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9
鋸開的鐵架子發(fā)愣,小楚一路小跑過來,到他面前剎住車:“上面太黑了,能不能等到天亮再取證?”樓里實在太黑,拿著手電并不方便,稍有不慎就會破壞現(xiàn)場,萬一一不小心把關鍵的痕跡給一腳踩沒了,他可承擔不起。“......行吧。”思考了一會兒,王之衡點點頭,“叫他們把警戒線搭好,你挑幾個機靈的留在這兒,別被人偷偷溜進來了。”“行咧!”小楚一口保證。一等天亮,光線充足之后,他立刻帶著留守在現(xiàn)場的人,仔仔細細地把廢樓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就是這樣。”分局里,站在王之衡的辦公室里,小楚硬著頭皮把照片遞上去。近百張照片都是廢樓每一層樓梯和平臺上的腳印采集,乍一看灰蒙蒙的,什么也分不出來。“死者最有可能是從三樓的平臺墜落的。”他低頭,不敢看上司的臉色,“在平臺邊緣發(fā)現(xiàn)了鞋印。”說完這句話,他不吱聲了。王之衡知道下屬為什么不吭聲,他又翻了翻手上的照片,伸手摸摸昨天剛剪過頭發(fā)的頭,被yingying的發(fā)根扎得生疼:“周圍沒別人的鞋印?”“離平臺附近兩米沒有其他的鞋印。”小楚諾諾,“兩米外倒是有幾個,但都是舊鞋印,只有死者的鞋印是新鮮的。”“......”王之衡彈了彈照片,“自己掉下去的?”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小方把昨天問訊的結(jié)果告訴了他,這幫成天尋釁滋事的小子在廢樓待慣了,什么地方該去,什么地方危險,再不會有比他們更了解的人了。何況,按著老四的說法,死者昨天被揍得不慘,閑的沒事跑三樓干嘛?想到這里,他眉頭一皺。“照片都在這了嗎?”王之衡問小楚。“都在這兒了。”小楚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明白上司這是什么意思。王之衡把照片一字排開,去掉了二樓平臺的幾十張,只留下樓梯和三樓平臺的照片。他迅速地瀏覽了一遍照片,好像在確定什么東西。“怎么了?頭兒?”不知道對方在看什么,小楚有點懵。“我問你。”王之衡沒抬頭,繼續(xù)盯著那些照片,“在看不清東西的時候,你上樓梯怎么上?”“一層一層上啊。”感到莫名其妙,小楚不由探頭過來看上司盯著的那幾張照片。這么一看,他明白王大膽為什么要這么問了。死者上樓的鞋印大多兩三級臺階才有一個,離得遠的,直接跳了四級臺階,才出現(xiàn)下一個腳印。回想了一下廢樓的結(jié)構,沒有護欄的樓梯和平臺處處都透著危險,小楚不禁皺起了眉。“昨天那孩子回家了?”他還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王之衡抬頭看了他一眼。“回了。”小楚老實點頭。“讓他把平時和他們混在一起的那幾個都叫過來。”王大膽吩咐,盯著連接一層二層的樓梯上雜亂的腳印,“對比一下鞋印。”“已經(jīng)叫了。”雖然之前沒想到那一點,但排查的工作小楚還是沒忘了做。他想了想,又補充到:“那個紅頭發(fā)小方帶著人去查了,中午之前應該能出結(jié)果。”從死者的腳印判斷,他大概在被什么人追逐,才會如此驚慌失措地在黑暗中狂奔,以至于毫不顧忌潛在的危險,失足從平臺上墜落。倘若追趕他的人目睹了事故現(xiàn)場,卻沒有叫救護車,而是悄然轉(zhuǎn)身離開,也構成犯罪的事實。而聽馮謹行的話,目前,那個來找他們麻煩的紅頭發(fā),嫌疑是最大的。——————————回家之后,徐宵還是按著以前的規(guī)律作息,然而,剩下的一大一小遠沒有他這么嚴于律己。念念還好說,小孩子雖說睡眠時間長,但睡得早,醒來的時間還算靠譜。而另一個大齡兒童,就徹底放飛了自我。自從病房那一次過后,徐宵察覺下屬粘他粘得更厲害了。這種粘人不僅體現(xiàn)在天天跟在他身后,還體現(xiàn)在每天晚上,念念睡著之后,小少爺死命地拉著他,要求他講睡前故事聽。第一次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徐宵下意識往給念念買的童話書那邊看。“我又不是小孩!”見他瞥故事書,裴久川不滿地撇嘴,“別拿童話書來糊弄我!”“......”你好意思說這種話?徐宵一臉復雜地盯著毫無自覺的下屬,感覺對方被寵得太厲害了。然而,小少爺死纏爛打的本事遠比念念高超,實在被纏得沒辦法,徐處長只好撿一些自己曾經(jīng)辦過的案子給對方聽。和王大膽硬生生把案件講成傳奇的風格不同,他講案件就是簡單地陳述案情,交待基本事實。除非裴久川發(fā)問,不然絕對不多添筆墨。徐宵的本意是想借枯燥的案情嚇退對方,好擺脫講故事的噩夢,沒想到下屬越聽越來勁,不纏著他講上兩三個小時,就決不罷休。昨天送完楚程程回來后,裴久川一早就洗漱好,然后抱著靠墊,乖乖地坐在沙發(fā)上,等他講睡前故事。被楚程程和姚清勾起了一點回憶,徐宵想起了剛?cè)胄胁痪茫焕暇鞄еk過的案子。嫌疑人和姚清他們差不多大的年紀,瘦瘦小小的一個女孩子,說話的時候總習慣眨眼睛。聲音軟軟糯糯的,聽起來一點不像一連捅了好幾個人的兇手。動機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她的男朋友劈腿了隔壁班的女生,然后單方面結(jié)束了兩人的關系。被甩的小姑娘想來想去都想不通,索性在小賣部買了把刀,揣在兜里,直接到咖啡店去鬧事了。眾目睽睽之下,她就這么把那一對還在卿卿我我的新戀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人捅了幾刀,還劃傷了前來勸阻的老板。捅完人,她并沒有逃跑的意思,連徐宵給她戴手銬的時候,也十分順從。“她才十六歲。”女孩的模樣徐宵已經(jīng)記不清了,她現(xiàn)在應該比裴久川大上幾歲,“就殺了兩個人。”說實話,徐宵不太能理解對方,審訊過程中,女孩也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后悔之情,仿佛一切發(fā)生得理所當然,并沒有什么不對。為一段短暫的感情,把自己的后半輩子全部搭進去,值得嗎?“小孩嘛。”裴久川偏了偏頭,“你看姚清和那個吉祥,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傻得都要冒泡了,一時被感情沖昏了頭,做傻事也不是不可能。”“......”拿誰舉例子不行,非要拿身邊認識的人舉例,徐宵有點佩服小少爺?shù)那樯獭?/br>不過認真說起來......他難掩復雜地瞥了一眼認真聽故事的下屬,裴久川和姚清相比,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