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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回來。他給過他真心,是他不懂得珍惜。然而淺默不給他懺悔的機會,擰身狠狠推開他。盡管身體差了,一瞬間的速度和力度仍舊不輸于人。淺默刷地起身,撕開身上的薄薄襯衣,單薄胸膛上一個奴字觸目驚心。“從你把我拖進地牢,從你在我心口烙下這奴字,從你一根一根碾斷我的手指。我們之間,就再無可能。”他幾句話說得清清淡淡,卻字字如刺。窗外積雪反射出大片大片的白光,恍惚刺目。傾國艷色化作一室冷冰。一顆心給出去了,如果能輕易收回就好了。心底的愛無論多少傷害痛苦,都不曾抹去。只是淺默不會說出口,再不會露出痕跡。那么一次已經夠了,淺默再也不會拿出自己的心扔在地上給人踩第二次。一天又一天,昭城幾乎以為他可以平靜地守著淺默直至白頭。什么情啊愛啊他不求了,重要的是人好好的在他身邊。那一日青港封境的大雪才將化凈。“主人,我要去讀耶魯大學,下個星期先到美國。”淺默像往常每個下午一樣,坐在窗臺上。忽然涼涼的說了這么一句。前額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被劉海兒擋住了,并沒有發覺。他多時不讀書,在主人眼皮下也不好準備申請和考試,他有長期簽證,只抽時間定好了機票,計劃先到美國一段時間適應和準備,申請上耶魯大學最好,申請不上就找機會旁聽。主人這樣每日每夜守著他,很多時候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也厭倦了這樣無所事事的生活。況且如此下去真要變成一個廢物了,主人身邊,從來不需要廢物。這樣無能而乏味的自己,主人終有一天會厭倦的。他們需要一段時間,讓彼此的生活恢復正常。“你要離開我嗎?”昭城語氣如常,面上并沒有什么變化,連些微的驚訝都沒有。然而淺默低垂的眼角清清楚楚看見他一瞬間指甲掐進掌心。掐出血來。“主人,四年罷了。”淺默抬起頭,笑著說。你說的愛我,連四年都等不了嗎?耶魯大學是主人的母校,當年因為種種原因在還有一年畢業時退學了。很久以前主人教他課業時談起耶魯大學的往事,他清楚地捕捉到主人語氣中一閃而過的惋惜。主人不得已退學一定很遺憾吧。那時就想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去一次耶魯,聽幾節課,看看到底有什么值得主人多年后留戀。昭城轉過身去,掏出一支煙,叼進嘴里,湊上打火機那一刻忽然想起淺默身體不好,不能在他面前抽煙。于是把煙狠狠扔在地上,好一會兒轉過身,“你想去就去吧。”他淡淡說,好像不在意一般。他從來不知道,就在他不在的短短時間,淺默無聲無息地準備好了離他而去。堂堂青港默少,許氏少主,才高于世,心狠手絕,怎么會甘心被當作小貓一樣的圈養?他偷來守著淺默的歡愉時光,從不肯想淺默會離開他。走的時候昭城開車送淺默去機場。他本想包機一直送到美國,直到淺默安頓下來。可是他知道如果這樣,他一定不舍得淺默走了,一定會把他從美國再抓回來關在家里的。他不能,再一次毀了淺默。“去吧,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昭城勉強笑了笑,他緊緊擁抱淺默,春天大風吹紅了眼眶,直到快來不及才決然地推開他。淺默自始至終,沒有應答昭城的任何話。對著監視器咬碎藥丸,是他對許昭城最后的賭注。藥是□□,但是不會立刻致死。如果他還有一點在乎他,那么說不定能夠走出這間地下室。如果不是,那他為什么要如他的愿,不生不死地活著?如今他不但走出地下室,更是遠渡重洋,暢享自由生活,卻心如止水,萬物過不起漣漪。昭城目送淺默走向登機口的背影越來越遠。他悄悄在淺默的包里,放了轉讓所有許氏產業及地產的協議書,時間是說好回來的四年后。由于是家族式的,他已經簽好了字,只要淺默簽字,公證一下就能生效。百年積累上億資產拱手讓人,只求他憐憫回顧。感情不在了,他只能希望利益能動人。淺默要接掌許氏,四年內得跟他保持聯系,四年后必須要回青港,許氏龐大盤根錯節,淺默現在還年輕,尚不能獨自掌控許氏,必然需要他從旁協助,就能把他拖在自己身邊。要到他獨當一面,少說也得五六年,九年十年后,總會有辦法的。只要他不離開的太快,總會有辦法的。即使已經入春,淺默仍舊裹在厚厚的羊毛大衣里。將要看不見的時候,他突然轉身,沖昭城揮了揮手。大衣幾乎把他從頭到腳都裹住了,只露出一張養了三年還是蒼白削瘦的臉。他似乎笑了一下,距離太遠看不清。許昭城也向淺默揮了揮手,內心升起濃厚的苦澀。走吧,我等你回家。☆、第二十四章夕陽西下,炊煙不起。淺默坐在耶魯大學圖書館的地板上,手執一卷,安靜而專注。他已經看了一個下午了。英國古典,中世紀羊皮卷,陳年風霜。這種書對于英語母語的人來說都吃力,淺默并不喜歡,原是在圖書館為寫論文查資料偶然翻到。翻了翻竟在書頁間夾著一張筆記卡。主人的,主人的筆體,甚至還簽了名。他在遙遠的異國,找到了主人十年前寫下的筆記。談故事,談文筆,談心情,揮灑自如。隱喻線索叢生,晦澀難懂。果然理解難度太大,主人讀時卻如飯后消遣,并不費力。然后仿佛較上勁一般,非要吃透這本書不可。他一輩子不可能超過主人,無論心智,還是手段。他只能走過主人走過的林蔭,看主人看過的夕陽,在主人待過的圖書館里念主人念過的書。以前、也許多年后仍是只能跟在主人身后。勁風吹過荒野,落葉卷起枯蝶。他到美國住進公寓,包里一翻就看到了厚厚一沓轉讓協議。他心里一時涌起諸多心緒,說不清是什么滋味,怔怔看了一會兒,最終卻感到憤怒。他跟主人視頻,互相問候過,當著主人的面撕碎了那些紙。“淺默要什么能自己去掙,能去拿、去搶,您的東西您自己留著,淺默不會要。您不必施舍和可憐我,以前的事您也不必覺得抱歉或者補償什么,淺默做事決斷皆自己負責。”說青港許氏少主沒有自保的能力無人會信,他由主人親自教養多年,自有手段和勢力,并非無能無人無路,但事實就是這樣,出事前他選擇了束手,他也承擔了后果。視頻里主人的表情有些焦急,急急想解釋,他一把拔了電源。他知道只有弱者才會心思敏感,動輒得咎大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