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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歡喜更加意外,李桂花這是被鬼上身了,竟舍得費這個心思?
怪不得她爸突然對大伯一家如此熱情呢。
“都是一家人,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和你嫂子湊了幾個土雞蛋,給你補補。”
李桂花這才從背后遞了一個小籃子過來,上面用藍染布料遮著,可也能看到滿滿的一籃,少說有四十個呢。
田秀雅驚訝地看著,郝紅旗更是推托不要,在他看來,這禮物實在貴重。他一個大男人,掛點彩就掛點彩,補什么身子啊。
何秋菊依依不舍地看了那一籃雞蛋好幾眼,一臉割她rou的痛苦神情。
郝歡喜心里有幾分計較。
她還記得,以前家里窮,她和田秀雅去大伯家借米,李桂花多一兩都不舍得給的小氣模樣,那可真是對她家吝嗇到了骨子里呢。怎么突然舍得大出血了?
“紅旗,這雞蛋你不收,我過意不去。其實上次蓉蓉和歡喜發(fā)生了矛盾,不小心讓歡喜掉到河里了,聽說歡喜這些天一直臥病在床,都瘦成啥樣了,我這做大伯的看著都心疼啊。這雞蛋啊,與其說是給你,不如說是給歡喜補身子的。”
郝歡喜總算知道李桂花打的什么主意了。
不過,同樣是道歉,她這大伯說的話,確實比伯母好聽多了。
至少讓人挑不出刺來。
郝紅旗愣一下。
這時,郝玉蓉站出來,委委屈屈地拉著郝歡喜的袖子,“姐,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郝歡喜心里嘆氣,卻也知道,人家先是主動示好,還送上大禮,郝玉蓉又當(dāng)著大家的面道歉了,她這個做jiejie再斤斤計較,就顯得小氣了。
果然,郝紅旗猶豫地開了口,“歡喜,既然meimei知道錯了,這事就算了把。”
郝歡喜心里是極其不愿意的,但看這情況,她要借題發(fā)揮,那倒真成了她的不是了。
她糾結(jié)地看了一眼郝玉蓉,隱忍地咬著唇,幾乎就要落淚道:“爸,我是樂意和meimei和好的,可是,我總是晚上反復(fù)做著噩夢,夢到meimei那日,那日推我……不知怎么回事,我,我實在是怕……”
她那純凈的雙眼一點點爬滿驚怖,在想起什么時臉色震悚的模樣,頓時讓在場的幾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本就見識短的何秋菊和膽小的李桂花。
郝紅旗夫妻倆又心疼了。
郝紅旗耳根子軟,但他唯一的弱點就在孩子身上,尤其是這大丫頭,那可真是舍不得受委屈的。
把眾人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郝歡喜下了決心似的,攥緊拳頭,道:“不過,我可以不追究meimei的過錯,只是,最近一段時間,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還是和meimei少點接觸為好。”
自己強忍害怕還要原諒meimei,真是乖巧懂事的很了。
而且,她那楚楚可憐的話,每個標(biāo)點符號都在訴說那天郝玉蓉做的事多么驚恐,就連摸不清真相的郝志華夫妻都驚疑自己女兒當(dāng)真對郝歡喜做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偏偏平時潑辣的郝玉蓉,反常地站在原地,呆愣望著陌生無比的郝歡喜。看在長輩眼里,更覺得她是做了虧心事。
“咳,既然如此,那兩姐妹就算握手言歡了。我就說嘛,姐妹之間哪有隔夜仇。”
李桂花覺得深究下去他們不占理,打了個圓場。
郝紅旗見女兒原諒了堂妹,心里寬慰,熱情地拿出珍藏酒釀和大哥喝了兩杯。
大人們都很高興,就連郝歡妮郝歡杰兩姐弟,都吃的面色輕松。
只有郝玉蓉,古怪地觀察郝歡喜。
事情順利解決,郝玉蓉應(yīng)該開心才對,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郝歡喜自然注意到了對方打量的目光,慢條斯理地吃著碗里的菜。她那話不是多此一舉,而是特意給大人們上眼藥,至少讓大家知道,郝玉蓉沒她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的那么乖巧。
別看這小小幾句話,等以后郝玉蓉再和她對上,長輩們評判好壞時就會有所傾斜。
況且,她那樣一說,至少郝玉蓉這幾天就不敢在她面前晃悠,主動招惹她了。
一舉兩得。
晚上,郝紅旗帶著兒子出去捉田雞,母女三個坐在院子里乘涼。
郝歡喜問:“媽,大伯媽真去醫(yī)院探望爸了嗎?”
一說起這事,田秀雅原本平靜的臉上就露出幾分惱怒,“別提了,你伯媽真是好算計……兩手空空過來,蹭了一頓飯,還把上次石家送來的補品全部搜刮了干凈,還說是拿給你奶奶補身子,你爸也不好計較。”
郝歡喜聽得瞠目結(jié)舌,但她倒不驚訝,因為早就領(lǐng)教過李桂花的無恥和厚臉皮了。
不過,這倒能解釋,為什么向來一毛不拔的李桂花舍得拿出壓箱底的土雞蛋來送給她家了,敢情是早就從她爸那把利息討回去了?
她真是不知道如何說這個黑心的大伯媽才好了。
郝歡喜以為這事就這么揭過去了。
很快,她就知道,她把人心想的太善良了。
第12章 趕集賣瓜
郝紅旗雖然出院,但腳還是一跛一跛的,本應(yīng)在家再養(yǎng)幾天的。
可眼下是農(nóng)忙時節(jié),兒子才十歲,指望不上,兩個丫頭做家務(wù)是一把好手,卻肩不能扛。家里就他一個男人,哪能閑著。
夫妻倆帶著孩子,在烈日下暴曬了十來天,才把早稻收割完畢。
看著曬在院子里鋪開的沉甸甸黃金金的稻谷,郝紅旗松了口氣。
“爸,吃飯了。”灶屋炊煙裊裊,大丫頭清澈的聲音傳來。
郝歡喜這幾日曬黑了些,反而精神不少。
郝紅旗倒挺內(nèi)疚的,大丫頭實在是太懂事了,本來念著她生病只讓在家做飯就好,可郝歡喜不僅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條,還帶頭到田間勞作,都瘦了好多。
忙完了這幾日,后面還要耕田插秧,當(dāng)然,這些就不用郝歡喜cao心了。
“爸,咱家西瓜是不是熟了?”飯桌上,郝歡喜提醒道。
“還得等上十來天,味道才甜。”郝紅旗以為是大丫頭嘴饞了,便道,“趕明兒讓你媽摘兩個帶回來,選兩個大的。”
郝歡喜卻不是這個意思,“咱家今年種了不少,爸,你會挑西瓜去城里賣的吧?”
她知道家里缺錢,一心一意想為家里謀財路。她記得這一年暑假后面一個月連續(xù)暴雨,導(dǎo)致瓜田積水淤積,西瓜潰爛,對外的銷路也被封鎖,好多瓜農(nóng)血本無歸。
“嗯,不急,今年瓜田豐收,到時候搭二毛車一起賣。”郝紅旗多解釋了一句。
家里沒像樣的交通工具,往年種的瓜少,搭班車進城,直接靠郝紅旗肩挑一擔(dān)瓜走遍大街小巷,早上去,晚上回。今年瓜多,這樣做就吃不消了。所以他早就和走得近的二毛家說好,一起合作。
“爸,不如早點去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