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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小診所那呢,郝歡喜順口就問:“醒了?”
“還沒。”郝歡妮搖搖頭。
郝歡喜想了想,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第53章 水災來臨
兩個人從后邊的竹林走到毛醫生的診所,大老遠就聽得里面熱烘烘的談笑聲,郝歡喜撩開竹簾子一看,好家伙,只見平日冷清的小診所今兒好像開座談會似的,一大幫老娘們和老爺們站在門口坤長脖子往里看。
“瞅瞅瞅,瞅啥呢,一個個的!走走走!再不走我拿笤帚趕人了啊!”里屋傳來毛叔叔很不客氣的訓斥。
郝歡喜和郝歡妮對看一眼,有些不明白這到底咋回事,直到看見郝玉蓉和英子從人群中擠出來,郝玉蓉今兒穿著水紅色裙子,扎著兩只羊角辮,雖然皮膚有些黑,但這身打扮襯得人水靈靈的,她不屑地擺擺手,“我還以為有多好看呢,包得個木乃伊似的,全身都是繃帶,臉都看不到呀。”
“就是就是,有啥好看的。”英子在旁邊附和道。
兩人走出來,和郝歡喜郝歡妮打了個照面,愣了一下,郝玉蓉下意識整了整自己的新裙子,理了理劉海,高傲地昂起脖子,還輕咳了一聲。
郝歡妮不由得多看了郝玉蓉兩眼,她長這么大,除了兩件洗得褪色的格子裙,還沒穿過這么好看的長裙呢。
感受到她眼熱的目光,郝玉蓉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不知是不是心情很不錯,郝玉蓉破天荒走到郝歡妮面前,那雙上挑的眼睛打量著比她個頭稍矮的郝歡妮。郝歡妮平日要做家務,只穿著一件黃不溜秋的短袖,上邊還留著做飯時不小心濺上去的油漬,此時兩人站在一起,她覺得自己仿佛一只丑小鴨。
郝玉蓉走近時,郝歡妮還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郝玉蓉偷偷在臉上抹了李桂花藏著的雪花膏的味道。
郝玉蓉故意提著裙擺在郝歡妮面前轉了一圈,“羨慕吧?羨慕讓你媽給你買去!年年月月都撿jiejie的破爛貨穿,我看啊,嬸嬸真是偏心的很喲。”
她壓低了聲音,剛好夠他們這四個人聽到。 郝歡妮當場就變了臉,好像自己什么秘密被戳破似的,害臊又憤怒地瞪著她。郝玉蓉抿嘴一笑,十分淑女地邁著小碎步拉著英子走遠了。
郝歡喜本想說點什么,可對著郝玉蓉的背影,她最終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再一回頭,見郝歡妮微扯著衣角,不自在地站在那里,她心里嘆氣,她這個meimei心思細膩敏感,要她怎么辦才好啊。
她走過去,拍了拍郝歡妮的肩膀,道:“咱們進去吧,還要趕回去吃午飯呢。”
毛醫生把村里那些個看熱鬧的趕走,就自個吃飯去了。這醫生當的也是心大。不過,郝歡喜看了一眼病床上躺著的男人,剛才那么熱鬧的陣仗,這妖孽竟還沒醒,看樣子這人還有的睡呢,今兒這雞湯是白送了。
郝歡喜雙手抱胸,郝歡妮雙手交疊在身前,兩人仿佛在瞻仰一尊英雄的遺體,表情嚴肅,久久凝視著眼前的身軀。
“姐,咱……要不找塊毛巾,給他擦擦臉?”郝歡妮站立了一會,終于找到了點事做。
“算了,人丑,干凈了還是不好看的。”郝歡喜想起來那張初見就和她極其不對付的俊臉,睜著眼說瞎話。
賀瑾安要是此時醒著,聽到這句話,非得氣的當場再次暈厥不可。
郝歡妮看著眼前這張沾滿油彩的臉,以她的審美來看,這男人的五官可算是極品了啊。就是,皮膚黑了點嘛。
“對了,這爸爸的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啊?”
“姓賀。”郝歡喜道。
“那名呢。”郝歡妮問。
“不知道。”郝歡喜答。
“哦。”郝歡妮閉了嘴。
“咱回去吧。雞湯也提回家。”郝歡喜說。
“好的。”郝歡妮大概覺得兩人看著這一具昏迷不醒的軀體也夠滲人的,趕緊搶到jiejie前面,先出了門。
兩人剛走到院子里,后面毛醫生端著碗就追了出來,喊住了兩姐妹,“歡喜啊,你下午叫你爸來,把人抬回去吧。”
郝歡喜奇怪:“為啥呢。”
“哎呀,你也看到了,我這不清凈嘛,再說,他要是一直不醒來,放在我這也不是個事。反正傷口我會按時來給他換藥的,其他的你們自己注意就是。”毛醫生三兩句吩咐完,揮揮手,端著碗就進去了。
郝歡喜回去給郝紅旗一說,郝紅旗立馬叫人過去,把這個男人真的抬回家了,就放在郝歡杰的床上。郝歡杰表示強烈的抗議,然而抗議無效,家里沒有其他安置的地兒了,只能委屈他了。
下午,不知道是不是郝紅旗和田秀雅又商議了什么,兩人都打定決心,給楊梅樹打農藥那事得等郝志華回家再上門去說道。郝志華幾天前跟人去做泥工了,郝紅旗給他打電話,他說至少一周才能回來。
然而,第二天,幾十年一遇的暴雨就來臨了。
郝歡喜還想去城里問賣給李桂花農藥的那個店主,想讓他幫忙作證呢,都沒去成。
她早上去采了一些菌子,也沒送到城里,這暴雨一來,公路旁邊的河流一夜之間漲到了警戒線,過路的橋都淹了。一開始還能勉強通車,后來進城的路發生山體滑坡,死了人,就沒人敢冒險了。
然而,河流的水位線還在瘋漲,村里許久沒用過的廣播一天響了好幾次,住在河谷低洼處的幾戶人家的一樓早就淹沒了,村民們這才意識到事態緊急,捉雞趕豬,把牲畜關在高處,收拾細軟,把家具糧食搬到在閣樓里,把值錢的首飾帶在身上。
倒是村里有難得的平靜,這惡劣天氣大家都沒法上山干農活,家家戶戶閉門不出。
郝紅旗的家雖然破舊,卻建在半山腰上,挨著后山,就算漲洪水了, 那也是最后那一批的。
郝歡喜幸好早就做了準備,讓父母提前曬了這一季的稻谷,又屯了很多吃的。所以這罕見的暴雨,對她們家沒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
“姐,幸好你機智地留了一手,否則咱現在還得勒緊褲腰帶,算計著吃一頓少一頓呢。”
遇到這種天災,別人家只能吃腌蘿卜配點不新鮮的白菜,只有郝紅旗家還頓頓有rou湯呢,餐餐還變著花樣吃。搞得別人在度難,他們在度假似的。
可不是,一邊吃著家常小菜,煨著小酒,聊著天,真算是難得的清閑了。
“是啊,還是大丫想的周到,早就讓我們多囤點蔬菜糧食啦,好像料到會有暴雨來一樣。”田秀雅感嘆道。
郝歡喜一愣,輕咳一聲,忙道:“哪里,我只是看今年夏季,天氣濕熱的不正常嘛。”
不想在此繼續深談下去,她忙夾了舀了一碗鯽魚湯遞給田秀雅,“媽,你前些天身子虛,多喝點。”
一家子圍在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