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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嚴禁官員狎/妓。一般豪門大戶便圈養伶奴。伶奴多是姿容出色,精通音律書畫,卻身份卑微,猶如主人圈養的寵物,沒有任何權利,只供主人娛樂。教諭便是專為調/教伶奴所設。“賞菊”則專指的是男奴,女奴被稱為“賞荷”。琉璃在查抄敏王爺府邸時,自然不會漏過教諭,卻是意外在教諭中發現了“寶貝”。“據教諭的王夫子說,扣兒和裳兒可是他耗費十年時間精心雕琢的極品伶奴呢,而且,如今還是清奴。屬下自然要給丞相留著。”琉璃笑道。王夫子是教諭的頭,扣兒和裳兒確實是他耗費十年心血雕琢的極品伶奴。他本是想三個月后,再敏王爺過壽時再呈上的。其實自一年前,敏王爺無意中發現了扣兒和裳兒后,已是驚為瑰寶,卻是強自克制住了自己的欲念,讓王夫子再精雕細琢,想在皇上大婚時,送給皇上的。只是如今,敏王爺已是階下囚,他一心要送給皇上的禮物,就由琉璃撿了個便宜,借花獻佛獻給云軒了。“你有什么好處?”云軒端了茶,不置可否。“果真是瞞不過丞相。”琉璃嘿嘿笑道:“我府中的教諭不過是一群混飯吃的奴才,屬下想請丞相恩準,將王夫子就賜給屬下留著用吧。”云軒放了茶:“扣兒和裳兒嗎?倒是好名字。只是你這眼光……”云軒有些懷疑。“屬下立刻將他們帶上來給丞相過目。”琉璃急了。“不必,你去辦吧。”云軒總算點了頭。“謝丞相。”琉璃喜得單膝點地,行禮告退。“爺,風前也有一事相請。”一直侍立云軒身后的風前也欠身道。“你要子衿那個丫頭嗎?”云軒眉峰輕蹙。“爺明鑒。”風前屈下一膝。“賞你了。”云軒轉念,一笑:“晚些時候,你拿我的牌子去掖庭院提人吧。”掖庭院是關押罪臣家眷中女眷的地方,也是人間煉獄之一。“是。謝爺賞賜。”風前行禮而起。“也別去的太晚了,你也知道那里的規矩。”風前提醒道。“是。”風前微欠身。子衿是敏王爺的庶女,十六歲,容貌姣姣出眾,很得敏王爺疼愛。去年的時候,風前隨侍云軒去敏王爺府上赴宴,席間子衿為云軒敬酒,風前替云軒擋了。子衿當場甩了酒杯:“不過是一個奴才,有何資格喝我敬的酒。”敏王爺忙斥子衿無禮。云軒自然不能和一個小丫頭計較,風前也未做聲。不過來扶子衿退下去的丫鬟青梅,卻是讓風前大為驚喜。青梅正是風前幼時玩伴。風前入了杜家大風堂后,便再也未曾見過她。隔了兩日風前去敏王爺府里看青梅,正巧被子衿撞見。風前回到杜家后,和云軒稟告了青梅的事情。云軒便讓風前去賬上支了三千兩銀子,去敏王爺府里將青梅贖出來。風前謝過云軒,支了銀子,去敏王爺府里贖人時,青梅已經被王府配了人。原來風前走后,子衿便罵青梅不知廉恥,私會別人的奴才,丟了她的臉,請了敏王爺夫人做主,當晚就將青梅三兩銀子配了人,打發出去了。風前尋到青梅,青梅已為人婦。許是風前與青梅無緣。風前倒也看得開,只是造化弄人而已。哪知過了數月,風前竟得了消息,青梅因不堪夫家虐待,已經投河自盡了。風前處置了青梅的夫家,不免也遷怒子衿。若非子衿驕縱心狠,青梅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只是子衿畢竟是王府貴女,除了她良心上的譴責,誰又能因此動她分毫。如今子衿淪為階下之囚,風前若想為青梅報仇,也是好時候了。☆、伶牙俐齒云軒回宮復命。子易正在偏殿等候。殿上燃了熏香,飄散著淡淡的茶香。云軒不喜歡熏香,卻喜歡炒茶的香氣。宮里的香爐便都做了改造,以碳烤青石,石上放著新茶,若有如無的茶香氤氳開來,沁人肺腑。今兒的銅爐內,烤的是武夷新茶,本是云軒最喜歡的。“丞相回來了。”子易在龍椅上站起。“是,微臣繳令。”云軒對子易微欠身。“丞相免禮。”子易對云軒微微一笑。云軒對子易這么客氣有禮,當然是因為偏殿上還另有臣子在。禮國公簫御史鐵青著個臉,兀自還在生氣。“簫伯父。”云軒對簫御史欠身行禮。“不敢。”簫御史神色很冷:“丞相大人莫要折煞老夫了。”云軒用目光詢問子易,子易輕咳了一聲道:“簫大人是特來殿上為其子簫若前請罪的。”“犬子頑劣,不知天高地厚,在外擅自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如今延禍在身,也是咎由自取。微臣也是難逃教子不嚴之罪,請皇上發落。”簫御史說著話,又屈膝下去。云軒聽簫御史說“狐朋狗友”四字,很有些刺耳。好像自己二弟云朗與簫若前就一直稱兄道弟來著吧。這豈非是連自己也罵進去了。“九兒殿下是替微臣教子,微臣怎敢有半分埋怨?”簫御史老臉通紅,只對子易叩首道:“只是懇請皇上莫要因了那個逆子遷怒安兒才好。”云軒聽到這里,不由心中暗笑,想來九兒是因了那禮物的事情,找人瀉火呢……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簫御史嫡女簫若安,如今正在帝宮,封了惠妃。只是惠妃進宮一年有余,從未得過皇上寵幸,難免心中惴惴。其實惠妃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便是號稱有宋第一美人的華妃葉青玉,子易也不曾多看一眼,她所居住的洛璃宮離子易的寢殿最近,子易卻從未曾蒞臨過。只是這些宮闈秘事,無法為外人道也。這些妃子們之間,難免互相猜測,以為皇上雨露恩重,卻偏偏冷落了自己。前兩日是惠妃生辰。按皇家規矩,只有在妃子生辰之日,方可與娘家父母見面。簫御史攜了夫人入宮,若安看見爹娘,不由將心中的憂慮、委屈都化做了傾盆淚水,好不傷心。可是即便親如爹娘,這后宮恩寵之事,簫若安也是不便直言。簫御史看女兒錦衣華服,殿里殿外奢華精美,宮女太監侍奉恭謹,御膳精美可口,覺得女兒在宮內的吃穿用度應該是沒有受絲毫委屈的,可是女兒怎么哭得這么傷心呢?簫御史百思不得其解,簫若安又是一問三搖頭的。簫御史也只能是干著急沒法子。今兒早朝結束,朝堂上敏王爺獲罪。蕭御史雖然覺得敏王爺是咎由自取,但也未免有兔死狐悲之感。本是正在感懷,候在角門的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