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1
)上學的第一天,念念沒有吃到晚飯。理所當然的,裴久川也沒能擠上飯桌。徐宵不說話,默默地把自己那份吃完,然后面無表情地收起了剩下的飯。老老實實站在墻角的一大一小:QAQ!“念念還在長身體呢......”裴久川撓了撓頭,“你不能......”“一頓不吃不礙事?!毙煜炊疾豢此驯溟T一關,轉過身,“徐念,過來?!?/br>被點名的念念委屈巴巴地看了小少爺一眼,在收到對方無能為力的眼神后,乖乖地走上前去。“我知道錯了。”不等爸爸開口,他主動承認錯誤,“我不該打人?!?/br>豆豆在念念的腳邊蹭了蹭,完全不知道小主人即將面臨什么。徐宵板著臉,并沒有因為兒子主動的態度而軟化半分。念念沒見過這樣的爸爸,平時,男人基本沒對他說過重話,更不要說身上嗖嗖直冒冷氣,看起來隨時可能揍人。“他說你壞話嘛......”不明白為什么爸爸突然變成這樣,一張口,念念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爸爸才不是壞蛋!他胡說八道!”徐宵眉心一皺。盡管林湖已經事先給他通過氣,真正聽到那句話從念念口中說出時,他還是免不了心里一驚。見爸爸不說話,念念哭得更厲害,比幾個小時前哭到直打嗝的肖元秋還兇,五官皺在一起,小臉擰成了一團。“行了行了?!迸峋么ū緛聿淮蛩愀缮嫘煜芙棠钅?,但念念哭得實在慘絕人寰,“多大點事兒啊,小朋友之間磕磕絆絆多正常。”“再說了?!毙煜匆娤聦汆凉值乜戳怂谎?,“還不都是為了你......”小少爺一點不覺得念念做的有什么不對,誰叫那個小胖子和他爹亂說話的!該!“過來?!毙煜鼑@了口氣,伸出手,“到爸爸這兒來?!?/br>“爸爸的工作很特殊,”他摩挲著念念的頭,“會得罪很多人,有些人不喜歡爸爸,也是很正常的。討厭爸爸的人多了,你能一個一個都打過去嗎?”“他當我面說的!”念念抽抽鼻子。“那是他傻。”徐宵沒有一點猶豫,“像他這么傻的已經不多了。”裴久川:“......”“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毙煜涯钅畋У綉牙?,認真地看著他,“和你們沒有關系,知道嗎?”“可是......”念念還想爭執幾句,轉頭一想,換了說辭,“知道了......”徐宵知道兒子壓根沒聽進去,不過他也沒指望一時半會兒念念能想通。況且,說他的壞話,比起他想象中可能會發生的事,已經好了很多。“以后不能隨便打人?!彼喂蝺鹤拥男”亲?,“要打也要挑沒人的時候,懂了沒?”念念、裴久川:“???”不管怎樣,念念聽出來爸爸已經不打算再計較今天的事,于是破涕為笑:懂!”在家里吃飯的肖元秋背后一涼,手一顫,丸子骨碌碌滾到了地下。“別看了?!币妰鹤优ゎ^看向飯桌,徐宵溫柔地把念念的頭扳回來,“說了今天你不能吃晚飯,等會洗漱完就睡吧?!?/br>“......”念念的腦袋徹底耷拉了下去。一天內連受兩次打擊,當裴久川和他商量從今天起一個人睡時,念念覺得自己已經看開了。他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地去了阿久叔叔給他準備的房間。哼!爸爸糊弄他,他就不和爸爸睡!滿面笑容地給念念掖好被子后,裴久川深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雖然在自己家沒能吃上晚飯,還被罰站在墻角兩個小時,但今天好歹成功了一件事!徐宵對下屬的心思一無所知,被念念今天鬧出來的動靜這么一折騰,他早把換房間的事忘了個干凈。于是,當睡衣換到一半,裴久川突然冒出來的時候,他先是一愣,然后哦了一聲,接著換衣服。上司能淡定,并不代表小少爺淡定的下去。徐宵的身材很好,完全不像他那張臉般纖弱,柔韌結實的肌rou勻稱地分布在身體各處,線條流暢而優美,沒有一絲多余的地方。修長的手臂伸展之間,像是青鳥慵懶地抖動翅膀。看不見的羽翼輕輕地撓著裴久川的胸口,接著在腦海里炸成一片一片炫目的煙花。但第二眼,裴久川就冷靜下來。他上前兩步,半跪在床上,伸手撫上對方的背:“這是什么?”“傷啊?!毕聦俚氖钟行?,冷不防被碰到,激得徐宵一抖,“別亂摸?!?/br>但裴久川不聽話,冰涼的指尖先是輕輕點在他的左肩的槍傷上,然后又移到右肩,慢慢地,一點點劃至腰側。“你......”徐宵捏了捏手里的睡衣。裴久川抬手,稍稍用力地搭在男人肩上,不讓對方說話。他打量著上司背上的傷,兩處傷口似乎都已經過了很久。盡管如此,時間除了讓傷痕變得稍微淺淡一點之外,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改變。尤其是從右肩開始,一直延伸至腰際的那道。看起來干脆而利落,一刀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是不是嚇著你了?!辈煊X到裴久川的沉默,徐宵想把衣服穿回去,于是抬了抬手。“別動?!彼麆倓幼?,手就被牢牢抓住,然后落進了下屬的懷里。裴久川的懷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和泛著涼意的指尖一點也不一樣。“疼嗎?”左肩一沉,對方把頭靠了上去,低聲道。“太久了。”沉默了一會兒后,徐宵輕聲說,“不記得了。”盡管幾乎每一天的夢里他都會活生生疼醒,但當夢境結束后,疼痛就仿佛從來沒存在過一般。裴久川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但又不知道說什么,于是在男人肩頭咬了一口。“沒什么的。”見小少爺的情緒不太好,徐宵安慰到,“受傷嘛,都是小事,有空你去看看王之衡,比我也好不了多少。”這種時候能不提別的男人嗎?裴久川要被氣笑了。“是誰?”他換了個姿勢,面對面地把上司抱在懷中,然后騰出一只手,重新撫上那道幾乎貫穿男人背部的傷疤。傷口驀然灼燒起來,夢境里的熾熱第一次帶到現實中,徐宵忍不住伸手去摟下屬的脖頸:“他父親。”顯然,小少爺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他嗯了一聲,然后低頭,親了親對方的眼睫:“墓園里那個?”那個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孤零零姓氏的墳頭。“是啊......”徐宵把下頜墊在裴久川的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