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5
蹲下身,輕輕地拉開暗格。————————————裴久川最后是被肖元秋坐醒的。“叔叔我不是故意的!”見他睜眼,小胖子嚇得馬上從他身上滾下來,“是......是......”“阿久叔叔,我爸爸去哪兒了?”裴久川還在用力的睜眼,念念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去上班了嗎?”上班?還沒睡太醒的小少爺朦朦朧朧:“今天周幾啊?”話剛出口,他一個激靈:“你說什么?”“我爸爸不在這兒。”早晨起來轉了一大圈,一樓一個大人也沒有,念念以為他們還在休息。誰知道等到中午還沒動靜。拽著小胖子上來一看,房間里只有阿久叔叔一個人。裴久川捂著頭:“現在幾點了?”“十二點半。”小胖子把rou乎乎的手臂伸到他眼前,兒童手表上的數字清晰可見,“中午十二點半。”裴久川一下清醒了。他回身,發現身旁那側整整齊齊,根本沒有人睡過的痕跡。昨天發生了什么事?他抓著被角,破碎的記憶里只剩下上司給他遞牛奶的畫面。“該死!”裴久川跳起來,幾步躥到窗戶前,撩開窗簾往下一看,自己的車也不見了。“手機!念念把手機給我!”恐慌感極其直接地從背后竄起,他聲音都變了調。剛從念念手里拿過手機,屏幕就亮了。“喂?小裴啊。”打電話過來的卻是童小鴿,“你......”“他不見了!”顧忌著身邊還有兩個小家伙,裴久川克制著自己的聲音,“徐處他......”“你冷靜。”小鴿子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你現在到市局來,有個嫌疑人需要你協助一下。”“什么?”裴久川根本不能理解她的話,“徐處把我的車開走,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說我已經知道了,我讓曲七去接你,有什么事回局里再說好嗎?”童小鴿深吸了一口氣,手攥得緊緊的。直到早上她來篩查時,才明白為什么上司昨天會有那么奇怪的舉動。她盯著屏幕上的男人,再聽著耳邊裴久川的聲音,只覺得一團亂麻。“他什么時候過來?”呂驕陽推開會議室的門,“蔣誠很不配合。”“半個小時吧。”童小鴿放下手機,“呂處......”“現在去查他們倆的車,找到人去哪兒了。”呂驕陽抬手,壓下她的話,“剩下的事你別管。”他的表情冷峻,幾乎要嗖嗖地往外冒寒氣。“不是。”被曲七摁在車上,裴久川還是滿心莫名其妙,“你們不著急找徐處?叫我去局里做什么?”“小裴啊......”曲七心里暗暗叫苦,“早上我們聯系徐處的時候就發現找不著人了,小鴿子那邊正在追蹤他開的車,你不要急嘛......”“我怎么可能不急!”聽到曲七的話,小少爺的怒火噌地就上了頭,“倒是你們一點都不著急!又不是不知道有人要害他!這個時候跑出去能有什么好事兒!”曲七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把車開到主干道上,他才開口:“那什么......小裴,我比你大幾歲,心里也一直把你當弟弟看......”“這個辦了這么多案子......”曲七咳嗽兩聲,“各種情況我都見過,什么兒子殺老子啊,夫妻對砍啊,mama虐待孩子啊,這種你平時想象不到不合常理的事兒實際上每天都在發生......”裴久川又茫然又窩火:“你跟我說這個做什么?!”“我沒別的意思。”曲七撓撓頭,心里已經把呂驕陽罵了個狗血淋頭,“我就是想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提前做個心理準備沒什么壞處......”這下,裴久川聽出不對了:“你什么意思?”“徐處出事了嗎?”他心下咯噔一聲。“沒有沒有。”曲七打了把方向盤,“至少現在應該沒有......”“那你到底在說什么?”對方的語焉不詳讓小少爺愈發不安,語氣也沖了不少,“別兜兜轉轉行不行!”我也不想兜兜轉轉啊!曲七叫苦不迭。他深吸了一口氣,思考了一下現在的局勢,決定還是不再隱瞞下去。“找到陳池魚的生父了。”他稍稍把車速放緩。“誰?”裴久川一個激靈。但曲七卻沒繼續往下說。“是誰?”見他不說話,裴久川皺眉。“你認識的人......”曲七循序漸進,同時從后視鏡里看了小少爺一眼。還是個很年輕,不知世事的孩子啊......他想。雖然裴久川不傻,但此時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他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徐宵身上,完全不能理解曲七的話。感受到背后灼熱的視線,曲七實在沒辦法把那句話說出來。“你自己看吧。”趁著紅燈的當口,他撈出手機,頭也不回地扔了過去。————————————雨還在下。徐宵穿過瘋長的草叢,雨水毫不留情地拍在臉上,又沿著下頜慢慢往下流,最后淌進胸前時卻依舊冷冰冰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衣服吸飽了雨水,很是沉重。頭發一綹一綹地沾在額前,讓他看上去分外狼狽。“怎么不撐把傘呢?”背后傳來男人低沉的笑意:“容易感冒。”一方黑色的傘撐在了他的頭上,把雨水隔開,卻隔不開密密的雨聲。裴淵站得很近,幾乎湊到他身前。徐宵往前略微走了一小步。“裴淵。”男人沖他伸出手。那是雙明顯養尊處優的手,白皙細膩,泛著瑩潤的光澤。“你和念念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徐宵回身,沒理會裴淵伸出的手,而是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臉,“倒是挺像阿久。”盡管那張照片的年代久遠,但裴淵似乎并沒有怎么變。歲月在這個男人身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只在他的眼角眉梢添了些成熟的風采。“阿久......”裴淵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你相信命嗎?”過了一會兒,他不笑了。徐宵瞥了他一眼。“我的兩個兒子都在你身邊,一個親親熱熱地叫你爸爸,另一個被你拐上了床。”裴淵一哂,“每當我想起這兩件事,就覺得不可思議。總會想你是不是上天專門用來克我的。”“如果真有這種說法,我倒覺得你挺克我們緝毒隊。”徐宵冷笑。野草肆無忌憚地生長,覆蓋了坍塌的廢墟。偶爾有點點艷色從草叢間露頭,很快就被雨絲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