辭回答:“在古玩店里。外面雨太大了,我來避避雨。”沈不歸嘆氣:“那畢竟是癡魔的住所,你不宜久留,還是盡快回來吧。”“嗯,我知道了。還有……”陸非辭咬了咬唇,臉色有點異常,“先生,我可不可以再養只寵物啊?”沈不歸笑了:“你愿意養就養,這么大的人了,我還管得著這個?給小小找個伴兒也好。”已經回到賓館的沈天師一邊逗貓,一邊隨口問道:“想養什么?”“也不是想,就只是可能,還要看他愿不愿意來……”陸非辭的語氣遮遮掩掩。沈不歸突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到底是什么?”陸非辭:“一只狐貍。”沈不歸:“……”“我們這寵物已經夠多了,你慎重考慮吧。”沈天師面無表情地說完便掛了電話。窗外暴雨未歇,陸非辭收拾東西打算離開。突然,“嘭”的一聲悶響,古玩店的大門被撞開了。九歸濕漉漉地沖了進來,眼中滿是焦急。兩人又一次地不期而遇,這一次,陸非辭也開始緊張了。他還沒想好要怎么和狐貍說。九歸看到陸非辭,也是一愣。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先問出了眼下最關心的問題:“他人呢?”陸非辭問:“誰?”九歸:“秋醒。”陸非辭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的無邊雨幕:“老板走了。”狐貍身子微微一晃。他低頭沉默了半晌,忽然輕聲問道:“你怎么在這里?”陸非辭:“我想來送老板一程。”狐貍蹭地抬起了頭,聲音略微顫抖:“你怎么知道……他要走?”語氣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難過,聽得陸非辭不禁有些擔心:“你怎么了?”問完才反應過來,他們是朋友,此刻傷心也是正常的。陸非辭安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