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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上子易寢殿內的那根蠅甩子本是“一對”,一清一明。還是當年武當順豐長老贈給云軒的。云軒將“清塵”送給了父親,“明塵”送給了子易。這本是仙家寶物,因是入了俗世,便不能再稱為“拂塵”,而只能叫蠅甩子了。就在一個時辰前,云軒剛拿了“明塵”打了子易,這可倒好,爹又拿“清塵”來打自己了。云軒就納悶了,難道皇上確實是什么神龍天佑嗎?要不怎么但凡子易被自己揍了一頓,馬上爹就會揍自己一頓“胖”的還他呢。“爹,您輕點兒。”云軒一個不妨,被他爹一蠅甩子抽到下頜上,立刻在他那線條硬朗的下頜上帶出一道紫色的印痕。杜百年也嚇了一跳,忙過去一把鉗起兒子的下巴:“誰讓你亂動的?”云軒眼淚汪汪地看他爹:“爹,這真不關兒子的事兒,都是皇上的錯。”杜百年瞧兒子還能伶牙俐齒的,這才放了心。兒子畢竟是一國之相,這臉上帶了這么明顯的傷痕,實在是不夠雅觀。尤其是明日還要為昭兒行暖房之禮,這人來人往的,成何體統啊。“你還敢往皇上身上推責任。”杜百年松了手,也扔了蠅甩子:“你從今兒起,立馬和皇上把那層關系斷了,好好當你的丞相。”“爹……”云軒嚇了一跳,便是肩上、胳膊上火燎燎地痛也忘了,想也不想地就道:“不行。”“不行也得行。”杜百年很有些后悔自己對兒子的放縱了:“當初就不該由著你……你那妻室的名分也不能空著。先將靈兒升為正妻,小墨呢,就是賢妻。千錦嘛,就擢升為妾,等昭兒暖房之后,你就立刻給我辦。”“那易兒怎么辦?”云軒也急了:“合著您一天到晚說忠君愛國忠君愛國的,其實壓根就沒把皇上放在心上。”“我怎么沒把皇上放在心上了?”杜百年怒。“那你怎么一點兒不替皇上著想?”云軒梗著個脖子看他爹:“易兒說了,他這輩子,只愿為你兒子一人侍寢,寧可不要天下江山!”“什么?那個不孝的東西!”杜百年也急了:“那你呢,你怎么說?你就敢一直霸著皇上給你侍寢?”“沒錯。兒子的正妻名分,只能留給子易,誰也不行!”云軒說得斬釘截鐵,理直氣壯。“你。”杜百年沒詞了。“啪”,他抬手給了云軒一個耳光:“你以為你是誰?能娶皇上為妻?”云軒沒動:“兒子想好了,一定要娶子易為妻。爹,您就等著當太上皇吧!”“你想造反?”杜百年嚇了一跳。云軒微微一笑:“爹言重。易兒本來就不喜歡當皇上,當年也是兒子逼迫他登基為帝。如今這朝中事物,也多是由兒子打理。反正人都說兒子把持朝政,權傾天下,又何不來個名正言順?讓兒子當這個皇帝,便可娶易兒為妻,看誰還敢說半個不字?”“你當真?”杜百年驚疑地看著兒子:“你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就是為了要娶皇上為妻?”“是。”云軒微揚眉:“我若為皇,便令天下隨意婚娶,再無狼夫狐賢之分。我要封易兒為后,攜手百年。”云軒雖是跪在地上,杜百年依舊感覺得出一股凌厲的殺氣和霸氣,鎮得他無法出言斥責或是反駁。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即便再如何刻意收斂,但這是他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終是無法掩蓋也無法阻擋。云軒出生時,天有異兆,竟有三星同時隕落,三星落處,都在云軒身前。當時護國法師就曾有預言,此子是帝星下凡,若是他日三星連珠,便會騰龍再起,江山易主。那時云軒的祖父,杜百年的爹還健在,聽了護國法師的預言,不顧杜百年和妻子的苦苦哀求,立時便想殺死云軒,幸得先皇所攔。當時先皇尚無皇子,他對杜百年笑道:“你的兒子是帝星下凡,焉知我的兒子不是真龍轉世。”先皇還曾戲言,若是他沒有真龍轉世的兒子,便是讓云軒為帝也無妨,這也未必就不是有宋江山之福。杜百年感念皇恩浩蕩,曾立下毒誓,杜家世代,必定效忠有宋皇朝,永保子家江山。杜百年自幼對云軒教導嚴苛,教他忠孝節義,教他規矩禮儀,讓他按部就班,循規蹈矩,為人子之分,為臣民之分。杜百年甚至未傳云軒杜家家傳武功,更不曾讓云軒沙場歷練,只是希望云軒能安安分分地待在家中,娶妻生子,終其一生也就是了。但是可惜,杜百年再是如何刻意打壓兒子,云軒天賦異稟,文能過目不忘,武能觸類旁通,天資卓越,如凌厲的寶劍,無論如何也難掩光芒。而先皇更是喜愛云軒,趁杜百年征戰沙場之際,反倒將云軒接到宮中細加培養。云軒八歲上就已考取了狀元,十二歲上進宮行走,已能代先皇處理政務,讓人沒有絲毫可挑剔之處。云軒十六歲為太子太傅,其后拜相封爵,更是勢不可擋,杜百年對這個兒子的管束也越來越有心無力了。尤其是皇上子易,自幼便跟著云軒,粘著云軒,及長,又戀上云軒,除了云軒,便果真是再沒有什么是緊要的了。“易兒不想當太子,也不想當皇上,易兒想嫁給云軒哥哥當皇后。”四歲的子易,還不太懂男女之分,更不懂狼狐之別,在太子慶典之上,拉著先皇的手,當著杜百年的面,斬釘截鐵地宣告。先皇只是笑著搖頭,杜百年卻是又驚又怒,等不及回到家去,就在偏殿里將云軒打得皮開rou綻。年幼的云軒也并不知自己錯在何處,他只是習慣性地應錯、求饒:“兒子錯了,爹饒過軒兒吧。”杜百年并不停手,直到他的手被子易緊緊抱住,子易狠狠地咬在杜百年的手背上:“不許打他,不許打他,我就要給軒哥哥當皇后,就要,就要……”杜百年不由伸手撫上自己的手背,手背上到現在還有一塊清晰的痕跡。子易竟是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塊兒rou下去呢。“唉……”杜百年長嘆了一口氣,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想起方才云軒說的,子易想立云軒為賢,云軒就想立子易為后了。不論哪個結局,估計云軒的爺爺都會氣得從祖墳里爬出來,暴揍自己一頓了……“你要是想當皇上,除非先氣死我。”杜百年揮了揮手:“今兒的話再不許提,滾回房去吧。”云軒雖然說得豪氣,心里卻早是做好了被他爹打爛了皮的準備的,但是想不到今日他爹竟真是平白饒過了。“是,爹。這事兒也不急,以后兒子再請爹的示下。”云軒也見好就收,只是話卻是說得模棱兩可,根本不曾應他爹的令。杜百年只揮了揮手,讓云軒“滾”。云軒麻溜利索地“滾”回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