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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著,從相貼的地方傳遞而來的,不知是熱意,還是別的什么。
拿毛巾過來的小胖踟躇地站在一旁,張了張嘴又沒出聲。
周圍的工作人員看一眼,又看一眼,有點納悶,但沒人敢多嘴。
幾秒后,凌霍開口:“姜老師。”
姜沅:“嗯?”
“抱得舒服嗎?”他幽幽問道。
姜沅一個激靈,忙不迭從他身上跳下來,咳了一聲。
凌霍接過小胖的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臉上的水。
搬著東西的場務經過又走遠,片場的嘈雜隔著一層透明的膜,姜沅披著毛巾擦頭發,心不在焉。
這時,檢查錄像的郁導旁邊,有人抬頭看了眼姜沅:“你剛才忘說臺詞了。”
姜沅這才記起來,她被救起后,應該有一句臺詞:“沉瀾……”
她竟然連臺詞都忘記了。
“這個沒事兒。這句臺詞不說就不說了,不影響。”郁導看得出來很滿意,“這條的狀態不錯,這個曖昧的感覺,眼神對接和閃爍,很好。”
“謝導演。”姜沅把毛巾折疊起來,笑瞇瞇地接受夸獎。
她剛才根本不記得表演。
曖昧是她的,不是南歌的。
這天晚上本來還有一場夜戲,被臨時取消,姜沅在化妝間換衣服,聽到幾個化妝師八卦才知道,星辰娛樂的趙總親自到訪。
為了韓可佳的事情,特地宴請凌霍和郁導,既是向凌霍賠罪,也是替韓可佳轉圜。
果然是公司的一姐,竟勞動趙總親自出面。
姜沅回酒店休息,洗完澡看到手機上來自陌生號碼的消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187xxxxxxxx:【過來】
姜沅有點奇怪,凌霍回酒店了?
趙總這趟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他,他竟然沒去赴約?
姜沅拿上劇本出門,等電梯的時候,重新點開那條短信。
用詞很簡潔,顯得很神秘,有一種……她是某種服務行業的工作人員,被客戶召喚,叫她上鐘的感覺。
不妥不妥。
姜沅給凌霍改了個備注。
猛男:【過來】
這下不像那個啥交易了,感覺變了,從□□變成了猛男深夜勾引。
姜沅十分滿意,收起手機。
走出電梯時毫不意外地受到方圓二臉的熱烈歡迎。
“姜小姐今天真漂亮!”
姜沅穿了一條紅色的吊帶連衣裙,高腰設計顯得腰極細,顏色也很襯她的膚色,燈光一照白得跟瓷人兒似的。
姜沅俏皮地提起裙擺:“謝謝~”
房門照舊沒關,她熟門熟路進去等了片刻,還給自己倒了杯水。以為凌霍又在洗澡,卻聽到門外隱約傳來說話聲,似乎是方臉的聲音。
她起身,凌霍剛好開門進來,襯衣西褲一身黑色,將他身上的冷感描重了幾分。
他的視線在姜沅身上停頓一秒,不動聲色收回,關上門走了進來。
姜沅這幾天已經發現了,他晚上有喝威士忌的習慣。
她等他拿酒過來,坐在她對面,和往常一樣,開始對戲。
但他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幾分鐘后便往后靠在沙發上,左手撐頭,酒杯在手里搖晃,微瞇著眼睛看她。
好在臺詞都記得,姜沅念完一句,他便能接上。
對完兩場,姜沅翻到下一頁,只停頓了兩秒,便想裝作不經意地翻過。
——這場不是別的,是南歌和沉瀾的吻戲,還是南歌強吻沉瀾。
這種擦槍走火的戲在現場還好,那么多眼睛盯著,只是工作,要是單獨在凌霍的房間……干柴烈火一點即燃。
天干物燥,得小心火燭啊。
但她還沒來得及把這一頁翻過去,凌霍便道:“姜老師是想跳過嗎?”
本來是的,但他都這么說了,姜沅怎么能被他看扁。
她神色自若地道:“這場戲凌老師比較吃虧,看您的意愿,您不想對的話,我們就跳過。”
凌霍的的眸底倒映天花板的燈光,灼灼地盯著她。
“我很期待被姜老師強吻。”
“……”
行吧,既然你這么按捺不住想吃虧,那就成全你!
姜沅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他旁邊,坐下。
這場戲是南歌和沉瀾并肩躺在草地上,曬著春日和煦的太陽。沉瀾即將結束兩年的云游回歸龍族,南歌也不得不開始正式自己的目的。沉瀾沒有主動提起帶她回龍族,南歌心急,在草地上遲疑地親了他。閉目養神的沉瀾被驚到,南歌心一橫,將他按住強吻,隨后被沉瀾反客為主壓在地上。
“明天之后,我們就要分道揚鑣咯。”南歌故作輕松地說。
沉瀾沒有說話。他心中有不舍,但不敢貿然提出讓南歌跟他走。
等了會兒,南歌踢踢他的腳:“喂,你睡著了嗎?”
沉瀾依然沒有反應。
南歌坐起來看了他一會兒,慢慢靠近,輕輕將唇壓在他的唇上……
凌霍沒有閉眼,姜沅看著他的眼睛,近距離看,發現他眼底黑沉沉的。
對戲而已,她沒有打算真親,稍稍靠近一些借了個位。
凌霍沒有配合做出驚愕的表情,只是那樣定定地看著她。
“好了。”姜沅忽然撤回手,起身往對面走,“后面沒有臺詞了,就對到這里吧。”
“姜老師沒拍過吻戲?”凌霍不咸不淡的調子。
姜沅頓住。
還真沒有。
“有什么問題嗎,凌老師?”她歪頭看著凌霍。
這個居高臨下的姿勢,讓她有一點自己從氣勢上壓倒凌霍的錯覺。
這么想被她強吻?
想得挺美。
哼。
凌霍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將光線都遮擋,姜沅眼前只剩下他背光的面孔。
她不得不微昂起頭,才能與他對視,兩廂氣勢陡然逆轉。
“我不教吻戲,但對姜老師可以破例。”凌霍聲線低沉,抬手捏起她的下巴。
“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