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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自家人么。”楊軍笑了,早在看到那背簍里難得一見的好貨時,他就抑制不住激動了,就算加錢,他都要買下這批菌子。
其實經過幾次的合作,楊軍已經對這個十三歲的姑娘佩服的五體投地,郝歡喜是個有本事的,每次只有她才能采到一些珍稀的野生菌,別看量不多,可價格賣的再貴也有人吃呢,反正到中心酒店來下館子的顧客,都是不差錢的主!要知道,最近好多退休老干部都慕名來吃這道菜呢。
看著眼前出落大方的郝歡喜,楊軍心里萬般慶幸一開始是他先和郝歡喜合作的,而且這姑娘真是言而有信,說全部給他送過來,那就一點都沒賣給別的老板。要是郝歡喜賣給其他酒樓,那楊軍這中心酒店的野味菌子就不是全城獨一家了,那價錢自然就高不起來了。
所以啊,楊軍爽快地開了單子,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這三百塊,是先前說好的價,另外還有五十塊,就當定金了,你下次采的菌子,尤其是市面上難得的野生菌,可必須給我留著。”
郝歡喜點了點數目,笑瞇瞇道:“好說好說。”
走出中心酒店,外面天色灰沉沉的,風雨欲來的天氣,街道上行人行色匆匆,郝歡喜想起母親托她買點白菜種子,轉身往跑農技站那一帶去。
才跑到拐角,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郝歡喜拉緊胸口的荷包,提著背簍一股腦兒跑進了路邊一個農用品小店躲雨。
“嫂子,你看,咱們小本生意,總不能老是記賬啊,你多少得結一部分是不是……”店里傳來老板和顧客說話的聲音。
“哎呀,大嘴,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你大哥么?”
這女人的聲音響起,郝歡喜耳朵就是一豎。
第51章 露出馬腳
她悄悄轉身一看,只見李桂花站在柜臺邊,正和店主說著什么。
兩個人言辭一開始很激烈,郝歡喜想聽個墻角,可外邊雨聲越來越大,她聽不真切,只看到李桂花說了句什么,那店主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外邊雨勢稍少了點,一輛拖拉機停在門口,李桂花見狀立即提著手中的化肥跳上車,朝著店主擺擺手,“那我就走了,那賬我下個月一定來結,啊。”
話沒說完,拖拉機轟隆隆開走了。那店主無奈地搖搖頭,卻又無可奈何。
郝歡喜走過去,“老板,你就讓她那么走了啊。”
那店主狐疑地看了郝歡喜一眼,郝歡喜不管內里多么成熟,外表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問出這話怎么都覺得古怪。
“咳,那個,其實剛才那嬸嬸和我一個村的,最近家里棠梨子賣的可火了,家里頓頓吃rou呢,咱村的看著都眼紅呢,我也是奇怪,怎么她有錢還要賒賬呢。”
那店主聽了更是義憤填膺,“哎,我當初也是瞎了眼了,她上個月在我這買了半箱子農藥,還有一些青菜種子,都是打白條,這個月又打白條,她當我這是搞慈善呢……”
郝歡喜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好像抓住了點什么,她眨眨眼,看著后悔的捶胸頓足的店主,裝作不相信的模樣,道:“買什么農藥要半箱?老板,你不是在扯皮吧?”
“我怎么就扯皮了,我告你,我這單子還留著呢,就防著她賴賬呢。你看,你看……”那店主一聽就急了,立即轉身找出一本硬皮的筆記本,攤開來直接鋪到了郝歡喜的面前,指著上邊一排字, 眉毛怒瞪著,很生氣道,“你看,百草清六瓶,還有她的簽字呢。”
什么!聽到那三個字,郝歡喜就感到一股寒氣從腳趾沖到了天靈蓋,她狠狠一把揪住店主的衣領,不可置信地質問:“你竟然一次性賣給她這么多有毒的農藥,你腦子壞掉了!”
那店主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了,他頓時語氣不好了,“哎,你這小姑娘家家的,說的什么鬼話!我開門做生意,想賣給誰就賣給誰,關你何干啊。”
說完他一把推開郝歡喜,剛才漲的紫紅的臉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大概覺得她神經病。
郝歡喜剛才完全是氣瘋了,一想李桂花令人發指的行為,她渾身就一個寒噤,這么說,那時候那幾個孩子只是昏迷還真是萬幸了。萬一鬧出人命來,那這人命可要賠一輩子的啊。
“對,對不起,請問,那藥是玻璃瓶裝的那種么……”她吶吶地道完歉,還不忘問道。
那店主也許感到了不對頭,可又覺得這和他沒什么關系,畢竟,他這是合法生意,便哼了一聲,道:“是又怎樣?”
得到肯定的回答,郝歡喜頭也不回地轉身沖進雨簾里,發瘋似的往車站跑去。她要趕緊把這消息告訴父母。
可是呀,天不遂人愿,郝歡喜越來越焦急,可就總是到不了家。
她坐的回鎮上的班車在路上拋錨,然后又陷入泥坑打滑,拖拖拉拉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可怎么都等不到回村的順風車。沙屯坳離鎮上距離不遠不近,要是平日天氣好,她倒是可以走路回去,但這坑爹的下雨天,她可不敢冒險。
好不容易雨停了,郝歡喜出錢搭了一輛過路的驢車,這驢車不知先前是裝過什么,臭氣熏天,郝歡喜一路捂著鼻子,到了村頭差點干嘔。
郝紅旗看到自家閨女弄的臭烘烘的回來了,還笑著打趣,“大丫,你這是剛從豬圈……”
話沒說完,郝歡喜就抓住自家老爸的胳膊,急不可耐道: “爸!先前楊梅園的農藥我知道是誰打的了!”
什么農藥?郝紅旗自是沒反應過來,事情雖然過去沒多久,但家人都好久沒提這事了,牛塘那幾個孩子的醫療費他也賠償完了,先前那瓜田被砸都查不出誰干的,這次楊梅園的事郝紅旗更沒抱什么希望,因此他差不多淡忘了楊梅園那兇手的事。
“是李桂花!就是李桂花!”沒等老爸問,郝歡喜就說了出來。
坐在堂屋監督兒子寫作業的田秀雅聞言抬頭,愣愣地看著走廊上站立無言的父女倆。
郝紅旗臉上還帶著笑,看著自己寶貝女兒,郝歡喜也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父女倆沉默地對視了五六秒,郝紅旗才猛地吼了一句,“什么李桂花?!那是你伯媽!”郝歡喜被吼的一顫,她看到郝紅旗紅著眼睛,痛心疾首地呵斥,“你傻了啊,她是你大伯的老婆,跟咱們一家人!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
田秀雅一把把郝歡喜拉進門,堂屋的門檻有點高,郝歡喜腳下一個趔哧,幸好扶了一下墻壁。
“你吼什么吼,跟誰比賽嗓門大啊,是不是要借你個喇叭才好呀!”田秀雅不滿地對丈夫道,其實她聲音也不比郝紅旗小。
郝歡喜一臉懵逼地站在兩口子中間,以為爸媽又要爆發戰爭了呢,誰知道郝紅旗沉默地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