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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明明是你想巴結丞相權勢故意放他們進去的,還想讓我幫你做偽證嗎?”廄丞聽了千錦的話,一時愣住,道:“我,我沒有,我冤枉……”千錦哪有功夫聽他在這里啰嗦,已是去前院齋堂尋杜王爺去了。后院的寶剎,是一座庵堂,亦是靈山弟子修行之所。這邊的索橋上自然是有靈山弟子職守,四名佩劍尼姑見云軒行過來,一起合十為禮,為首一名尼姑合十道:“丞相大人。”“貴客何處?”云軒冷冷地問。“在菩提院庵堂禮佛。”尼姑再合十:“貧尼帶杜施主過去。”“不必。”云軒目光掃過這四人:“今日之事,若傳揚出去半句,本相就踏平靈山寺,雞犬不留。”凌墨已追到云軒身后,聽見云軒冷酷無情的話,也是心中一驚,云軒的身形已經騰空而起,直往菩提院庵堂落去。四名尼姑都是面如土色,沉默不語。為首的尼姑再合十道:“阿彌陀佛,求佛祖庇佑。”庵堂潔凈,纖塵不染。藤桌、蒲團,素白瓷的茶具,就是草席的卷簾,都似乎別有一番出塵意境。子易在庵堂內負手而立,面色平和,心內實則忐忑驚懼,還有一絲莫名的興奮和期待。子易第一次瞞著云軒做這么大的決定,他和子清偷偷入山,在這后院的庵堂內私會寧王。草簾驚風。子易沒有回頭。寧王緩步而入。站在屋中,亦是無語。子易轉身,看見寧王,他的親父,相貌堂堂,比先皇更具威嚴。“見了朕,為何不跪?”子易的話很冷:“這是臣子之禮嗎?”寧王唇角輕揚:“子見父不跪,倒讓父跪子嗎?”“朕是先皇之子。”子易并不惱,口氣依舊冷而平和:“你以為一件信物,并一封手書,能證明什么?”“你若不信,今日為何見我?”寧王緩步走到桌案旁,盤腿坐在蒲團上,倒茶自飲。子易也走過去,坐在蒲團上,看著寧王:“當年先皇已知我非親生,緣何還要封我為太子,繼承大統?”“先皇未遇董林前,并不能御女行房,為免朝臣非議,逼迫我將你送入宮中,假托先皇后所生。”寧王看著子易:“先皇治好不舉之癥,誕下自己血脈,便想加害于你,并害死先皇后和先皇妃多人,以保守秘密。”子易幸得云軒庇佑,數次逃過劫難。因為后宮妃嬪多是朝中重臣子女親眷,卻頻繁被貶被害,令群臣不滿,此時邊境不穩,外敵來犯。內憂外困之下,先皇為穩朝綱,遲遲不敢下詔廢太子。先皇又依靠杜王爺鎮守邊關,對云軒處處容忍,對時刻處于云軒庇佑之下的子易也只能暫且隱隱。先皇病重時,寧王入宮,明確稱帝之念,為先皇所嫉恨。偏先皇子嗣之中,除子易外,無人能堪大任,而云軒也絕不會盡心盡力去輔佐他人。先皇無法選擇之下,依舊命云軒輔佐子易繼承大統,暗中卻支持董林稱帝和諸王謀逆,不過是想坐山觀虎斗,借諸王之手除去云軒和子易,并看寧王與子易父子相殘。但是先皇卻錯估了云軒的能力,云軒保著子易一路過關斬將,根基漸穩,勢如破竹,而先皇此時,也已無力掌控全局。寧王最終沒有選擇與云軒和子易魚死網破,兵敗投誠。寧王被貶,離京之前,去向先皇請辭,先皇已是病入膏肓。寧王笑對先皇道:“這江山依舊是姓‘子’不假,只是此‘子’并非你‘子’了。”先皇隔日便吐血身亡。子易登基為帝,卻也正如寧王所說,如今的子家江山也非先皇的子家江山了。子易點點頭,即便寧王不說,他也猜中十之*。“寧王進京何為?”子易淡笑:“是想來看朕,還是看子家的江山?”“你不適合做皇上。”寧王斟茶,“成就帝業,則是本王畢生夙愿。”“你想做皇上?”子易一笑而起:“就是朕同意,你也未必能如愿以償。”“你以為我怕你的丞相?”寧王冷笑:“你身為帝君,又是本王之子,竟甘心雌伏于權相身.下,這對本王來說,是奇恥大辱,絕不能忍。”“你不能忍辱,所以進京受死嗎!”云軒的話冷冷傳入。子易和寧王同時臉色劇變,兩人只是一錯目光之際,同時起身,子易合身撲向草簾,寧王旋身自窗口飛縱而出。云軒一掌拍碎草簾,碎草猶如萬千銀.針直追寧王身后。子易暗中咬牙,向銀針撞去,云軒一驚,內力一收,一吸,“蓬”地一聲,萬千“銀針”均化為齏粉,并伸手將子易圈入懷中,用自己的背脊擋住了碎落的草末。猶是如此,依舊有幾根略大的碎草擦過云軒面額,留下數條血痕。“先生。”子易驚呼。云軒揚手一個耳光,狠狠落在子易臉上,子易踉蹌半步,幸被隨后而至的凌墨扶住。云軒的身影已經自軒窗而出,只是他足尖尚未落地,一柄長劍已經凌空刺到,云軒手臂一伸之間,“鐺”地一聲響,擋開了這一劍。云軒的軟劍正是纏繞臂上,在內袍之上,外袍之下,不易看出。“大哥。”出劍之人已及時收劍后退,正是子清。有了子易和子清的先后阻攔,寧王已經不見了蹤跡。只要不曾照面,沒有確實證據,云軒又能拿寧王如何。“清兒知錯,清兒不該帶皇上私自出宮賞.菊。”子清欠身請責。云軒冷冷一笑:“你的膽子確實不小,竟敢在我面前耍這樣的花招。”子清只當聽不懂云軒的話,欠身不語。凌墨和子易走過來。子清立刻對子易屈膝道:“清兒護衛來遲,讓皇上受驚了。”子易不理子清,只小心看著云軒的臉色,囁嚅道:“先生,請容易兒解釋。”云軒的目光冷然看向子易,嚇的子易呼吸一窒,竟是不敢開口。“過來!”云軒沉聲喝道。子易甚少見云軒如此暴怒,慌得拉著凌墨的袍袖不肯過去。凌墨擋在子易身前,只欠身垂頭道:“丞相息怒。”“讓開!”云軒的目光抖地落到凌墨身上。凌墨也是嚇得哆嗦,卻還是硬著頭皮道:“請丞相暫息雷霆之怒,先護送皇上回宮吧。”云軒猛地揚手,凌墨和子易都嚇得瑟縮。“丞相大人,王爺請您即刻護送皇上回宮。”千錦急匆匆地跑來,人未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