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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寂靜讓人發瘋。“你選擇報警,為什么還要自己動手殺他。”半晌,一直沒說話的徐宵開口,“還有姜越。”張一一愣住了。她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思考了很久,然后又笑了。裴久川從來不知道,這個女孩能露出這么多次笑容。“對不起。”她朝二人道歉,“我還是不能相信你們。”她的語氣很輕松,事實上,從一開始,她的身上就顯出了從未有過的放松。好像那些壓在她瘦弱脊梁上的東西,終于被移開一樣。“拜托你們,不要告訴清清好嗎。”見兩個人都不說話,她接著說,神色有些羞赧。“是叫清清吧,薛老師和我說的。”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語氣透出止不住的向往。但很快,她又低落下來。“不要告訴她,老師是因為我這樣一個人才死的。”她的聲音很輕。裴久川感覺自己喉嚨里全是血,呼吸間,血腥味直直地往上竄。他坐在那里,不敢動一下。“對不起。”忍耐之際,他聽見一旁的上司對女孩道歉。徐宵的語氣很鄭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低落。張一一先是一怔,隨后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毫不在意地搖搖頭。“謝謝你們。”她認真道,“你們和薛老師一樣好。”裴久川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來,椅子被他帶翻過去,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抱歉。”他低低地說了一句,然后沖出了審訊室。過道里很涼,冷風從窗口撲在他的臉上,割得人密密地痛。他不停地眨眼,想把那種抑制不住的難過壓回去。這時,樓道里突然傳來一陣sao動。“市長!您不能進去!”秘書想抱住姜副市長,卻被他一腳踢開。“她在哪兒?!”急紅了眼的男人氣勢洶洶地沖上來,“讓她給我的女兒償命!”徐宵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張一一,把她留在了審訊室,順手帶上了門。“市長!”一個小警察想攔住姜副市長,還沒近身,突然瞅見對方懷里雪亮的匕首。“他帶刀了!”他大喊,“小心!”搞什么!徐宵的火被挑起來,誰告訴他張一一在這里的!他幾步走上前去。礙于姜副市長的身份,本就沒幾個警察敢真的攔他。眼下,他居然又掏出了匕首,就更沒人敢上前了。“市長。”徐宵擋在了離男人幾步遠的地方,“請你把刀放下。”姜副市長愣住了,似乎沒想到還有人敢攔他。但下一秒,他臉色一變,把刀對準了徐宵,直直地沖了過來。徐宵早有防備,他往后撤了一步,一腳踢起,直接踹掉了市長手上的刀。他把刀踢遠,然后順勢捉住了市長亂揮的手。抓到對方的瞬間,他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余光里,一片銀亮的光一閃。市長還有一把刀!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沒有小劇場。謝謝大家。☆、黑白(27)意識到市長還有一把刀時,徐宵清楚地知道自己肯定躲不開。他和對方離得太近,根本沒有任何躲閃的機會。刀鋒迎面而來,锃亮的刃口泛著冷峻的光,徑直朝他劈下。一只手突然伸了出來,牢牢地握住了刀。刀勢被截斷了。“小裴!”裴久川攥著那把刀,感覺手里像捏著一塊guntang的鐵。他抓得很緊,刀刃毫無阻礙地切開肌理,鮮血從他握成拳的指隙間淌出來,一滴滴地掉在地上。姜副市長完全沒想到現在還有人上演空手奪白刃的戲碼,他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上已經挨了重重的一擊。吃痛之下,他松開了手。“把他帶走!”徐宵用力把市長搡到了秘書的身上,“看住他!別讓他鬧事!”他轉過身,盯著裴久川:“松手!”小少爺的力道半分未減,聽到上司的話,才發覺自己還攥著刀。他稍稍松開手,疼痛感沿著手直竄到眉心,一跳一跳地疼。他抬頭看向男人,想說點什么,卻被對方的臉色活生生嚇了回去。徐宵盯著裴久川還在不斷流血的掌心,小少爺的手很白,因此,血跡就格外醒目。他發覺,自己在生氣。“去醫院。”他平靜地說。裴久川的傷看著嚇人,實際上也只是普通的皮rou傷。醫生毫不客氣地拿著蘸滿酒精的藥棉給他消毒,疼得小少爺差點跳起來。他剛想動,上司的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小少爺被定住了。醫生趁此機會,抓起他的爪子,上上下下消毒了個干凈。裴久川:疼!!!“你把她帶回去了?”他聽見徐宵在背后說,“好好看著她,別讓副市長再過去鬧事。”電話另一端顯然是王之衡,簡單說了兩句之后,通話就結束了。“他的傷嚴重嗎?”徐宵把手機塞回口袋,從裴久川的肩上探過身,注視著醫生的動作。“沒什么大事,縫兩針,過幾天來拆線就好了。”醫生應答得很自然。聽到這個回答,徐宵稍稍松了口氣。他搭在小少爺身上的手微微用力:“謝謝。”“沒事。”裴久川和醫生一起回答。“......”非常尷尬的小少爺感覺自己的臉大概已經紅了,然后就聽見上司輕輕地笑了笑。徐宵把另一只手也搭上他的肩,湊近他,鄭重道:“謝謝。”按理說,裴久川應該為上司鮮見的親密舉動而感到開心。但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謝謝后,他并沒有感覺自己有多欣喜。徐處......他的心里翻涌起一大堆的念頭,最后還是強迫自己硬生生把這些想法都按下去。算了,他想,你沒事就好。背對著徐宵的裴久川,看不見對方臉上的表情。男人神色復雜地盯著他,目光深沉幽微。“就等著你們過來呢!”剛拐進孤兒院的小巷,裴久川就看見老院長和姚清站在門口,沖他們兩個招手。老人笑瞇瞇的,滿臉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姚清期待地看著他們,神色里又有一點惶恐。想起先前和上司串好的詞,裴久川覺得有些氣短。“過幾天就要搬走了吧?”他朝這對祖孫打招呼,“喜歡新家嗎?”“喜歡!”提到孤兒院的新址,姚清的表情一下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