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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里突然閃過一幅畫面。是那次在粥府,付完賬后,他回頭看到的場景。徐宵孤零零地坐在那兒,好像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自己。男人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寂寥感,和往日的溫柔大相徑庭。“他神經病啊!”裴久川還沒搞清楚為什么忽然想到這一幕,穆珍寶倏地跳了起來,沖著電話怒吼,“不準帶他來!”“我謝謝你全家!”對面的答復顯然讓穆少爺很不滿意,他惡狠狠地威脅,“我告訴你,你完蛋了!”“怎么了?”裴久川莫名其妙。表哥也算的上垚江一霸,誰這么不長眼捋他頭上的毛?“一個暴發戶的兒子!”掛了電話,穆珍寶氣得連灌了好幾口酒,“天天跟在我后面,煩都煩死了!”“不見他不就行了?”小少爺覺得有些好笑,“他還能硬闖到你家?”穆珍寶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我他媽當然不想見!他老子搞煤炭的,我家最近和他家有幾筆生意,想甩都沒法甩!”二世祖雖然浪,關鍵時刻還是有分寸。再加上那個煤二代大概也只是為了完成老爹給的任務,他能忍的時候也就忍了。可對方實在太不會玩,常常一開口就冷場,還不會看別人眼色。帶著他玩了幾次,穆珍寶深深感覺到對方實在不是能硬擠進這個圈子的人。“也沒有這么糟吧。”裴久川安慰到,“你不理他不就完了?”穆珍寶沖他呵呵一笑:“他等會就來,到時候我看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種話。”來的不僅是那個煤二代,還有穆少爺平時的幾個朋友。準確地說,是煤二代求爺爺告奶奶,好話說盡,才讓他們把自己帶了進來。他也不樂意,但那又怎樣?垚江這個圈子,他老爹和他,才碰到個邊而已。混在穆珍寶身邊的,都是個頂個的人精,見穆少爺沒有介紹的意思,他們馬上就把裴久川的身份猜出了八/九分。小少爺客氣地朝他們笑笑,沒說話。裴老爺子說過了,這種場合一輩子不去不可能,難免要碰上幾次。你只管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好。二代們紈绔歸紈绔,也是有腦子的,絕對不可能輕易招惹你。相反,依著裴家的勢,這群平日被別人捧慣了的少爺們,現在反倒要捧著你。這話說得沒錯,猜到了裴久川是誰之后,穆珍寶的狐朋狗友們自然而又不過分親近地把他們兄弟二人圍到了中間,熱熱鬧鬧地說起了圈子里最近的八卦。那些八卦本來就好笑,再加上大家都在刻意烘托氣氛,沒一會兒,場面就融洽起來。所有人都很滿意,除了一點都擠不進去的煤二代。煤二代大名劉聚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垚江的二代們不愛帶他玩,他有自知之明。要捧著和他家做生意的穆珍寶,他也懂這個道理。但天天熱臉貼冷屁股,誰都受不了。何況在家鄉,劉聚財也是個天天被人捧著的小皇帝。落差太大,他一時難以接受。本來過了這么久,他也該習慣了自己的處境。可今天來這里,突然又蹦出個臉生的人,而和自己不同,居然沒有人給這個人下絆子!劉聚財的腦子可能真的不太好使,在飯桌上總聽老爹談起穆家,他就以為垚江是穆珍寶他們家一枝獨秀了。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少爺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會喝酒嗎?”趁著談笑的空檔,劉聚財拎著一瓶酒,哐當撂在了裴久川眼前,“咱們來拼拼酒?”在第一次參加二代們的聚會時,劉聚財就被這么整過一次。骰子都是做了手腳的,他被灌得七葷八素。眼下,看著小少爺,他就起了歪心思。你們整我,我就整別人!不服輸的劉聚財如此想到。穆珍寶的臉一下就黑了。裴久川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讓自己當眾笑出來。他現在算是明白,為什么表哥這么看不上這個煤二代了。眼瞅著所有人都在捧自己,還上來找麻煩,這真的不是犯傻?劉聚財這個舉動一出,他旁邊的公子哥兒差點被氣暈過去。剛才就是他給穆珍寶打的電話,現在鬧出來這么一場戲,睚眥必報的穆少爺絕對要反咬回來。他趕快給劉聚財使了個眼色,把酒奪了過來,然后把對方推出門說話。“有意思。”裴久川真心實意地對穆珍寶說,“我還沒見過這么有趣的人。”小少爺這么一說,其他人多少也松了口氣。沒人想得罪裴少和他背后的裴家,至于那個煤二代?那就看穆少爺會不會好心放過他吧。門外,劉聚財被拎出去一頓猛批,身上冷汗出了好幾身,他哭喪著臉:“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誰管你!”公子哥兒被他氣得不輕,“你趕快把禮物送上來,然后滾遠!這幾天別往寶爺身邊湊!不然有你好受的!”劉聚財忙不迭地點頭,轉頭去準備他的禮物。公子哥兒調整了一下心態,笑瞇瞇地回去了。“寶爺。”進去之后,他也不和穆珍寶多廢話,“劉聚財給你帶了個禮物,你要不要看看?”穆珍寶還在氣頭上,聽了這話,更是怒不可遏:“你把你寶爺我當什么人?我還缺他這點禮物?他要真想送,送我幾個礦好了,我不嫌多!”“寶爺別生氣。”對方笑道,眼里透出一點促狹,“你先看看,那禮物要我說,可真不錯。”穆珍寶看了他一眼。他這個朋友家境不錯,不像是眼皮子淺的人,什么禮物能讓他看上眼?他被勾起了幾分好奇心。“進來進來。”過了一會,劉聚財先從門里擠了進來,朝穆珍寶諂媚地笑笑,沖身后招手,“快點。”看到“禮物”的一瞬,包括裴久川在內,房間里的二代們都有點發愣。整日流連花叢,他們見過的美人不少,男色女色,什么樣的美色沒見過。皮囊再好,拐上床的時候其實都差不太多。話雖如此,時間久了,少爺們一個比一個挑嘴,再好看的容貌,在他們心里,也就是那么回事兒。但眼前的人,實在大大超出他們的意料。他不說話,靜靜地站在那里,微垂的眼睫微微顫抖,翕動之間,顯出幾分藏不住的風流。可他偏偏又沒有絲毫的媚態,每一次眨眼,仿佛都漏下些許星屑,沾在他如瓷的肌膚上,晶瑩得讓人忍不住想觸碰。這個男人漂亮得近乎邪性。作者有話要說: 穆珍寶:完了完了彎了彎了!裴久川:哥你冷靜!穆珍寶:太好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裴久川:...哦。穆珍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