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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長空,如神兵天降,正落到肅王身邊。肅王轉身要逃,卻是絆在一個幕僚身上,滾下馬車,凌墨再近前一步,長劍點在了肅王的咽喉上。“別殺我!”肅王仰躺在地上:“我可以放你們走。”主帥受制,肅王的兵將投鼠忌器,只得暫停攻擊。秋清羽命斐紹背起墨嫡,他護著杜云逸,與凌墨會和。“我放你們走,但你們不能殺我。”肅王恢復了鎮定:“若是本王有什么不測,你們幾人絕不可能活著離開安郡。”“小墨不要意氣用事。”云逸了解凌墨的性情,怕肅王爺的話激怒他,連忙先出言勸阻。凌墨惱恨肅王禍亂天山派,確實想不計后果地殺了他,頂多也就是在丞相那里受一頓家法。可是如今云逸直接出言阻止,他卻不便公然抗命,只得由著肅王爺緩緩站起來,長劍依舊不離他的咽喉。“勞煩肅王爺送我們一程吧。”杜云逸淡淡一笑。“你們想去哪里?不如我送你們一程吧。”肅王的兵將本是圍攏成一堵人墻,此時卻是自動散開了一條通道,一個身著褐色長袍、長發飄散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男子面色含笑,雙眉間的一顆寶珠熠熠生輝。太賢妃,董林。“凌將軍好大的膽子,竟敢挾持肅王,以下犯上,該當何罪?”董林的目光落在凌墨身上,眸中恨意清晰。凌墨是云軒寵愛的人,就是董林必要除之而后快的人。“肅王已經謀逆,太賢妃不知嗎?”說話的是杜云逸。“逸兒怎么也來到這種兇險之地?”董林看著杜云逸,手卻指向秋清羽:“你大哥倒是好本事,便是連蜀山首徒也囊入麾下。”“他是云逸不爭氣的屬下而已。”杜云逸踏前一步,站在凌墨身側:“太賢妃又為何會來到此地?”“我自然也是為了那不爭氣的屬下而來。”董林指指肅王:“打狗看主人,可是不能再讓人欺負了去。”云軒曾炮轟董林的黃陵別院,讓董林顏面盡失,他即便沒有殺云軒的心,到底也是憤恨難平。董林說這話時,明明含笑,眸中卻忽然精光一閃,兩股指風驀地彈出,一攻凌墨,一攻秋清羽。凌墨卻是早有戒備,董林指向肅王時,他已暗暗凝聚功力,董林突然發難,他不敢大意,只得擰身避開董林這一指,長劍也離開了肅王的咽喉。秋清羽聽云逸提起過這位武功高絕的太賢妃,既然連杜云軒都對他的武功有所忌憚,秋清羽就更不敢大意,故此董林的指風彈過來,秋清羽也身形一轉,避了開去。只聽嘩啦一聲響,馬匹長嘶。董林的指風竟然將幾人身后的華蓋馬車盡皆碎裂。既遇強手,更不能錯失先機。凌墨、秋清羽都是同樣的想法,兩柄長劍同時攻向董林。凌墨的長劍離開肅王,肅王擰身就想逃跑,“撲”地一聲,腿上卻似被什么東西咬了一樣,一陣劇痛,摔倒在地。肅王的護衛忙團團圍住了他,另一些士兵的長矛團團刺向云逸,云逸出劍擋開,輕喝道:“不想要你家王爺的腿了嗎?”肅王聽見,忙擺手阻止眾人。斐紹本是一直背著墨嫡,準備撤退的,如今戰況又起,想來一時半會地出不去,墨嫡又太沉,他只得順手將墨嫡丟到了地上,摔得墨嫡悶哼一聲,xue道倒是解開了。墨嫡待想掙扎爬起,云逸的劍先點過去:“別動。”墨嫡只好趴著不動,伸手喊道:“王爺救我。”斐紹自地上撿起支長矛,想干脆扎死墨嫡得了,免得一會兒生變,卻被云逸阻止道:“你也別亂動。”“我不動。”斐紹忙舉手:“我現在武功盡失,需要保護。”云逸瞪他一眼,不知道大哥為何要抓斐紹,他對這個油腔滑調的斐世子并無好感。“這是解藥。”云逸拿出一個小瓶來,對肅王晃一晃:“你腿上所中暗器之毒,只此一種解藥而已。斐紹的解藥呢?”肅王忙道:“有,有。”說著從懷里也拿出一個小瓶來:“這是葵.花派獨門散功香的解藥,只此一丸。”斐紹聽了不由面色一變,忍不住罵道:“竟然用葵.花派的散功香,卑鄙。”葵花派的散功香與江湖上其他的散功藥物不同,此香中含有特制的一種蠱蟲,為一公一母,公蟲入藥,惟母蟲入藥可解。若是不得解藥,則散功之人一身的功力再無恢復之日。杜云逸略蹙眉,這肅王果真狠毒。讓一個練武之人失去功力,倒是比殺了他還要殘忍。他本想能用解藥立時恢復斐紹功力,如今卻是不成了。“交換。”肅王要求道。秋清羽和凌墨兩人戰董林,依舊處于下風。董林對凌墨早存殺心,似秋清羽這種高手,若是不能收為己用,當然也是欲除之而后快。杜云逸知道董林武功高,卻也不曾想,就是凌墨和秋清羽聯手,也毫無勝算。肅王見秋清羽躊躇,忙道:“斐紹的解藥我先給你,以示誠意,杜太醫當不會欺騙本王吧。”肅王說著,就將解藥拋給杜云逸,杜云逸只得伸手接過來。其實他并不想真的和肅王交換解藥,他更想以肅王之傷作為籌碼,換自己等人離開此地。肅王殷切地看著云逸:“杜王爺素來教子有方,杜太醫不會食言而肥吧。”斐紹也焦急地看著杜云逸道:“解藥先給我。”杜云逸卻是將肅王腿上毒傷的解藥扔給斐紹:“你的解藥需以酒同服,且運功十二個時辰才可起效,如今還是想法子離開此地再說吧。”斐紹心思靈透,立時明白了杜云逸話中之意。他如今是空有一身武功無法施展,不僅無法幫助對抗董林,還會成為杜云逸等人的累贅。若是他和杜云逸先離開此地,秋清羽和凌墨就算不是董林的對手,或許也可以全身而退。肅王忙對斐紹道:“快將解藥給本王。”斐紹笑道:“好,解藥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放我和杜云逸離開此地。”“你們竟然言而無信!”肅王怒道。“是他答應給你解藥,我可沒答應。”斐紹將腳邊的一個未曾爆炸的桐油瓶子踢起來,接住,作勢要將里面的桐油倒到解藥上:“你坑我一回,我騙你一次,我們兩個也算扯平了。”董林本想只憑一雙手就殺了凌墨和秋清羽,卻沒料到這兩個少年人的武功比他想像的要高許多,未免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