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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擦了擦嘴巴,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黎今,玩夠了嗎?騙著我的感覺怎么樣,羅振興已經受到懲罰了,你可以離開我的世界了嗎?” 男人的眉頭微蹙,并不躲閃,與她對視,字像是從嘴巴里一個一個蹦出來的:“誰跟你說的?” “誰跟我說的重要么,”她毫不示弱的反問:“這是事實,事實是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的,黎今。” “你現在已經跟羅家沒有關系了,”他說:“這些事不提也罷?!?/br> “不提也罷,好一個不提也罷,”她笑出了聲:“你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你理直氣壯!” 他好半晌沒說話,眼神復雜的看著她,試圖緩和氣氛,“宵宵,有些事,”他喉結上下滾動,話要出口才發覺如此艱難:“我可以慢慢解釋,你愿意……聽我解釋么?” “你要解釋什么?”她仰起臉來時眼眶酸澀,卻哭不出來了:“你要告訴我,你母親的人生是被我的父親給毀了的,所以,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mama,讓我原諒你。不,你不需要我的原諒,你只是通知我?!?/br> “羅振興只是付出他應該付出的代價,”他沒有否認她的話,而是說:“如果他不貪心,又怎么會跟著上當。但你是不同的,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黎今走了兩步,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對不起?!?/br> 這一聲艱澀的對不起仿佛已經是他能給予的極限了。 黎今自己都數不清究竟有多少年沒有說過這三個字了,但是好像為了她,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羅岑宵只是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我接受了,你走吧?!?/br> “宵宵!”他叫她的名字。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她哽咽著道:“可是我真的無法忍受跟這樣的你在一起了,我們就這樣吧?!?/br> 他一把將她摟住,眷戀的聞著她的發香,從她昨天一夜未歸的時候,他就焦灼的無法入睡,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早上匆匆將小問送到學校后又急忙趕回來,就是怕錯過了她回家。 好不容易她回來了,他吁了一口氣,又是放松又是緊張,她卻說了這些話。 她什么都知道了。 “宵宵,”他用力的像是要將她刻進自己的骨血中一般:“以后咱們好好過日子,我不會再讓你難過了?!?/br> 他實在是說不出不要離開我這樣的話,可是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不愿意接受這種“到此為止”的關系,這讓他覺得有點冷,像風從四面八方吹來。 羅岑宵用力推也推不開他,他們之間的力氣懸殊,正如他們之間的地位也是不平等的,羅岑宵意識到這一點,只覺得無盡的灰心與悲哀,最后,她大吼一聲:“放開我!” 黎今一怔,她就順勢脫離了他的桎梏。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你不走,我走,不許跟上來!” 黎今頹然的倒在沙發上。 他的母親黎曼玲是個樂觀的女人,即便身處絕境也從未抱怨,她從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成為了舞女,一夕之間的轉變并非人人都能做到。 黎曼玲用心工作,只想攢到錢后重新開始人生,結果她的人生就在一個夜晚被那幾個畜生給毀了。 要不是因為她拼命咬斷了堵住她嘴巴的布料高聲求救的話,她就不止被一個畜生給侵犯了…… 她得救了,可是也失去了。 老天實在不憐惜她,偏偏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懷上了施暴者的孩子。 她不敢做流產手術,又害怕藥流,糾結之間,肚子慢慢大起來,就開始舍不得了。 有了黎今,她的生活更加艱難,還好,每兩年后,她又遇到了鄧思安。 鄧思安作為她青梅竹馬的男伴,幫助了她和黎今太多,為了她,寧肯與家里作對也不娶費萍萍。 直到鄧老爺子松口。 日子漸漸的好起來,黎曼玲的臉上從未見到過悲傷。 黎今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樣的人,她是個堅韌的女人,絕不會輕易倒下,以前沒有,現在也不會。 可是她的健康出了問題。 最后的時候,她瘦到了皮包骨頭,卻仍然不忘要了口紅徐徐涂抹在嘴上,笑著道:“這樣走的時候顯得氣色好?!?/br> 黎今不愿意聽這些,黎曼玲便安慰他:“阿今怎么這么無趣,將來可怎么找女朋友呢?” 黎曼玲的身體終究還是一天天的頹敗下去,后來,醫生也說,回家等著吧,沒多少日子了。 黎今不會忘記她臨走前的時候,雙眼亮的要命,像是點燃了生命中所剩的油火而發出的光,她終于緊緊攥著他的手臂,在上頭掐出了深深的印記:“阿今,那幾個畜生,你要幫媽……讓他們統統下地獄!” 她渴切的像是沙漠中的旅人:“你做的到嗎?” 當時還年少的他點頭。 黎曼玲就趁著神智還有一絲清醒,告訴了他深埋在心中許多年的記憶,她趁著那幾個人逃走的時候,扯掉了其中一人的帽子和圍巾,記住了他的長相。 他的眼角有一道很輕的疤痕,兇神惡煞。 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這人就是羅振興。 于是,他一邊下套讓羅振興自己鉆進來,一邊不能克制自己的百般詰難于羅岑宵,他既矛盾又興奮,就像個十足的狂躁癥患者。 可他算漏了一點,他再次愛上了她。 或許,從六年前開始,他的愛只是被儲存了起來而已,卻未間斷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地雷啦,么么扎~~~: 陽兒陽扔了1個地雷 第85章 hapter85 85 羅岑宵從樓上下來才發現自己腳上穿的還是剛才換上的拖鞋,北風呼呼的叫著,小區里的大樹上都是光禿禿的枝丫,天地間蒼茫而孤寂。 她的臉本就因為流多了淚而變得又干又緊繃,被風一吹更加疼,像是用無數小刀子割著她似的,她想,所謂凌遲也不過是這個滋味吧。 她抱著雙臂進了車子,幸好包包隨身攜帶著,這個情況也不方便驚動任何人,她干脆去了酒店。 辦好了入住手續后,她坐在了酒店溫暖的套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