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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笙一直緊緊抱著林改年。直到一切結束,也不肯撒手。林改年無法抑制地吻著白可笙。兩個人面對面地躺著,彼此擁抱著接吻。而外頭平地炸起了戰亂的第一記炮聲。4杜巖打開白十一家的房門的時候,看著躺尸在黑暗客廳里的男人嘆了口氣。他沒叫醒白十一,默默收拾了滿地的垃圾,桌上吃剩的劣質食物,東倒西歪的空酒瓶,滿塞的煙灰缸,最后拉開窗簾。帶著溫度的透明光線投射進來,照在地上男人的臉上。那是一張即使飽經摧殘還是很好看的臉,讓人看著就有拍張照片保存下來的欲望。只是這張臉的主人并不珍惜,自顧自加上了浮腫,黑眼圈,眼屎和污垢。杜巖說,去洗個澡吧。白十一說話的時候嗓子里卡著濃痰。杜巖聽著皺眉,把他拎起來,從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個裝著零星的白色小短棒的塑膠袋。白十一腦子充血,眼前一黑就被扔在沙發上。杜巖好一會兒沒說話,再開口的聲音有點絕望。“你又從哪里搞來的?”白十一笑了。“這種東西,想要當然找得到。這個濃度很低……嗯,沒錢,買不到好的。”“白十一!”杜巖發狠的聲音聽得白十一心癢。陽光照在他暈眩的視野里,顯得面前冷峻的男人也有了幾分魅力。白十一呵呵地笑著,伸出手拉住了杜巖的領帶,一把把他扯下來。然后嘴唇就吻了上去。男人顯然驚訝地愣了一下,但很快推開了他。白十一假裝沒看到杜巖的復雜眼神,抱怨道:“你太認真了。就算你不陪我,我也可以出去找其他人的。”“十一,你要一直這么過下去么?”“這么過?怎么過?”“你說呢?”“……”“你這樣坐吃山空,我總有一天會保不了你的。”“那等山空了再說吧。”杜巖抬起手,又放下,最后還是無力。“……公司簽了新藝人,要我去帶。”白十一打著呵欠,漫不經心的樣子:“哦,什么時候要和我解約,說一聲就好了。”“以后可能不能一直來照顧你,你要注意身體。”白十一沉默了一會兒,瘦削蒼白的臉陷在曝光過度的陽光下,看不清表情,只聽見一聲“哦”。“毒品千萬不能再碰了。”白十一掙扎著爬起來,說:“我去洗澡。”浴室里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杜巖坐下來,皺著眉抽煙。白十一出來的時候毫不避諱地裸著身體,但在杜巖眼里已經沒有任何誘惑力了。看起來,大概會有一點心疼。這具身體有完美的骨架和天生的無瑕皮膚。可惜幾年的煙酒毒色已經把它消磨成一句皮包骨頭的骷髏架子,看起來瘦骨嶙峋,光芒暗淡,再也找不出當年那個鮮活美好的少年人的影子。杜巖走上去用浴巾把白十一抱住,又扔了毛巾在他頭上,給他擦頭發。白十一任他擺弄著,不說話。好一會兒,杜巖才聽見白十一問:“杜巖,你說我會餓死么?”說到底,內心總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其實也不過二十幾歲,不知怎么的看上去就老了。明明曾經青春不可抵擋,在舞臺上星光璀璨萬眾矚目,成就一個年代的美好傳奇。杜巖咬著牙,說,有我在,不會讓你餓死。白十一笑著搖頭,杜巖,你知道,就是因為你一直這樣寵著我,我才敢一直放縱下去。杜巖把少年的身體扳過來,看著那張衰弱卻依舊動人的臉,說:“如果你想重新開始,可以隨時跟我說。”“重新開始?”白十一眼神茫然:“開始什么呢?”“演戲,唱歌,跳舞,回到舞臺。”白十一和杜巖靜靜地對視著,不知是不是陽光和云朵廝磨的把戲,白十一的眼里有變幻的光底。“杜巖,你覺得,舞臺是為什么而存在的?”“……”“我實在沒有做小丑的天分。我沒有正面的東西帶給別人,現在,連娛樂精神都沒有了。”“十一……”“大家看到我也不會開心的。”“但你需要生活。”白十一坐下來,問:“我帳頭還有多少存款?”杜巖沒有說話。白十一笑了:“這些年,原來都是你在養我么?”想想也是,他風光的時候雖然堪稱一流的吸金石,但一向放縱慣了,這些年又不加節制,那些單薄的家底大概不夠他抽一個月的大麻。三年來他不勞而獲,只靠一個當年的經紀人兼摯友杜巖活得昏天暗地,如今連杜巖也不能繼續陪他荒唐了。他知道杜巖已經盡力了。而他又是為什么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呢。白十一自己也想不起來了。“杜巖。”“嗯?”“給我找份活兒吧。”杜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幕后的就好。場記,道具,電視臺掃廁所的,都行。”白十一看著自己蒼白瘦弱的手指:“我想像個男人一樣活著。”杜巖說好。白十一忽然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這次自己會變成怎樣。整整三年過去,關于自己的負面消息早就淡了。他也沒心思去管。白十一的人生二十多年來一直順風順水,后來遇到一道坎兒,他沒邁過去,一絆就倒了,一倒就是三年。如今他也沒想爬起來,只希望能在地上爬著,這么茍延殘喘到人生結束就好了。起碼爬著,就看不到那個在他面前站出萬丈光芒的那個人的臉。想到那個人,白十一又在心底默默地嘲笑自己。真是回憶加成。曾經得到一個世界上最好的人,當時并沒有怎么珍惜。如今自己成了世界上最不堪的那一種人,就喜歡在記憶里一遍遍地溫習當年的好。偶爾也會覺得,那人是自己的真愛。可惜他也知道,對那人來說,他如今什么也不是。對自己來說,那人只是性幻想中最貼近的逾越。就像小學的時候曾經收到班上不起眼的胖子的情書,當時一臉嫌棄地扔進了垃圾桶。多年以后不起眼的胖子成了布拉德皮特或者萊昂納多,他又怎么能厚著臉皮說出“我是他的前任”這樣的話。屬于白十一的不切實際的幻想和荒唐都過去了,他也要開始腳踏實地的生活。就像大地上其他一切渺小的生靈一樣,迎接所有殘酷和溫暖的明天的日月。5在杜巖的安排下,白十一進入B臺,做了跑場。杜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