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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你也很久沒回去了吧?”陸非辭低頭一看,突然眸子一縮。一口氣提在胸口好久,才緩緩?fù)铝顺鰜怼?/br>“我知道了?!?/br>手機(jī)上不是什么行程表,而是沈不歸打在記事本上的一段話。沈不歸用這種方式跟他簡要解釋了發(fā)生的一切,說明這病房里有公會的監(jiān)控,還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沒什么事了?!标懛寝o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就是肚子空了,我們找地方吃個飯吧?!?/br>餐廳內(nèi),沈不歸不緊不慢地翻看著菜單。這里是K市繁華的商業(yè)街,雖然人多且雜,卻恰恰是公會手伸不到的地方。陸非辭抬頭看了沈不歸,對方感應(yīng)到了他的目光,卻沒有抬頭,目光仍停留在菜單上:“有什么問題,問吧?!?/br>“先生,什么叫‘岳遙之死與你無關(guān),是陸歸干的’?”“就是你想的那樣,殺死岳遙的兇手是他。他不光殺了K市通靈者公會的副會長,還打傷了你和許多前去支援的特衛(wèi)隊(duì)隊(duì)員,幸虧我及時趕到,趕跑了他?!?/br>陸非辭剛要開口,沈不歸繼續(xù)道:“這是在場的通靈者們一致看到的,也是紅琦的口供。至于真相如何,紅琦已經(jīng)跟我說了。你只需要記得,從今往后,我剛剛所說的就是真相。”陸非辭咬了咬唇,輕聲問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誰知道呢?!鄙虿粴w的目光有些飄忽。陸非辭沉默半晌,突然抬起了頭:“陸歸和我,是不是原本就認(rèn)識?”沈不歸終于從菜單上移開了目光,定定地望向陸非辭。“不然他沒必要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我們才相識了幾天而已。”誅殺分會副會長的罪名,足夠那人上一輩子的通緝名單了。一旦留下這種案底,余生就只能在公會的追捕與顛沛流離的逃亡中度過了。沈不歸不置可否:“那你覺得他是誰?”“我……”陸非辭張了張口,終是搖頭:“不確定?!?/br>他其實(shí)隱約有個猜想,卻又在逃避不愿面對這種猜想。沈不歸嘆了口氣:“別想那么多了,有緣還會再見的。”陸非辭沉默有時,又問:“紅琦的說辭,公會都信了?岳遙畢竟是被如意箭穿喉而死的,陸歸之前又和我們走得那么近,仔細(xì)深挖的話,公會的人肯定還是會懷疑到我頭上吧。”“我和賈仁義談了談,關(guān)于血丹的事?!鄙虿粴w放下了菜單,“事情再深究下去,岳遙勾結(jié)蛇妖殘害百姓的事就會被牽扯出來。這種丑聞如果爆出,公會的威信必將大打折扣。再者他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干出這種事,賈會長臉上肯定也不好過。所以公會一致決定不再追究了,岳遙就當(dāng)是捉妖途中壯烈犧牲的?!?/br>陸非辭眉頭一動:“那陸歸怎么辦?他如果被抓……”“你放心好了。以他如今的修為,派個天師去也未必拿得住他,除非我出手?!鄙虿粴w側(cè)支著下巴,斜眼掃了小徒弟一眼,見他明顯松了一口氣,不禁暗自搖頭:“這下安心了?”陸非辭有些訕訕地別過了臉:“餓了。”沈不歸無奈一笑,招手道:“服務(wù)員,點(diǎn)餐?!?/br>第111章一去不歸(1)A市是古時候的恒城,如今S省的省會,也是陸非辭這一世開始的地方。作為全國重點(diǎn)經(jīng)濟(jì)文化中心,這座城市繁華而喧囂,像是傳說中的圍城,給人以巨大生活壓力的同時,又給人以紙醉金迷的誘惑。不管怎么說,陸非辭還是很喜歡這里的。因?yàn)檫@有曾與他并肩作戰(zhàn)的朋友,有曾經(jīng)無微不至照顧他的柳奶奶,有許許多多如今看來再無法奢求的美好回憶。“終于回來啦?!?/br>剛下飛機(jī)的年輕人顯得心情不錯。他深吸了一口氣,迎著颯爽的秋風(fēng)環(huán)視四周,眼前熟悉的景物令他頗感親切。“先生,我們此行的任務(wù)到底是什么?”在去往酒店的汽車上,陸非辭開口問道。沈不歸沉默有時,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眼陸非辭左腕上的琉璃珠,繼而丟出了一顆重磅□□:“有確切消息,第十三代癡魔蚩野現(xiàn)如今就潛伏在A市?!?/br>陸非辭瞳孔劇縮:“癡魔?。俊?/br>沈不歸點(diǎn)了點(diǎn)頭,閉目道:“公會讓我在不要牽連市民的情況下,將其誅殺。”陸非辭一怔,這個要求聽上去合情合理,但實(shí)在有些為難沈不歸了。要知道,三年前首都郊外那一戰(zhàn),時任會長應(yīng)一揚(yáng)與東方家主聯(lián)手才拿下了前任癡魔,周遭十里山林盡成廢墟,足見雙方交手威力之大。所以說,單是將癡魔誅殺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何況還要保證周邊市民的安全。而且……“等一等,第十三代?”陸非辭突然意識到了不對,“現(xiàn)任癡魔已經(jīng)是第十五代了吧?十三代為什么還活著?”一般來說,只有前任癡魔死亡,或者冒出了更強(qiáng)大的魔來取代他的位置,新魔才會上任。即便是后者,挑戰(zhàn)賽失敗的那一方也大多活不長。所以怎么會突然冒出個前前任癡魔?沈不歸解釋說:“蚩野的情況比較特殊——五十年前,他叛逃出了魔界?!?/br>“?。俊标懛寝o呆了呆,坐到這個位子的大魔居然還會叛逃,簡直聞所未聞,“怎么會?而且既然已經(jīng)叛逃了,公會為什么還要?dú)⑺俊?/br>“他畢竟是魔,以人的靈魂為食,這樣的存在留在A市一日,對當(dāng)?shù)匕傩斩跃褪蔷薮蟮陌踩[患。”沈不歸道,“何況他如今雖然不再生事,但不代表他過去的罪孽可以一筆勾銷,你也知道,能坐到三大魔的位置上,手上必定沾染著無數(shù)鮮血。”陸非辭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卻仍有些擔(dān)憂。不過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公會的人……沒有為難先生吧?”“怎么突然這么問?”沈不歸轉(zhuǎn)頭看著他,繼而勾唇一笑:“何況,他們又能怎么為難我?”陸非辭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聲。沈不歸若還是孤身一人,自然不必瞻前顧后,可事到如今,他怕先生為自己做出不必要的犧牲。他將目光轉(zhuǎn)向窗外,過了半晌才低聲道:“若有朝一日,他們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先生大可不必為我做出讓步,我已經(jīng)牽累您太多了?!?/br>“胡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鄙虿粴w伸手,輕輕在陸非辭后腦勺上摑了一掌,“不是給你解釋原因了嗎?這么一只大魔藏在A市誰敢放心,誅殺他、保市民的任務(wù)也算為難我嗎?除了我還有誰能做到?”“好吧?!标懛寝o摸了摸鼻子,略訕于自己的“自作多情”,于是趕緊換了個話題:“關(guān)于這次任務(wù),我們要做哪些準(zhǔn)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