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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任何符咒都只能自己現畫。手機里裝有指定的登山路徑,還有導航地圖和求救電話。如果選手們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危險,可以撥打救援電話求救,但是同樣的,這將被視為自動放棄比賽資格。陸非辭抽到的是27號線路,需要走過十八盤、穿過紫竹林、翻過碧云嶺,最終登頂破立峰。至于這一路上會遇到什么,誰也不知道。大巴緩緩行駛,開向朦朧未知的未來。上午九點半,各位參賽選手就位,比賽正式開始。陸非辭背上背包,系緊了鞋帶,開始登山。他的出發地點位于長青山下東南角,走過望山門,前方便是一望無際的石階。最先需要通過的是十八盤。這段路在舊時有“天險十八盤”之稱,因為盤路陡絕,兩側都是懸崖峭壁,一旦失足,后果將不堪設想。盤路石階直通御風門,石階盡頭迷霧繚繞,似云梯從天而降。對于陸非辭這些通靈者而言,單純攀越過十八盤的難度倒是不大,就是太費體力。十八盤共有兩千余級臺階,周圍怪石嶙峋,就算沒碰上什么妖魔鬼怪,一路爬上去也至少要兩小時。整個過程枯燥乏味,且消耗巨大,難免令人望而卻步。陸非辭出發了,他的行進速度不算快,不過腳步極穩。不疾不徐,不驕不躁,仿佛這就是一次尋常的登山活動。中途覺得累了,就停下來稍作休息,喝兩口水,然后繼續前進。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將近兩個小時。隨著不斷攀高,周圍的氣溫越來越低,冷風拂面,烏云壓境。饒是如此,陸非辭也早已大汗淋漓。長時間的重復行為會使人麻木,陸非辭順著石階爬了好一會兒,才漸漸覺出了哪里不對勁。時間過去了將近兩小時,按道理,他應該已經快到達石階盡頭的御風門了。抬頭一看,大約還剩三百來級臺階,可就是這三百來級臺階,他走了許久都沒什么實質性的進展。好像是在原地踏步。陸非辭皺了皺眉,停了下來,轉身仔細打量著周圍環境。半晌,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長青山地理風水不錯,孕育出石怪也很正常吧。他往石階上一坐,從包中拿出了一張空白符紙……“你們看,歐陽家又有一個小子沖出石怪區,進入幻霧區了。”山下評審廳內,十二位特邀評委正在密切關注著比賽。長青山綿延千里,面積巨大,自然不可能一路上都安裝有監控攝像,因此大賽準備了三十五只妖鳥緊隨在他們身后,并在鳥身上綁上了攝像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大賽雖然為每位選手設定了不同路徑,但主要考察內容是一樣的。各位參賽選手們首先都要突破石怪區,然后進入到下一關幻霧區。“這個東方家的小子也終于意識到問題了……不過長青山石怪形成已有百年,可不是區區黃級修為能夠對付的。”自從上次東方泓認下陸非辭后,眾人也終于知道了他就是東方家的人,可是由于他修為過低,所以仍不被看好。“不錯,山中石怪長期吸收大地靈脈,沒有中玄位以上的修為很難從它們手下脫身,好在石怪們不喜傷人,否則這小子都沒命爬到這一步了。”“唉……他能以黃級修為晉級至此實屬不易,不過天資所限,很難再往前了。”“你們看,他在畫什么?”“好像是召怪符。”“多此一舉,還不如直接動手。”“比賽進行得怎么樣了?”眾人正討論著,門口忽然傳來一道磁性十足的聲音。來人約有四十多歲,是一名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笑容和藹,看起來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然而他一出現,在場的各位通靈界大佬們紛紛起身,面露驚愕。“應會長!”來人正是通靈者總公會的會長——天師應一揚!應天師笑著擺擺手:“都坐吧,我事情處理完了,過來瞧瞧。”眾人主動為他讓出了中間的座位,應一揚卻沒有坐下,而是走到監控屏幕前,望著最中央的一塊屏幕,微微怔神。上面顯示的不是各位參賽選手的行進動態,而是破立峰頂的景象。退魔弓和如意箭靜靜地躺在一座高臺之上,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出現。一旁有人感嘆道:“這弓箭三百年沒有認主,也不知這次能不能找到心儀的主人……”應會長笑了笑:“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且看著吧。”說罷,終于將目光移開,掃向了各位參賽選手。能進入到決賽的,幾乎都是通靈圈內的青年翹楚,實力非凡,且充滿活力。應會長看著汗水從這些年輕的面孔上灑下,眼中露出了一絲欣慰之情。就在這時,他忽然咦了一聲,將目光轉向了第27號屏幕。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神態略微尷尬起來,生怕他問怎么會有黃級通靈者在此,是不是比賽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有人抱怨道:“這小子到底在干嗎?石怪都顯形了,他怎么還遲遲不動手!”應會長聽罷,突然輕聲一笑,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望著27號屏幕說:“興許他是想跟它們聊聊呢。”另一頭,顯形了的石怪正好奇地打量著陸非辭。它的本體便是這山中巨石,所以此刻幻化出來的不過是一個靈體,模樣和人類幼童差不多,眼睛又大又圓,全身灰溜溜的。陸非辭對它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此處山石長時間受靈氣滋養,吸收日月精華,孕育出的石怪應該大多性格溫和。并且他觀察了一圈,發現周圍山石沒有兇化跡象,按理說是可以溝通的。“別害怕,我沒有惡意。就是想問一下,你為什么要攔我過去呢?”陸非辭和聲問道。石怪聽罷,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低下頭用它雌雄莫辨的聲音解釋說:“是另一波人類先找到我,讓我這么做的。”意料之中的回答,陸非辭點了點頭:“那他們承諾給你們什么好處了嗎?”“他們答應幫我凈化此處污垢。”石怪高興地說。這個污垢指的不是什么有實體的臟東西,而是山中日積月累沉淀下來的污濁之氣。陸非辭問:“我看你身上氣息純凈,也有污垢嗎?”“不怎么嚴重,但是多多少少會有一些。何況這里地勢險惡,十幾年前還有人失足墜落山崖,死后留下了怨氣,靠我自己消化要消化好久……很麻煩的。”石怪掰著指頭說。“原來如此。”陸非辭伸手摸了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