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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人道:“那只是個意外。”陳浦老花眼看得眼花繚亂,竟有些害怕:“你放下匕首,你這是在要挾朝廷命官!”“我都弒君了,挾持命官算什么,何況你算哪門子的朝廷命官?!庇恤~一邊說著,一邊覺得奇怪,為什么侍衛不沖上來逮捕自己?不管了,有魚罩著虞米糯一步步退出屋子,像營門走去。陳浦帶一干人追了出來,那些囚犯見到有魚劫獄,紛紛圍過來看熱鬧,吵吵嚷嚷地叫好。陳浦嚴厲道:“來人,將他拿下!”這會幾個侍衛真地沖過來了,有魚握緊了匕首:“我警告你們,你們打不過我?!?/br>一個侍衛揮刀砍了過來,有魚眼疾手快推開了老頭,靈敏地劈開侍衛的刀刃,匕首順侍衛的肩膀劃過去,直接割破了侍衛的喉嚨,歷時不過僅僅一秒。干掉了一個人,有魚張臂重新羽護虞米糯。虞米糯大吃一驚,盡不敢相信有魚還有這一手:“你還練過?”“練什么練,這叫天賦異稟?!?/br>陳浦嚇了一跳,這會侍衛更不敢靠近有魚了,因為無論是隨有魚還是隨蒼鸞,有魚都不能死,不能真打。陳浦也不能白白犧牲自己的弟兄,朝那些沒頭沒腦的囚犯使喚道:“你們誰拿了他,我就放了誰!”囚犯一聽激動不已,沒有什么比自由更能誘惑他們,他們氣勢洶洶地盯著有魚,挽了衣袖。看囚犯蠢蠢欲動,敵眾我寡根本斗不過來,有魚怯了怯步,扭頭問虞米糯:“怎么辦?”“我怎么知道怎么辦?我的意思是偷偷溜走,你倒好,光明正大?!?/br>一個膽大的囚犯首先撲了過來,有魚屈膝躲開,向上一刀從囚犯的咯吱窩戳到喉嚨,一把血賤到了臉上。其他囚犯看得直冒冷汗,不敢再向前。又死了一個人,虞米糯只嘆可惜,提醒有魚:“他能誘惑這些囚犯來殺你,你怎么不知道誘惑這群囚犯殺回去,你是不是蠢!”有魚如醍醐灌頂,真是被人驅使慣了忘記了主動權。有魚朝囚犯吼道:“殺了這狗官,我們一起沖出去,你們的敵人是他,不是我!”囚犯一聽,果然動搖了,雖然不再進攻,但也沒敢去教訓陳浦。有魚見有效果,連忙道:“愿意跟我打天下的站出來,愿意扛一輩子磚塊的,就放馬過來!如今晏帝被攆回蒼晏,晏族大勢已去,大好機會你們還不反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蒼鸞敗退的消息囚犯們并不是沒有聽聞,天下儼然是又要大亂的局勢,囚犯義憤填膺,而后莫名其妙地一哄而散,有魚跟虞米糯相顧一眼,兩人懵逼。囚犯們爭先恐后地跑去工具房,搶鐵鍬搶鋤頭搶扁擔…然后紛紛跑到了有魚身后?!板吠酰覀冏冯S你!”喲喂,反應夠快…陳浦見那些曾經被自己虐待過的囚犯紛紛怒盯著自己,要是落到他們手上豈不得粉身碎骨,他再也演不下去,兩眼飚淚跪倒:“宸王賢明持重、寬厚愛人,吾等俯首稱臣,為宸王馬首是瞻!”一眾侍衛紛紛跪下隨喝:“吾等俯首稱臣,為宸王馬首是瞻!”這…這比自己想象中的還便宜得多!有魚嚇了一跳,問虞米糯:“什么情況?我是來劫獄的,不是來收小弟的?!?/br>“我說有人愛戴你嘛你還不信。甭懷疑了,別人都從你了,你先接受。”有魚抿了抿嘴:“那好吧,我便接納你們。”得到有魚的認可,獄卒們和囚犯第一次像兄弟一樣相擁而泣,歡呼聲沖天,有翻身當家作主的喜悅。好莫名其妙的一群人…總之少了一事,有魚松了口氣,朝陳浦道:“那你把好酒好rou先端上來,大家吃飽喝足,明天好上路?!?/br>囚犯一聽興高采烈,已經很久沒吃到rou了,可聽那句話怎么有種莫名地別扭——吃飽喝足好上…路?陳浦看著一千多名犯人,愁道:“倉庫哪有這么酒rou供大伙吃,有了這頓就沒下頓了?!?/br>“你甭管那么多,跟我混你們還怕沒糧吃嗎?”一名激動得恨不得馬上啟程的囚犯興致勃勃地問:“宸王,我們明天啟程去哪?”“去黔州,到了那你們天天有rou吃?!?/br>“黔州?是那個有全國最大糧倉的地方嗎?”“沒錯!”囚犯們聽罷再次齊齊下跪,熱淚盈眶:“宸王您真是我們的再生父母??!我等堅決擁護宸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有魚嚇愣了,腦海里飄來四個字:一群吃貨。第一百零九章陳浦開倉辦了一場樸實的宴席,囚犯們吃得正興。有魚喝了些酒后獨自出了大營,來到溪邊將匕首上的血洗掉,他看著沾上血腥的雙手,覺得自己已不再是從前。說來今天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他第一次殺的人是王縣長,是從天上掉下來時不慎砸死的,后來戰場上又殺過幾個,因為要自保,所以他不承認自己是殺人犯。而今天殺了侍衛和囚犯,他不得否認這是他真正意義上殺死了人,有魚切生生的感覺到殺他們不是為什么自保,而是來自內心深處對于逆己者的憤怒,以至于下手時沒有一絲的猶豫,沒有任何心理上的包袱,仿佛自己要殺一個人本就天經地義。這種不會愧疚的感覺又讓有魚莫名的可怕,自己是否淪為了蒼鸞那樣麻木的人。虞米糯見有魚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默默地跟了過來,手搭在有魚的肩膀上:“有心事?可否跟老夫說說。”今晚的月亮異常的圓滿皎潔,倒影在溪水里明晃晃,就像老家的溝渠。有魚回想到了小時候,起身陪同虞米糯一邊散步一邊聊天。“今晚的月色讓我想起了我父親,我是單親家庭,小時候我不喜歡他,常常跟他鬧脾氣。一天他帶我去算命,算命的說我跟我爸八字相克,要認祭娘來替我爸照顧我,我爸當晚押著我拜了月亮,說從今往后它就是我后媽了,要記得每年給她上一柱香。我不信這種邪話,后來都是我爸替我上的香。從此每次看到月亮我都會想起他的好,久而久之,也不那么討厭他了?!?/br>有魚喉頭苦澀,感慨萬千:“有時候真的不是邪不邪的問題,是吧大祭司。”虞米糯捋了把胡須點點頭,他不是正兒八經的祭司卻明白祭祀的道理,無外乎給人以信仰,給人以堅持下去的信心,從而達成某種愿望,說到底還是個心理問題。虞米糯隱約感覺有魚在忽明忽暗的喻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