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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盡管開始時候很甜美,他說不定哪天就會后悔。但是事情并不是這樣。他們在一起越久,他越開心。冬天周末的夜晚最舒服。夜晚好像無限地長,室內安靜溫暖,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來。林思濤夏天跟他游泳一直沒斷過,漸漸比他還熱衷起游泳來。背部的線條更緊而優美了。伏在那里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就順手撫上去,像摸一只油光水滑的大貓。前兩天他聽到趙恕清的消息。江老師已經懷孕了,據說是試管做的孩子,吃了些苦頭,但還好懷上了。趙恕清很高興。一切都按照趙恕清的計劃進行。他一點不奇怪,唯一驚訝地就是如今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沒什么感覺了。他和趙恕清分手時候那股糾結在心中揮散不去的愁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了。他分手時候知道那痛苦會消失,但他沒有預料到他現在會這么快樂。如果他現在回到五百天之前,告訴那時候的自己:“你會高興的。會比和趙恕清在一起時候還開心。”他一定會嘲笑自己自欺欺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趙恕清是我的摯愛。”但現在想想,趙恕清做出那樣的選擇,就已經不符合摯愛的標準了……他現在已經能更理智地看待這事情了。他和趙恕清,其實都不肯為彼此做出退讓和犧牲。愛并不需要長久的忍耐。至少他對林思濤的愛不是。“你在想什么?”林思濤忽然轉頭看向他。賀顯微笑著,印了一串吻在林思濤背上。“一點無聊的事。”他問林思濤:“什么時候有假?我們出去玩吧。”林思濤的時間不比賀顯寬裕多少。他得好好安排才能湊出時間來出去玩。他們本來計劃著去滑雪,到冬天的哈爾濱玩一趟,但因為湊不出林思濤沒有假一直拖著。之后幾天賀顯去上海出差,林思濤一個人度過了有點悠閑又有些寂寞的一周。賀顯這天一回到酒店,就和林思濤視頻。“我今天開會之后去了個地方。”他微笑著說。林思濤隱約猜到了。賀顯去了當年的工地——如今現在那里已經是車水馬龍的繁華之地,只有橋還留在那里。“只有橋還在。”賀顯說。林思濤也笑起來:“我知道。”他解釋說:“我在網上搜過,地圖上什么都能看到。”賀顯已經脫了大衣,只穿著件毛衣和襯衫,躺在酒店床上,帶著眼鏡。林思濤這樣看著他,只覺得更加想他。“但是親眼看到感覺不一樣,”賀顯說,“就像是……物是人非的反義詞一樣,我在那里很高興。”他傍晚時候在橋上走了一趟。十年冬夏,他再次站在這里只覺得心中平靜——傷痕還在,但他已經能像撫摸一棵老樹粗糙地樹皮一樣,去撫摸那些傷痕了。林思濤在屏幕另一頭認真看著他,一臉專注像個聽網絡授課地學生。賀顯看出來,他仍在擔憂他。他笑起來:“我明天就回來,還給你帶了東西。”賀顯回來的那天他們從客廳就開始纏綿。林思濤覺得和賀顯在一起之后他真是有了好多第一次。這是他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什么叫小別勝新婚。他們約好了過年時候一起去趟上海,一起去那座橋上走一走。林思濤說:“我們要去重演當時的情景嗎?”賀顯說:“你不怕我摔下去啊?”林思濤輕松說:“我會好好地拉著你。”他們靠在一起有一會兒沒說話。林思濤之前問過一次賀顯當年的事情,但賀顯否認了他當時是意圖自殺。既然賀顯已經否認了,他就不會再問。這是賀顯自己的問題。他不會強迫賀顯。但今天賀顯似乎想說出來。“有時候,真是一念之差。如果那時候我跳下去了,也許會有人把原因歸結到我和宋優分手這件事情上。其實不是……”“宋優只是一個導火線。我那時候真是一團亂。”賀顯想對林思濤澄清的只有這一件——他那時候即便是想自殺,也不是要為宋優而死。他只是失望。與其說是對宋優失望,還不如說是對自己失望。他從未得到過一份完整,唯一,持久的愛。從來沒有。當然,他被林思濤救下的那一刻就清醒了——他不應該去死。他差點干了件蠢事。他側身吻了吻林思濤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頸項間。他低聲說:“謝謝你。”這是十年前的賀顯在說話。林思濤抱著他。他總是為賀顯著迷,哪怕賀顯有這樣脆弱的一面,他還是覺得他迷人。他溫柔說:“可以在過年回j市的時候先順路去上海,在上海住兩天,然后去j市。”他已經將行程安排好了。賀顯問他:“東北什么時候去?”他們到底抽時間,在12月去東北玩了一趟,在冰天雪地里過紀念日。賀顯覺得特浪漫,林思濤也很開心。只是回來時候賀顯著涼重感冒了,一回到家就吃了藥倒在床上蒙頭大睡。半夜時候賀顯的手機響了起來,林思濤只覺得夜深人靜時候那鈴聲聽起來又急又促,嚇得他心臟一縮。賀顯因為藥效仍睡得昏沉。林思濤推推他:“賀顯,接電話。”賀顯嗯了一聲,林思濤幫他接起電話,放到他耳邊。那邊才說了兩句,賀顯就坐了起來。掛斷電話,他就開始穿衣服,又打電話要司機來接他。林思濤問他出什么事了。賀顯搖搖頭,但還是說:“不是好事。”第32章沒有可是賀顯匆匆離開,他叫林思濤先睡,不要等他。他保證有什么事情會立刻和林思濤聯絡。臨出門時候他向林思濤說:“不用太擔心。是賀嚴和程家的事。”林思濤躺在床上輾轉了小半夜,凌晨時候才朦朧睡著。這天仍是晴朗。林思濤一早上就匆匆瀏覽了一番國內新聞。早間新聞里沒有什么特別的狀況。沒有哪個人落馬的消息。后來他意識到,新聞也許不會那么快漏出來。正在他呆立在那里,猶豫要不要打電話給丁晟光或者白秘書的時候,賀顯的電話打來了。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和林思濤報了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