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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的發(fā)達,混合食堂里飯菜并不算好聞的味道。
食堂里的吊風(fēng)扇慢悠悠的吹著,把這一股股的汗臭味伴隨著悶熱的燥意,呼啦啦的往人鼻孔里灌。
陳白微穿著圍裙,頭發(fā)規(guī)規(guī)矩矩的梳在腦后,手里端著一個大盆,臉色煞白,搖搖欲墜。
這,這都什么味啊?
她們家特供養(yǎng)殖場里的豬仔身上的味,都比這好聞。
真不是陳白微嬌氣,作為從會走路就每日練習(xí)切菜做菜的人,苦頭自然是吃過不少的。
要是原來的她,也不至于這樣。畢竟在后廚呆過不少年的她,不至于連這些味道都受不了。
主要還是這具身體,聞著這些味道,居然就胸悶氣短,忍不住反胃了。
她站在原地,眼前一片花,緊咬著舌尖才沒腿軟跌坐在地上。
“這位同志,你有什么事嗎?”旁邊走過兩位穿著簡單訓(xùn)練服的男人,其中一位看著比較開朗的男人注意到陳白微的臉色不對,便停下來關(guān)心了一句。
陳白微捏著手里的盆,屏住了呼吸。
旁邊站著兩個人她能感覺到,但眼前是花的,確實什么也看不清。
“沒,沒事。”她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她記得前面有個桌子的,只要往前走兩步,就能扶著桌子緩一緩了。
陳白微努力的看著前面,抬起晃悠悠的腿,還沒落腳呢,身體就一軟,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伸手抓向旁邊的人。
胡斌眼睜睜看著這么柔柔弱弱的女人,一步都沒抬起來,人就跟落了氣似的直接往旁邊一倒。
“巖哥。”他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的喊道。
陳白微也聽到了這一聲巖哥,她只知道旁邊有個人扶住了自己,而自己的手,正被一雙很粗糙的大掌握著。
她牢牢的抓著這只手,氣喘得越來越重。
“不,不好意思,可以扶我到旁邊坐一下嗎?”
想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肯定臉色難看得厲害,陳白微不好太麻煩別人,只要扶著她到旁邊坐一下緩緩就行了。
胡斌瞅瞅了巖哥的臉色,伸出手想把人接過來,“巖哥我來吧,你傷還沒好全乎呢。”
沈清巖面容冷峻,黝黑的眸子落在自己抓著的柔嫩的小手上,“不用,兩步路的事。”
他直接帶著人到桌子旁邊坐下,看著人臉色慘白,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再看她身上還有件圍裙,斷定是在食堂工作的。
陳白微坐下來之后,就感覺自己好多了。
雖然眼前還是不大清楚。
不遠處的沈麗華把這些都看在了眼里,再看看那兩位高大帥氣的男人,她咬咬牙,走了過來。
“陳白微,還沒干活呢,你就要倒啊?怎么這么嬌氣?兩位同志,這是廚房新來的,身體一向不大好。這天熱有點中暑,緩緩就行了。我來照顧她吧,你們有事就先忙。”
她笑得諂媚,上下又打量了下沈清巖和胡斌,胡斌她見過,是訓(xùn)練學(xué)生的教官。旁邊這一位倒是沒見過,不過氣勢挺足的,也挺讓人害怕的。
對比起來,還是胡教官比較可親。
胡斌和沈清巖確實有事,見此也沒留著,既然是一塊做事的,有人看著就行。
正要走的時候,沈清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色的,上面印著一個跳躍的老虎,比拇指稍微大一點的扁平罐子,放在陳白微旁邊,“這是清涼油,頭疼的話就抹在太陽xue附近。”
還沒等陳白微說什么,沈麗華趕緊把清涼油抓在手里,連聲笑道:“好好好,我待會就給她涂。”
陳白微腦子里嗡嗡的,連人的話都聽不大清。
只知道扶著自己的人好像給了個東西,沈麗華的聲音尖細,聽得她難受死了。
“謝、謝。”她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霧氣般的柔弱。努力的想要看清對方,只看到對方冷峻的下巴略一點頭,人就走了。
好像,個子挺高的。
“人都走了,還瞅著呢?呵,你可別瞎想,身體這么差,人家也看不上你。”沈麗華見陳白微還睜著眼睛往走了的教官那看,忍不住出言嘲諷。
其實她看不慣陳白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人長得好看。
確實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沒錯,但皮膚白又通透,細細的柳葉眉,懵懂又清亮的杏核眼,說話的聲音也柔柔的。
哪怕是嗆聲,也跟撒嬌似的。
她還記得食堂里的嬸子聊天,說陳白微要不是身體不好,有一股病氣,那指定更漂亮。
沈麗華就覺得陳白微這個人挺裝的,跟自己嗆聲的時候,倒是一點都不弱。
偏偏面上看著,她那么柔柔弱弱,細柳條似的一推就倒,大家都以為自己在欺負她。
真天可憐見的,陳白微嗆人的功底比她厚實多了。
剛剛她也是看到陳白微臉煞白要暈倒的樣子,正看著好戲呢,結(jié)果就倒進了那個冷峻男人的懷里。
哼,故意勾搭人呢!
不然都干這么多天的活了,什么時候不暈,偏偏這會要暈?
人一走,她就忍不住諷刺陳白微。
陳白微坐下來,也稍微好了一點點,但還是頭暈,她也懶得這時候跟沈麗華嗆聲,只伸出一只細白柔嫩的手,“給我。”
沈麗華捏著手里的小罐子,見她唇色都白得發(fā)青了,心一跳。
然后憤憤的把罐子扔給她,“誰稀罕。”
陳白微把罐子抓著,扣著旁邊的開口把它打開。
這玩意兒上一世早就停產(chǎn)了,還是從她奶奶嘴里知道的。
她叔叔陳衛(wèi)星家也有,大熱天備著提神醒腦用的。
因為被那些味道一沖,她不止頭暈還反胃,用著正好。
扣了一點點抹在太陽xue上,又在鼻下抹了一些。
味道是有些沖,但那些味道好歹是沒了。又有點刺激,涼絲絲的,腦子里一瞬間就清明了。
沈麗華在旁邊站著,看著她恢復(fù)了的樣子,才松了口氣。
“真嬌氣。”她撇撇嘴。
陳白微笑了一下,眼眸微閃,“是挺嬌氣的,我身體受不了,所以桌椅你來收拾吧。”
沈麗華氣急敗壞,“憑什么啊?大師傅說了你也來做的,又不是重活,把桌子擦干凈不難吧!”
“不行啊,我胸悶氣短的,感覺隨時要暈過去了,大師傅也不會強迫我干活吧?”陳白微擰著眉毛,一副西子捧心,柔弱不勝春的模樣。
沈麗華,沈麗華都要被陳白微的無恥氣死了。
狗屁的要暈過去,明明都已經(jīng)好了。
陳白微扶著桌子站起來,一步三晃的往后廚那邊走,“哎,我跟大師傅請個假,得歇一歇了。”
沈麗華被氣得跳腳了都,還是攔不住陳白微。
而陳白微,倒是沒真的請假。只是前面的味道還是有點,她實在是受不了,干脆到后面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