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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但是這樣不好,會像上輩子那樣給予方爭長時段的緊張,情緒持續緊繃,這樣他累了。周敬年知道方爭心里掩藏的所有不安與彷徨,也看出方爭此時的緊張。“我喜歡你,你知道,你也明白。”周敬年說,他輕輕地揉了揉方爭的頭發,“我感覺得出,你對我也有感覺的,只是你還不信任我,我也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你不要有壓力,你只需要看著我,看我怎么做就好,好嗎?”他嗓音輕柔低沉,合著夜色似呢喃細語,帶著安撫人心的神奇力量。周敬年的突然告白讓方爭愣了幾秒鐘,他將那顆萌動的心生生按住。他正手足無措,不知該怎樣應對,因緊張而僵硬的身體卻隨著周敬年的動作和低語,慢慢地放松下來。方爭從來沒和誰這么親密默契的相處過,你說的話對方輕易就能懂,他的一個眼神自己也能體會出里面隱藏的意味。辛苦的兼職奔波,早讓他學會了察言觀色,周敬年對他的種種曖昧他都看在眼里,他和周敬年之間早就只剩下一層窗戶紙了。但是未來有很多不確定性,方爭怕這只是對方心血來潮的一次玩樂。他有無數次想要開口和周敬年說清楚,但他也怕自己拒絕后面對他的就是周敬年與他的決裂、疏離。只是想象中的決裂沒有到來,那層窗戶紙也并非那么可怕。方爭過早地背負著對他這個年紀來說過重的壓力勉力前行,金錢、親情、友情,這些東西方爭從小擁有的就很少,親情靠不住,金錢只勉強混個溫飽,友情上他的人緣看起來很好,但基本也止于點頭之交,至于從前尚未規劃的愛情,從他察覺自己性向那一刻就成了奢望。其他人總說周敬年可怕,但此時的方爭認為,這世上再沒有比周敬年還要溫柔的人了,他什么都懂,像朋友一樣與他相處,又像親人一樣對他無限包容。方爭搓搓發酸的鼻梁,嗓音沉悶:“可是我暫時沒辦法給你答案,也對你不公平。”方爭忽然有點討厭自己,明知道周敬年喜歡自己,但是他因為害怕就不想給予任何回應,卻又不想和對方斷了來往,這樣子平白地給對方希望。周敬年道:“我等得起。我追求你,這本來就是我需要努力的。”他打了個比方,“就像雄鳥求偶時,也需要先搭一個漂亮的窩出來才有可能求得雌鳥的青睞。”方爭沒好氣地反駁:“你才是鳥。”一句話,兩人僵持大半個月的氣氛終于緩和下來。車子重新動起來的時候,方爭還有點迷惑,周敬年向他告白了,他雖然沒有答應說在一起,但他的答案卻是答應了周敬年對他的追求?眼角晃過路邊一盞又一盞的燈光,方爭仰頭看著前面這人的背影,他比一般男生要高大,更沉穩,他說他做你看,他所表現出來的真誠,完全超過方爭對他對感情是否認真的臆測。于是,這許久的猶豫徘徊,終究是沒壓過他心底那點微弱卻又堅定的渴望。就賭這一次吧,方爭勸自己,你要仔細地看著,看他對你的沉迷,看他對著你時而感到歡喜的種種表情。第二天早上,周敬年到的時候,方爭已經等在那里了,對方沖他笑了一下,少了些沉郁,比往日燦爛許多。“我來騎。”方爭把書包放在前面車簍里,這車原本沒有簍子,后來方便放東西,周敬年趁著午休時間請假出去裝了一個。周敬年便直接坐到后面去,把手套脫下來遞給方爭。手套還帶著周敬年戴出來的溫度,方爭騎車前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在心底給自己打氣:人生短短幾十年,何必那么累。等到學校后,周敬年照例把牛奶拿出來。方爭接喝了一口后,看著周敬年淡淡道:“其實這個牛奶,從一開始就是你特意給我帶的吧?”周敬年肯定不會選擇實話實說,不然只會更加顯得他對方爭的感情來的太過莫名,只說:“第一天不是,之后就是了。”方爭嘀咕:“早就懷疑了,外婆那么可愛的人,怎么可能會逼著外孫喝不喜歡喝的東西。”周敬年臉上帶笑:“確實不會。不過她會逼著雪兒吃驅蟲藥、刷牙之類的。”想到那只長毛小姨,方爭也忍不住笑了笑。下午休息的時候,班里只有幾個人,周敬年正和方爭埋頭做題,忽然聽到門口有人叫方爭的名字。兩人抬起頭來,就見幾個小姑娘縮在門口,對著他們這邊各種眼神交流,嘴角還帶著或羞澀或詭異的笑。其他同學起哄地笑了笑,叫著方爭趕快出去,又有小姑娘對他芳心暗許了。方爭沒好氣地瞪他們一眼,叫他們不要亂說,然后放下筆走出去:“你們叫我?”帶頭的是個胖嘟嘟的小姑娘,她從兜里掏出一封粉色信封塞到方爭懷里,笑著說:“方學長,幫我們把這封信交給你后面的周學長唄這肯定是情書了,方爭拿著信封哭笑不得,他這還是第一次幫人遞情書呢,而且還是遞給現在正在追求他的周敬年。另一個小姑娘不知從哪拿出來一包薯片和一瓶果汁遞給他,“作為感謝,這個給方學長吃。”這時班上有其他幾個同學飯后回來了,見這么一群人堵在樓梯口,就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幾個小姑娘頓時你推我桑的,一面叫著快走一面請求方爭一定要幫忙帶到,踢踢踏踏地跑下了樓。周敬年坐在位置上,看到方爭被塞粉色信封的時候,心里還不高興,想著又有人覬覦他的人了,只是等到方爭似笑非笑地把信放到他面前,看著上面那幾個“周敬年收”的娟秀字體后,尷尬的人一下子就變成他了。“你最近一直走桃花運哦。”方爭說,前段時間就開始有人給周敬年寫情書,這幾天酒吧里對周敬年感興趣的jiejie們也挺多,昨晚還有要聯系方式的。周敬年把情書收起來,眼底帶著討好地看著方爭:“等放學出去就扔了。”方爭筆頭點點他的練習冊,“我又沒生氣,你緊張什么。”方爭是真的不在意,收情書這事兒他都算熟手了,遞情書的人都不知道是誰,他犯得著生氣嗎?而且從字跡來看是名女生,周敬年不可能喜歡,就算是個男生,若周敬年稍微意動,他便可以徹底與周敬年劃清界限了,也省了他后續可能有的糾結痛苦。只是就是這么看似簡單的一件事兒,卻給他們帶來了一點麻煩。看那幾個姑娘的樣子,應該是來幫著別人遞情書的,他們中午教室里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