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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扎眼長相會在茶館里很異類,但是沒想到,這個茶館會所里有很多外國人,都是金發碧眼的,經過走廊和大廳時,還看到那些外國人在探討中國飲茶文化。
江沐陽有過預約,所以那位身穿漢服的服務員將他們領往預定好的包廂。
宋瀟跟著他們進了包廂,發現這里的環境是清凈的,一扇屏風,兩盞略暗黃的燈,不過光線倒不暗,因為包廂里有兩個大大的木窗,兩束窗簾,如果怕陽光太扎眼,可以合上窗簾。
屋子右側有一米多高的微型假山景觀群,人工小泉流從山的泉眼處流下,流到山下的小溪里。旁邊還有一個工作人員正在沏著茶。
一張圓桌上擺著兩套精致的茶具。四張凳子,她和江沐陽分別坐在對面,她身后是一面墻,江沐陽身后是窗。
之后工作人員沏好茶,倒進大茶壺里,正要離開,留給他們自己喝茶聊天的空間時。
宋瀟借口要去洗手間,于是工作人員領著她到不遠的單人洗手間里。她對著鏡子,手有些抖,把針孔攝像機安裝在衣服不起眼的扣子旁,如果不想太過明顯,可以用長發垂下遮擋。必要的時候,再在不經意的整理頭發時露出。
她調試了好幾次,確認它是工作狀態,并且不容易被發現,能夠瞞天過海之后,才終于松了口氣。
她把包里的錄音筆也打開開關,放在衣服口袋里,它識別微小聲音的技術還是可以的,隔著衣服也不影響錄音。
做好這一切,她對著鏡子平復心情,表面若無其事的離開,進入包廂。
江沐陽看見宋瀟走進來,站起身要幫她接過包,她反應了一下,立刻后退擺擺手,警惕的說不用了。
她選擇坐在墻的這面是有原因的,因為坐在這面,針孔攝像機能接受更多窗戶射進來的光線,拍的更清晰。
江沐陽只好坐下,桌上已經倒好兩杯茶,他推給她一杯,她點頭接過禮貌道謝。
“今天天氣真好。”江沐陽的臉上都被窗戶的陽光照的微微晃了眼。
“把窗簾拉上吧,”宋瀟主動提議,她站起身給他拉窗簾。
他也站起身,一起把窗簾半合上,室內光線一下子暗了許多。
等兩人重新坐回座位,開始喝茶,兩人本來都懷有心事似的,宋瀟想開口找話題聊,但是又覺得和他真沒什么話題可聊的,只好步入正題,“你說,季云司的資金來源有問題?”
她同時又用手不經意間輕輕整理了身前的長發。江沐陽正在喝茶沒注意到。
“是的,”江沐陽回答,“他的公司目前處于虧損期,因為之前放出了大量的外債,資金鏈根本周轉不開。但是他為了接這個國外的項目,找了幾個擔保人和大股東做偽證,在國外銀行套現了好幾個億,拆東墻 補西墻的方式,也得到了很多蒙在鼓里的其他中型企業家的資金支持。現在他就是在走鋼絲。”
宋瀟聽懂了大概,如果江沐陽說的是真的,那季云司的資金來源確實有問題,空手套白狼的方法,萬一季云司貸款那邊的銀行覺察出問題了,一系列的資金鏈都要斷。更別提他孤注一擲接下的這個項目。如果項目能盈利還好,如果中途被人舉報,他怕是要跌入谷底,銀行收回資金,他的信用度一降到底,還可能因為非法cao控資金被判金融罪。
但是江沐陽說的是不是真的,真的手中掌握了證據嗎?
“你說的是真的?證據呢?”宋瀟懷疑的看著江沐陽。試圖說服自己,雖然她也親眼見過季云司公司的年利潤,但是~季云司不可能到那種窮途末路去騙錢吧,雖然上次打電話她也聽見季鴻申批評他亂接項目,沒有事先和自己商量……
“我沒有騙你的必要,瀟,我一直是為你好的,”江沐陽似乎很真誠的說,“證據我都有,只是還不充分,現在還不能讓你看。”
“……”宋瀟挺無語的嘆了口氣,“那好吧,不讓我看,那就算了。”
“不過這里有一份季云司當時和一位擔保人簽訂的協議復印件,他許諾會給那個人此次項目利潤的百分之二分成。”江沐陽拿出一份文件,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上面的簽字,還真有點像季云司寫的。
她讓自己盡量靠近那份協議,能讓針孔攝像機捕捉到圖像。
百分之二的利潤可不少了,一個從不參與項目的人,只是簽一份文件做個擔保,就能得到百分之二的利潤……
可是一份協議也不能說明什么,就算是正常途徑的貸款,也是要找擔保人的。所以并不能判斷這是作偽證的協議。
她一時也思索不出這件事的真偽。只是想套江沐陽的話,想讓他說出更多。
不知道江沐陽只有這些干貨了,還是故意不說了,反正宋瀟和他兜兜轉轉了好半天,他都不再說出什么有用的。
宋瀟覺得這趟也不是特別有收獲,江沐陽只是故作神秘,告訴她一個大消息,但也不是特別想說出更多證據,似乎只是想找個由頭和她出來喝喝茶。
江沐陽突然靠近她,很鄭重的表情,他說:希望宋瀟多留意季云司,必要的時候江沐陽和宋瀟可以聯手,季云司有什么新的動作,她可以及時通知給江沐陽。如果有機會,一舉擊垮季云司的犯罪融資行為,到時候項目上她就可以獨占大頭……
宋瀟聽到后覺得很天方夜潭,都是什么魔幻現實,她和季云司關系好或不好,都是合作方,難道還不比他這個甲方或第三方關系近?她為什么要摧毀季云司,難道季云司倒了她的日子就好過了?她那么一個小公司,怎么扛起那么大的項目?就算想扮豬吃老虎,可她是小型乳豬、季云司是叢林之王的大老虎,他不把她吃了就不錯了。
還有,人要學會感恩,這個項目可是季云司給她的,她就是再白眼狼,也不會聯手外人去打他,最多是把證據當成她的盾牌自保。可打他?不可能的。就如這些天的相處里,她每次打她,每次都手疼的厲害,比打自己還疼……
所以她的腦子還沒抽,反而開始嚴重懷疑江沐陽的目的,江沐陽是不是想挑撥離間?江沐陽從一開始回國見她就有謀劃的了吧?如果說他仗著自己中學時的喜歡,就有自信能說動她去暗中對季云司動手?她對季云司動手先不說人不人道,就常理來說,對合作方動手也是會很被業內嘲笑的啊!她除非腦子秀逗了才會聽江沐陽這個外人的話。
不過……宋瀟突然想到,仗著喜歡?如果假設,原主宋瀟如果還在的話,一定被江沐陽忽悠的找不著北了,一定對江沐陽唯命是從,進而會對季云司做壞事。那季云司也是很可憐了,現實版農夫與蛇……
可現在的宋瀟根本不喜歡江沐陽,也根本不吃江沐陽的那套,她討厭江沐陽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