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個人都僵硬起來。他還在盤算到底是鎮定自若地走開,還是一把推開王大膽奪路而逃,就聽見對方呵呵了兩聲:“何大米?你來這兒干嘛?”怎么這么倒霉!真是X了狗了!心里這么想,何大米還是嬉皮笑臉地轉過身來:“王隊!好久不見!我有嫂子了嗎!”說完,他把頭一縮,明顯是怕王之衡沖他動手。“小兔崽子!”他最后一句話一出,王大膽的眉毛就豎了起來,當下也不管還在哼唧的大鄭,甩手走到了何大米身邊,“怎么了?你身上哪兒不舒服?皮癢癢了還是怎么地?”“冤枉啊!”見對方橫眉立目,何大米心里叫苦,面上還要堆出帶著熱乎氣的笑容來,“我來看我朋友,他住院了!”他的表情認真,配上他那張看起來還算樸實的臉,倒也不太像說謊的樣子。王之衡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個遍,就差徒手破開何大米的胸膛,看看有沒有什么黑了的零件,一直看到何大米滿頭冷汗才作罷:“別是什么剛出來的朋友吧?”“不是不是!”這話把何大米嚇得不輕,他下意識舉起雙手,“王隊!我早就改過自新了!今年居委會還給我家發了個什么文明住戶的牌子!不信趕明兒你上我家看去!要是假的,你再把我抓進去都成!”仔細說起來,何大米也算王之衡的老熟人。自從當年在派出所時與王之衡見過一面,后來,每次進去,都少不上遇上這個黑臉的大個子。“都快娶媳婦的人了!讓你弟弟少cao點心!”對上何大米,王大膽恨鐵不成鋼的心情要更明顯一些,不由得開口訓斥他。第一次見何大米,對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偷錢包被送進來的。王之衡那時剛從警校畢業,沒什么社會經驗,看著何大米蔫頭蔫腦蹲在角落,臉上還掛著兩道鼻涕,覺得他可憐,就給他分了半個面包。這半個面包給出去,就壞了大事。一個人拉扯弟弟長大,何大米從小就在各種白眼里度過,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當即把王大膽的模樣記了個結實——后來,每次被逮進來時,他都要嚷著讓王之衡來看他。王大膽被氣得不輕,這倒霉孩子怎么就改不了偷雞摸狗的習慣?如此反復幾次,他終于忍不住了,在何大米再一次被送來教育之后,對方前腳剛出派出所的門,他后腳就跟了上去。然后堵到暗巷里,劈頭蓋臉一頓好揍。直到被揍得哭爹喊娘,傻了眼的何大米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大個子根本就沒有當初給他面包時那么好心!揍完,王之衡一身輕松地拍拍手,拎小雞崽似的把少年拎在手里,順著從對方嘴里問出的住址,一路把何大米拎回了家。接著就輪到他傻眼了。到家的時候,何小米正在門口翹首以盼,見哥哥被一個大個子拎著回來,哇地一下就哭出了聲。瞅著弟弟哭,何大米一下來了勁,直接從王大膽手里躥了出來,忙不迭抱起何小米一陣好哄,才止住了對方的眼淚。“生我的時候家里窮,就叫我大米了。”他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伸出小黑爪子給弟弟抹臉,把小米的臉抹得一團黑,“生他的時候更窮,就叫他小米。”結果,小米還沒滿周歲,何母實在受不了身邊這個天天酗酒賭博的男人,包裹一卷,出門打工去了。這一去就是十幾年,中間連個音訊兒都沒有,就連何父在喝酒時被混混捅死,何大米也沒見母親回來過。“所以你就出去偷東西?”王之衡指著何大米,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何大米無辜到:“我是童工,人家不要我。”沒辦法,既然最初給了那半塊面包,王大膽總不能現在就撒手。他只好從本來就不多的工資里拿出一點接濟這兩兄弟,小米太瘦了,手腕還沒玉米桿粗,他看著礙眼。但畢竟工作忙,王之衡不能時時照看兩粒米。一個不注意,何大米就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了一起。接著就真進局子了。王大膽暴怒,差點就要把何大米揪出來揍死。然而木已成舟,不管他怎么想辦法疏通,何大米還是進去蹲了兩年。等到從班房里出來之后,大米粒兒就開始躲著王之衡走。倒不是他白眼狼翻臉不認人——他實在是沒臉去見王大膽,聽弟弟說,他不在的這兩年,一直都是對方照顧小米。想到大個子對自己這么好,再看看現在自己這副模樣,何大米沒什么底氣再在對方面前出現。王之衡多多少少能猜到他的心思,索性不再搭理他,加上調去分局后工作忙,只偶爾抽空和小米聯系聯系。這么多年,兩個人再沒見過面,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從何小米口中聽著對方的消息。“我知道!哪能再讓小米替我擔心!”提起弟弟,何大米收斂了先前夸張的笑容,他縮了縮肩,眨巴了半天眼睛,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那啥......我最近和同鄉開了個餐館......你沒事兒......過去坐坐?”他這話說得別扭,王之衡聽得也別扭,兩個人就這么別別扭扭地對著,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同時笑出了聲。“兔崽子!”王大膽忍不住,又訓了他一句,“躲躲躲!看你能躲到哪兒去!”“我錯了!”何大米撓頭,窘得滿臉通紅,“過幾天你到我那兒去!我請你喝酒!”一旁,搞不清楚什么情況的大鄭完全被這兩個人弄糊涂了,明明先前還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怎么轉眼就開始討論喝酒的事兒?剛被酒誤事,他不想再聽到這個字,于是大聲地哼哼了兩聲。“行了!你去看你朋友吧!”聽見大鄭不舒服,王之衡沖何大米揮揮手,“別給我惹事!”“那肯定的!”大米粒兒滿口應下,“我現在乖得很!模范公民!”————————“你這不是折騰念念嗎?”第二天,裴久川抱著還沒徹底睡醒,雙眼朦朧的徐念,在醫院大廳里等著上司掛號。“明天就要上班了。”徐宵的臉色還是不算太好,依舊泛著幾分蒼白,盡管和昨晚相比,已經算得上容光煥發,“早點帶他檢查完,我早點能放下心。”那邊的人養念念養得太不周到,六歲的孩子看上去和四五歲似的,抱著的時候輕得讓人心疼。這件事說起來還是要怪自己,他嘆口氣,如果早一點把念念接回來,也不至于是現在這個樣子。見上司神色有恙,小少爺忍不住湊上前去:“我不是說了嗎,過幾天等他休息好了,讓蔣誠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