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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熟人,紅旗,希望你有空還是多來看看你大哥。“
沒想到李桂花會在這種時候為以前的事道歉,郝紅旗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看大哥臉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他又有些不忍了。
“有空的話,我會來的。”他道。
再怎樣,他和郝志華是兄弟,而他如今就住在城里,離得這么近。有空來看看住院的大哥,也是應該的。
郝歡喜沒說話,她大概知道郝紅旗怎么想的,也知道這是人之常情。
如果李桂花只是想讓郝紅旗來看看大伯,她當然不會干涉。
不過,她奇怪的是,李桂花在店里辛辛苦苦等了一上午,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讓郝紅旗來醫院探望郝志華一下而已?
“爸,你去看大伯可以,要是碰到恰好繳費什么的,你可千萬不能幫他們墊付。”想了想,郝歡喜還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說了出來。
她本可以說的委婉一些,但是,她不想和他爸耍心機。
何況,經過先前暑假鬧的那場官司,郝紅旗應該看的很清楚了,到底他所謂的大哥和嫂子本質是什么樣的人。
她就不信,她爸還能傻乎乎地給他們送錢不成。
郝紅旗一時間停住了腳步,臉色尤其復雜地看了大丫頭一眼,半響,他拍了拍郝歡喜的肩膀,道:“就你人小鬼大。你爸我難道就會做傻事不成?”
“哪有,我爸很厲害的。”郝歡喜吐吐舌。
可是再厲害,也會有弱點的啊。郝歡喜就怕郝紅旗抵擋不住李桂花的示弱攻擊。
回到家,郝歡喜把在醫院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給田秀雅說了。
聽完后田秀雅久久沒有出聲,“你爸心軟,就算我不樂意,他也會悄悄去看你大伯的。”
郝歡喜當然清楚,心想李桂花道歉的真是時候,若她還像以前那樣飛揚跋扈,郝紅旗就算覺得良心過不去,要去醫院看郝志華,也就走個形式,不會多么上心。可現在她低聲下氣的訴說,郝紅旗反而會同情她,進而覺得自己作為郝志華血緣上的弟弟,又住的這么近,不照顧一下大哥實在不應該。
“哎,媽,反正你留意,老爸要是去醫院,你就說白天店里需要他幫忙,要他晚上去。”
郝歡喜有些埋怨自己必須在學校寄宿了,誰知道那個李桂花會背著她弄出什么幺蛾子。
田秀雅不懂大丫頭為什么這么囑咐,她點點頭,只是內心的擔憂一點都沒少。
長期以來這個名義上的嫂子對她的壓榨欺辱已經把田秀雅弄的神經高度緊張了,李桂花只要找上門來,田秀雅就條件反射戒備的很。要不是知道丈夫的性情,她真希望以后不要和郝志華一家有什么往來。當然,她只敢想想而已,老太太還在,再怎樣,郝紅旗斷不可能切斷和大哥一家的聯系的。
“還有,晚上你要是有空,也跟著爸去看看大伯吧。”郝歡喜又道。
田秀雅一愣,有些意外大丫頭這么說,她內心是極其不愿意的。郝紅旗心軟,她可是記得清楚,李桂花指使自己弟弟打他丈夫,那可是把郝紅旗弄的頭破血流的,這樣狼心狗肺的親戚,她憑什么還主動去看他們?
像是知道田秀雅怎么想,郝歡喜嘆了口氣,悄悄湊過去,在田秀雅耳畔這樣那樣一解釋。
聽完后,田秀雅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不得不說,大丫頭分析的頭頭是道,她只好道:“那好吧,不過我最多去看一次。免得李桂花還以為我好拿捏呢。”
一次就可以了,郝歡喜只是想讓郝紅旗看到田秀雅的態度而已。
她料的不錯,當幾天后,田秀雅提出也要去醫院探望時,郝紅旗一向緊繃的臉驚愕極了。他很意外,因為他知道,妻子還對先前和大哥家之間的種種不快耿耿于懷。
“你不用這么吃驚,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落得個不近人情的把柄。”田秀雅沒好氣地道。
“老婆,我就知道,你的心最好了。”郝紅旗激動地抱了抱妻子。
田秀雅冷著臉推開了他,但郝紅旗還是高興地又蹭了過去,為妻子的善解人意激動不已。
既然要去探望,田秀雅就沒有想做做樣子,看到郝紅旗早就準備好的蘋果和冬棗,她從柜子里拿出了珍藏的一袋紅棗和一包干桂圓,道:“這個,也拿去吧。”
郝紅旗很是驚喜,他先前就打這些補品的主意了。不過,田秀雅說過這是留著過年過節送禮用的,平時都藏的死死的,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特地去做那偷拿的舉動。
到了病房,看到田秀雅過來,李桂花很驚訝。只是她掃到田秀雅手上提著的紅棗和桂圓,立即把那點古怪拋在腦后,迅速奔過去搶過那兩袋水果禮品,笑得見牙不見眼,“哎呀,秀雅,你說你來就來了嘛,還這么破費干嘛。”
第150章 能屈能伸
話是這樣說,可她手里緊緊攥著那袋子,一副垂涎的模樣。
田秀雅心想,她要是有要回來的意思,李桂花怕是要和她當場變臉。
郝志華有些不好意思,局促道:“秀雅來了,這病房氣味不好受吧。”說罷他忙招呼道,“桂花,你怎么也不拿凳子給弟妹坐。”
李桂花正打開床頭的小柜子,把剛收到的禮品放進去,聞言一點都沒在意今日丈夫對她的失禮,向鄰床借了根塑料凳子,客氣地招呼田秀雅坐下,那模樣別提多么殷勤了。
病房里其樂融融,李桂花大概從田秀雅的“示好”得到了什么錯誤的暗示,絮絮叨叨地拽著田秀雅問這問那,好像真是妯娌情深的模樣。即使田秀雅克制地回她一兩個字,可她也完全不在意。
坐了一會,田秀雅就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走了。大哥,你好好養傷。”
“哎呀,就走了啊。那,那我送你們下樓。”沒等郝紅旗他們拒絕,李桂花就跟了出來。
到了一樓,經過大廳的護士值班室,突然一個護士喊道:“李桂花,這是你們的醫藥費清單,明天再不繳費,26床就得停藥了啊。”
“真是的,都拖了好久了。”那個護士很不耐煩地抱怨道。
李桂花滿臉尷尬,有些局促地看了郝紅旗和田秀雅一眼,漲紅了臉,趕緊跑到那個護士面前,問道:“這位同志,我前天不才交過錢嗎。”
“那是補繳上周的手術費,這之后的床位費,藥物費還有各項檢查費,你可是欠了好幾天了,我們也很為難啊。”
“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你也知道,前兩次就交了兩千多,最近……手頭有點緊。”李桂花伏低做小地哀求。
“那你只能自己想辦法了,欠費就得停藥,這是醫院規定。”那護士說完,把那幾張繳費單塞到李桂花手里,轉身就走了。
李桂花白著臉,拿著那幾張手寫的單子,仿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