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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做的很好。”盡管想的是不能慣著裴久川,說出來的話卻變了味,“我們誰都沒你想的這么周到。”裴久川的眼睛唰地就亮了。他的眼睛本來就生得剔透,現在看去,竟然有種灼人眼的璀璨。徐宵別開了眼。“從我們目前知道的情況推測,薛佳明生前看過的錄像帶,和他的死亡可能有很大的聯系。”徐宵走到白板前,寫下錄像帶三個字。都說字如其人,他的字卻不是婉約清雋的類型。他下筆極快,幾乎一氣呵成,藏著收不住的銳氣。“他花了一筆對他而言不小數目的錢,去租借錄像機,說明這盤錄像帶里的內容十分重要。”徐宵想起陳老二的形容:“他當時十分慌亂,可能已經知道錄像帶里是什么。”什么內容會讓他如此驚慌失措?他的把柄?別人的把柄?還是其他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現在錄像帶不見了,如果這盤錄像帶是被兇手拿走的,那就證明這里面有什么對兇手不利的內容。”“頭兒。”裴久川用手撐著頭,盯著白板,“錄像帶會不會在他父母那里?”“我不認為他父母會覺得錄像帶是值錢的東西。”想起薛母的丑態,徐宵皺了皺眉,“依薛佳明對錄像帶的重視程度,我更傾向于他隨身攜帶錄像帶。”但是辦公室里并沒有。“如果是這么重要的東西,他為什么要在辦公室里看?”小少爺還是有想不通的地方,“就算是一人一間辦公室,也沒有在自己家里看方便吧?”裴久川說的有道理,如果是私密的錄像,自然在家里看更合適。同時,徐宵也考慮過另一種可能性,薛佳明把錄像機帶去學校,是為了下班順路還掉。但陳老二的店離薛佳明的家并不遠,反倒是離一中有一段距離。即使薛佳明打算還掉錄像機,那也應該是直接從家里拿過去方便,不存在要把錄像機拿到學校的情況。而且,陳老二的賬冊上,記錄的應還日期,是上周周五,薛佳明出事的兩天后。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他把錄像機帶去學校,是為了和某個人一起看錄像。”徐宵淡淡地說,同時在白板上添了一個X.盯著這個X,他的心里仍有疑慮。即使要和X一起看錄像,為什么不把對方叫到家里去?在學校拿著錄像機招搖過市,不會太過顯眼嗎?家里顯然比學校更私密。私密......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是了,正是因為私密,才不能在家里看。學校是公眾場合,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薛佳明在第一時間有機會求救。而在家里,關上門,他沒有求救的機會。這么一想,他的臉色不由自主地沉了下來。薛佳明早就預知到了可能的危險,并且為此做好了準備。可他最后還是死了,而且死于心臟病發。裴久川看著他的臉色逐漸轉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時間也不敢開口問,只能無辜地盯著對方看。大概小少爺的目光太過灼熱,沒過多久,徐宵就注意到了對方的視線。“這個X,很可能就是兇手。”他不欲多解釋,直接把自己的推斷扔給了裴久川。裴久川:......這么跳躍的嗎?那盤錄像帶里,究竟有什么內容,讓薛佳明如此謹慎,偏偏最后還是丟了性命?徐宵盯著白板上的字,若有所思。那盤磁帶又在什么地方?是巧合嗎?也許是,但他現在不敢拿人命去賭巧合這兩個字。裴久川看著上司沉默地坐在那里,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徐宵的神色一點也不如平時那樣和煦,他靜靜地坐在那兒,眉目冷峻,像是一柄待出鞘的刀。作者有話要說: 王大膽:你太慣著那小警察了。徐宵:嗯。王大膽:你給他買藥!徐宵:嗯。王大膽:你還給他倒茶喝!徐宵:嗯。王大膽:你...你圖啥啊!徐宵:圖他喜歡我。裴久川:QWQ☆、黑白(18)裴久川做了一個夢。夢里,徐宵帶著他和曲七去醫院看小鴿子,但走著走著,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能聽到病人痛苦的呻/吟,家屬大聲的交談,甚至能聞到空氣里淡淡的消毒水味。可他就是一個人都看不到。他漫無方向地亂竄,一邊走一邊喊著徐宵的名字。然而沒有人應答。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間病房出現在他眼前。裴久川模糊地覺得,小鴿子住的應該是這間病房。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病床上躺著一個人,從裴久川的角度,看不到對方的臉。他只好走上前去。“徐處?”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雙眼緊閉的徐宵,男人的身上插滿了管子,毫無動靜地躺在那兒,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不可能!”裴久川瞬間慌亂起來,與此同時,床邊的各種儀器一起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床頭,在他絕望的注視下,心電監護儀的畫面驟然變成了一條毫無起伏的直線。他醒了過來。背上的冷汗幾乎把睡衣浸透,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是夢,裴久川對自己說,都是假的。盡管如此,胸腔里的疼痛卻從夢境里蔓延到現實,酸澀感郁積在心尖,一跳一跳地抽疼。他捂住心口,眼前浮現出男人微笑的臉。裴久川沒睡安生,徐宵這一晚上休息得也不怎么舒服。他吩咐小少爺先回家,自己留下來加班,想看完從隔壁市拿回來的監控。反正家里只有他一個人,回不回去都一樣。他想,這就是單身的好處。然而,小少爺好像不太樂意被趕回家。他也不直說,就一個勁地盯著徐宵看。“你回家睡一晚上,明天早點來行嗎?”被人從背后直勾勾盯著實在不是什么好體驗,徐處長只能誠懇地對下屬講道理。“咱們這里現在一病一傷,說出去也不好聽對不對?你好好休息,早點好起來,至少讓我少cao點心。”不知道裴久川聽進去了哪句話,他磨蹭了一會兒,終于還是走掉了。這么敬業嗎?徐宵一邊搖頭一邊嘆氣,曲七要是有小少爺一半的職業精神就好了。監控錄像主要集中在三個地點,朱阿姨家的巷口,小孫子的幼兒園,還有一家規模不小的菜市場。畢竟是老城區,并不像新區一樣,每條馬路甚至每個店鋪都有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