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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自己,那我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想給你洗澡的人了,我豈不是很孤獨,我想要你陪我。”張澤森擦完地就去洗澡了。他是懼怕洗澡的。當他脫下衣服看到自己的身體時,當水流沖過他的身體時,當他摸到自己的身體時,當他在浴室的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時,這種種感覺無不提醒他自己到底長什么樣。所以他很少洗澡,就算洗,他也只是閉著眼睛沖一沖。他很快就從浴室出來,穿好衣服走到書房。萬辛對他這么快就洗完澡沒說什么,畢竟要慢慢來,他能在自己的話下去洗澡就是很好的了。張澤森進屋后就見萬辛坐在自己常坐位置的對面,手下摸讀著一本厚厚的書,面色平靜。張澤森走過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開始看書。與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有時過的很慢,因為一個細微的對視,一個牽手的動作,周身的一切都被拉長,明明只是幾秒幾分,眼底手心卻好像已經望了百年牽了萬年。而有時又過的很快,與青年言,同喜歡的人暢談整個夜晚,會覺天剛黑就又亮了起來;與老人言,數十年過去了,每每見到愛人,心卻仍如少年初見時般跳動。此一切,卻是要對喜歡的人,若不喜,便是對視一整夜,變化的也只是眼周的顏色。而此時,對于萬辛和張澤森來說,時間是過得很快的。一個暑假過去了,萬辛高三,張澤森高二。這一年,倆人都要面臨著抉擇。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祝大家都可以遇到那個與自己對視數十年仍如年少般心動的人。謝謝一席泛黃竹葉地的雷親親你么么么~第10章有了男朋友忘了哥一早,敲門聲叫醒正睡著的二人,張澤森從床上起來去開門。“您好,我是來接小少爺的。”門外的人是老王,見到張澤森后對他打了個招呼。不管老王和王嬸對萬家多熟悉,但也終是傭人和司機,在外還是要叫小少爺的。老王來過這里幾次,都是萬幸或萬家父母給萬辛點東西讓老王送過來。看見是老王后張澤森微微點頭,示意老王進來,自己轉身去了臥室。他推了推萬辛,萬辛一把拉住張澤森將他拽倒在床上抱住。“突然不想開學了,要不我去你學校上學吧,去你們班坐你旁邊。”張澤森自然知道這是玩笑話,他拍著萬辛讓他起床,萬辛在張澤森的拍打下松開懷抱,坐起來穿衣服。“小少爺。”老王見到萬辛從臥室出來,覺得不免有點尷尬。萬辛聽見這句小少爺倒是頓了下,對老王說道:“他不是外人。”是我內人。后半句當然不會對老王說出來,因為他沒有和老王說那么多話的習慣。“是,一會兒連著——”老王說到這突然不知道怎么稱呼張澤森了,“連著二位一起送吧。”萬辛沒理會那個停頓,只告訴他先送張澤森。其實距離上來說應是先去特校再去嘉合中學更方便些,但比起方便萬辛更想親自送張澤森去學校。老王來得很早,時間充裕。二人如往常那樣洗澡的洗澡洗漱的洗漱,做完早飯吃早飯。從出門開始一直到張澤森下了車,萬辛始終拉著張澤森的手卻一句話沒有說。張澤森要一周后才放假。車門關上后,張澤森的腳步聲逐漸消失,萬辛捏了捏自己還帶有張澤森溫度的手,道:“走吧。”與普校相比,特校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同,這里也有球場跑道,普通學校有的這里都有。但又有很多不同,這里遍布盲道,所有的設施都是以軟包為主,這里有盲文漢字兩種字標,手語漢語兩種語言。走進這里,你會由心中受到撼動。這里有“各種各樣”的人,他們掙扎在黑暗里,他們不斷求索著未來,他們即使無力卻仍不斷去做所有的事。有人在跑道上杵杖一步一步移動,有人單手運球投籃,有人用手訴說著心事,有人滑著自己的輪椅去了遠方。你或許會很想幫助他們,可你卻無法改變你看到的一切,這時你會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他們只能靠自己,靠自己走完所有的路,訴盡一生的歷程。萬辛高三了,他會參加高考,進入招收盲人的大學,和普通人一樣的上學。他現在所在的班級全部都是盲人,病因各不相同,盲的程度也不同。這個班級有的是先天眼盲,有的是后天眼盲,卻誰也說不清是先天更好還是后天更好。后天眼盲的人至少見過這個世界,他們就算盲了也可以在黑暗中想象在睡夢中追尋,而先天眼盲的人,他們只有黑色。但先天眼盲至少不會對外面的世界抱有那么多的消沉,因為他們生來如此。從內心上說,后天殘障遠比先天殘障對一個人的打擊要大。“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高三班主任,我叫李慕生。”萬辛在座位上坐了沒一會兒就聽到講臺的方向傳來男聲。“我相信你們已經足夠強大到面對世界,但要知道這只是一個信息交流平臺。你們看不到,所以可以專注地去填充完善自己真正的世界。那些正常人,他們更多的是會被這個虛無平臺牽絆住,自己卻一片空虛。”“沒人能擊碎你真正的世界,它只忠于你自己,希望你們找到自己世界的未來并到達那里。”萬辛聽完只有一個念頭:把張澤森裝進自己的世界,用光將他填滿。一個上午過去,萬辛很想張澤森,形影不離兩個月的兩人分開半天就像過去了數年。這也算是對于喜歡的人,時間過得慢了。在萬辛剛剛來這里上學時,家里安排了人專門給萬辛送午飯,但在送了幾次后就被萬辛拒絕了。他不想搞什么不一樣,他要在下課時去食堂。萬辛也有朋友,他的朋友是一個先天盲人,叫邊越。邊越所患的是先天性白內障,通過手術和藥物恢復,現在可以見到模糊的影子。萬辛所患的是先天性視神經萎縮,幼時也曾電頻刺激神經也曾在球后注射藥物,可終究不起任何變化。他只記得很疼,那時小小的萬辛在黑暗中忍受諸多疼痛,所以家里放棄了給他治療。萬辛和邊越一起去了食堂。特校的人都會互幫互助,可以看見的會主動幫助看不見的,懂手語的會幫說不出話的向不懂手語的人翻譯,有胳膊的會幫沒有的拿東西。但盡管這樣,食堂里也會常發生飯菜扣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