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規(guī)的店怕惹麻煩,大都不愿意要她。東竄西竄,她只能往一些比較偏僻的地方走。她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爸爸的。“十五歲有點小啊。”女店主挑剔地看了瘦巴巴的姚清一眼,“你這身板兒,看上去十一二歲也差不多。我可不敢用童工。”姚清有些急,剛想為自己辯白,正在椅子上剪著頭發(fā)的男人開了口。“十五歲?怎么不去上學呢?”他的聲音很普通,聽在耳朵里卻親切。“......沒錢。”姚清垂下頭,很小聲地說。“你爸爸mama呢?”男人又問,姚清這次沒吭聲,見店主也沒有搭理她的意思,拔腿就往外走。走了沒幾十米,背后突然傳來腳步聲。“你是哪個學校的?”男人氣喘吁吁地趕上來,明明沒走幾步,他的頭上卻出了些虛汗,“有通知書嗎?”姚清愣愣地看著他,一時間搞不清什么狀況。總之,從那一天起,她的學費和生活費,就由薛佳明一手承包了。不僅如此,他還時常往孤兒院里添補些東西。姚清不是傻子,一個跑到街邊小店剪五元發(fā)型的男人能有多有錢?他每個月花在院里的錢都有小一萬了,即使他是一中的老師,工資也遠遠不夠這么耗的吧?她試圖勸薛佳明不要給那么多錢,但對方卻很嚴肅:“高中壓力大,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省什么都不能委屈你。”說完,他下次來的時候,該買水果買水果,該塞錢塞錢,從不聽她的勸。老院長一開始以為薛佳明對姚清圖謀不軌,緊張了好幾個月。后來慢慢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幫姚清。當薛佳明再一次來的時候,姚清看著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喊了聲爸爸。喊出口的瞬間,她整個人都松了口氣,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擔。男人愣了下,隨即,嘴角都要咧到腦后。姚清從此加倍努力地學習,每天都熬到深夜。她希望有一天,她真的能有出息,能回報老院長,能回報爸爸。又是一個周五。這天是爸爸慣常來院里的日子,然而姚清坐等右等,就是沒等來她熟悉的身影。她僵硬地坐在門口,心里設(shè)想了無數(shù)種可能。暮色沉了下來,爸爸還是沒有來。老院長勸她回屋里等,但姚清固執(zhí)地不肯回去。就在她的耐心快耗盡,心里的不安達到最頂峰時,巷口突然閃過一個人影。“爸爸?”她試探地喊了聲。沒有回應(yīng)。她攥了根棍子,哆哆嗦嗦地朝巷口走過去。安靜的巷口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塑料袋躺在那兒,黑色的塑料袋看不清里面,無端地讓姚清膽顫。她屏住呼吸,把手伸了進去。是一部手機,她見過,老年人用的那種,院長也有一個。她隨手摁了一下,老人機的屏幕亮了起來,界面上是一條編輯好卻沒有發(fā)出的短信:薛老師被人殺了,用這個手機報警。作者有話要說: 裴久川:作者說這章寫的太難過,編不出來小劇場了。徐宵:小裴說得對。☆、黑白(13)活了三十多年,徐處長第一次感覺到有錢還是挺好的。至少他一個拿死工資的人,即使有心想幫幫姚清他們,也絕對不會像裴久川一樣,手一揮就是一張支票出去。這兩天,小少爺都在他眼皮下乖乖扮演著小警察的角色,他幾乎都要忘了裴少爺家大業(yè)大,根本不差這點錢。他知道裴久川的底細,姚清和曲七可就未必清楚了。曲七吃驚地盯著那張支票,最后把質(zhì)問的眼神投向了上司。徐宵把臉別開,示意他不要問自己。“小裴你......”還沒緩過神的曲七喃喃自語,“不如娶了小鴿子,圓她一個夢想吧。”裴久川、徐宵:“......”支票最后是直接遞到老院長手上的,姚清哪里敢收這么貴重的東西。老院長看到支票上的金額,眼睛也有些發(fā)直。他想把支票還給對方,卻看到年輕人耍賴一樣背起了手。徐宵不禁勾了勾嘴角。是個有趣的公子哥兒,他默默給裴久川下了個評價。“就是這個手機。”姚清跪在地上,把手機從床底下翻出來,“我只用過一次。”徐宵接過那部老人機,小心地放進證物袋里。“那個人影你看清了嗎?”他封上證物袋的口,“是男是女?”“我沒看清......”姚清痛苦地半閉著眼睛,還是什么也回憶不起來,“他一閃就過去了。”越是想把那個身影想起來,她頭腦里的印象就越模糊。到最后,她甚至都在懷疑,人影是不是只是她的幻覺?然而,爸爸的確死了。“你們會抓到兇手的,對不對?”姚清一張口,眼淚又止不住地往外涌。“我們會盡力。”瞅著裴久川想說話,徐宵先截了他的話頭。他不想給這個女孩太多的希望,很多時候,希望與絕望只有一線之隔。“你要配合我們。”見姚清怔愣住,徐宵俯下身子,盡量不給她帶來壓迫感,“我們對你爸爸了解得越多,抓到兇手的可能性就越大。”姚清眼睛一紅,忍著淚,點了點頭。“你覺得,你認識這個提醒你報警的人嗎?”等她心情平復下來,徐宵才接著問,“你認識你爸爸的朋友嗎?”屋子里的燈泡掛在一根長長的線上,被風一吹,左右亂晃。女孩的臉在搖擺不定的燈火里忽明忽暗:“爸爸他......從來沒有向我提起過他的事。”薛佳明一向不和姚清說自己的事情,即使姚清想打探幾句,他也總是用“工作很忙”“就那樣”“家里人都在外地”這樣的說辭簡單搪塞過去。一來二去,姚清也看出來他不太愛提自己的私事,索性就不再問了。每次都是她說各種學校里發(fā)生的新鮮事,然后爸爸坐在一旁,微笑著聽她嘰嘰喳喳。直到爸爸死了,她才發(fā)現(xiàn),她對這個男人幾乎一無所知。她不知道他工作順不順心,家庭和不和睦,結(jié)交了什么樣的朋友,有過怎樣的人生。她什么都不知道。“你爸爸會向別人提起你的事嗎?”一看姚清茫然無措的表情,徐宵就知道她八成說不出個一二三,索性換了個問題。這個問題他自己心里其實有數(shù),薛佳明沒什么朋友,在單位也不受人歡迎。姚清的事情,他未必會向別人說。可是,如果他不給別人說,又有誰會知道?還專門來提醒姚清?徐宵覺得有些頭疼。本來一起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