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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坊鄰里稱道的孝順孩子,爸媽的驕傲,掌中寶!看來自己必須也得付出一些努力來,才能改變在這個世界的形象了,云昭盤算著。“那玉佩呢?賣給哪家鋪子了?”七丫頭沈小茹手里拎著雞毛撣子,看弟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生氣,“啪”地一聲敲到沈云昭身側喝問:“賣來的銀子呢?又去賭了?”云昭嚇得直往沈老爹身后躲。“行了,你弟弟才受了驚嚇,那些事情等等再問。”沈婆姨端著碗梨子糖水出來,拉過云昭,在沈老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快喝,壓驚的,你最喜歡喝的。”“哎呀,娘,你再慣著他,他都敢殺人放火了。”沈小茹急得直跳腳。雖然這些事情不是自己做的,總是這具身體以前的主人做的,云昭也有些替他慚愧,不過,這梨子糖水真得很好喝,甘甜清涼,云昭一氣都喝光了,還有些意猶未盡。將碗遞還給沈婆姨,云昭開口道:“娘,”一個“娘”字出口,倒沒有想像中生澀,但云昭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后不那樣做了。”“不那樣做!”沈小茹拎著雞毛撣子對著沈云昭就抽下來:“信你啊?你都說了多少次不做了?賭錢、逃學、訛人,還敢偷家里的東西!”云昭冷不防挨了一下,痛得一縮手,哎呦一聲。沈婆姨已是伸了手,母雞護雛般將云昭擋在身后:“你個死丫頭,敢傷了你弟弟,看我不扒你的皮。”“這次確實是昭兒不對,娘啊,你也別太護著他了。”大丫頭也過來勸,接著,其他幾個jiejie也過來,有勸云昭的,有勸沈小茹的,有勸沈婆姨的,一時鶯聲燕語的,倒是熱鬧。屋內院子里,六個姐夫正全力哄那些小孩子,免得進來耽誤沈家人談家事。沈老爹拿煙袋鍋子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沈老爹不吸煙,只是按習慣,手里拎著祖傳下來的青銅長柄的煙袋鍋子,以示權威。這下大家安靜下來,沈老爹對云昭道:“無論如何,那翡翠腰佩也是當不得的,到底是當給了哪家當鋪,爹給你去贖回來。”云昭確實是想不起來。“當票呢?”沈小茹問,然后沖上來,在云昭身上翻。云昭由得她翻了一陣,卻是沒有結果。“難道你故意扔掉了?”沈小茹又去拿桌上的雞毛撣子。“沒有。”云昭忙又往沈婆姨身后藏。這個七jiejie,瞧著不比自己大多少的樣子啊,怎么那么厲害啊。哇,胳膊上被她抽得那一下,還是痛呢。“行了。”沈老爹又敲敲桌子:“趁著天色沒黑,一家家去找。”“沒了當票,人家哪還會承認啊?”大姑娘勸沈老爹先坐下來。“也只能這樣了,大不了,我們多出銀子唄。”沈小茹瞪云昭:“銀狐尾不也是這樣找回來的。”“什么銀狐尾啊?”云昭好奇,原來這個沈云昭果真是惡跡斑斑啊。“當然是你的狐尾啊。”沈婆姨過來摸云昭的頭:“這孩子,是不是受了驚嚇。”沈小茹卻是忍不住笑道:“他就是故意的,娘,你可是要看好狐尾啦,免得又被他偷偷當掉或是扔掉。”“你這個丫頭,還敢取笑你弟弟。”沈婆姨瞪沈小茹。沈小茹笑著嘆氣:“娘啊,你好歹還是和爹再生一個弟弟吧,昭兒再是好,早晚也是別人家的人……啊……”沈小茹的話還沒說完,已是被爹用煙袋鍋敲了一記。嚇得沈小茹忙藏到大姐身后去。“給我狠狠打這個死丫頭,還敢消遣起爹娘來了。”沈婆姨用手點沈小茹。云昭在旁邊直笑,家里人多,真是好玩。所以,倒沒怎么留心沈小茹的話。☆、長子云軒杜百年有兩個書房,兩側院子里,一邊一個。左側的,確實是書房,名為賞云齋,供他與兒子們商研事情;右側的,也是書房,名為聽風堂,則多辦是他行家法的所在。杜百年走到甬道上,略停步,還是往聽風堂去了。跟在后面的杜云朗,手心里立刻就沁出了冷汗,完了,這是要挨打的節奏了。清風堂粗糲的大理石地面上,杜云朗挺直了身子,跪得筆挺好看。杜百年端坐在太師椅上,看杜云朗:“那個孩子是因為你縱馬所傷?”“是兒子之錯。”杜云朗應聲道。提起這事兒,云朗真得有些郁悶,他從城外駐地折回,天色晴好,一馬平川,他就放了馬韁繩,緩轡而行。哪知忽然有一輛馬車疾駛而過,竟會驚了他的馬。馬一個縱身竄了出去,云朗急忙勒馬,而更蹊蹺的事情又發生了,一個少年就在此時卻突然從樹后閃出,直接向自己的馬上撞來。云朗忙收韁勒馬,馬的前蹄高高直立,才避過了那個少年,不過前蹄碰了一下他的后背而已,那少年卻立刻倒地昏了過去。云朗只得下馬先查看少年的傷勢,那輛驚了他馬的馬車早已無影無蹤。云朗懷疑自己是被人設計了。要知道他的他的馬乃是戰馬,久經訓練,并不會隨意受驚。方才他讓云逸幫少年診查傷勢,他去檢查好自己的馬,果真是在馬腹之上,看見一個極深的血痕,很似被人用彈弓射出的石子所傷,馬才會突然驚奔。云朗除了懷疑那輛馬車,也有些懷疑這個突然跑到他馬下的少年,該不會就是他用彈弓驚了自己的馬,再來訛詐行騙,這種歪門邪道的手法常見于市井無賴,并不罕見,罕見的就是這少年膽子也太大了,竟敢算計到自己頭上了。云朗猜對了一半,猜錯了一半。他的馬確實是那少年趁了馬車疾駛而過時用彈弓所驚,本想撞上來訛得銀子花花的,哪知距離沒有算準,更沒料到這位騎在馬上一人獨行的俊朗青年會是杜王爺的兒子,當朝的樞密使專司。只是情由,云朗并不想和他爹說,否則定會被他爹笑話慘了的,況且那個少年畢竟是傷在自己馬下,還是自己有錯。“啪”地一聲,杜百年用手一拍桌子:“你個混賬東西,騎著馬長大的人了,還能讓馬隨意傷了人?”“風上!”杜百年喝。一個青衣中年人應聲而入:“老爺。”風家是杜家的家臣。風上是杜百年的親衛,亦是本代風家家主。“請家法!”杜百年用手指杜云朗:“給我重重地打這個混賬東西。”“是。”風上恭應。走到旁側書架上,將一根兩指粗細,兩尺長左右系著絲絳玉墜的柔韌紫藤條,取到手中,走到杜云朗身側:“屬下僭越。”這頓打真是冤枉,云朗心底懊惱,卻不敢辯駁,只得道:“兒子恭領爹責罰。”“打。三十下。”杜百年冷喝。藤條抽到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