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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陷進去的只有自己。而近在咫尺的那個人,卻在另一個網中掙扎。一切不過是“我愛你,你卻愛著他,而他與他已是兩情相悅”罷了。“如果你知我苦衷,何以沒一點感動。”方朗就著偎在林勛懷里的姿勢,開口輕輕哼唱起來。“誰想到這樣凝望你,竟看不到認同。”林勛聽出來是方朗曾在別墅用吉他彈唱的那首歌。當時因為歌詞是粵語,林勛并不清楚內容是什么,只記得當初方朗唱的時候,淚無聲的從眼框中涌出,又擲地有聲的砸在什么地方,引起共鳴一般的疼。那是一種被壓抑起來的、無奈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卻又隱隱作痛。后來在一次紀念哥哥的活動中,他無意看到了這首張國榮作曲、林夕作詞的歌的歌詞。就在那時,他瞬間明白了方朗當時的情緒。“明知我心里苦衷,仍放任我做好夢。”嗓音帶出點沙啞,似乎有什么如梗在喉,吐不出,卻又不甘心咽下。“明知我心里苦衷,仍放任我做好夢。難得你這個朋友,極陶醉,但痛……”方朗的聲音已經顫抖得不成調。林勛感覺到滴落的液體沾濕了脖頸處的皮膚,格外的燙人。他起初以為方朗是因為發現自己的性向而迷茫。但后來漸漸明白并非如此。「是我讓你如此難過嗎?」「是我……把你傷成這個樣子?」林勛扳著方朗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他受不了一貫開朗陽光的方朗時不時的露出這般傷心消沉的模樣。他想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讓他的兄弟愛上了他?他想知道,自己何得何能,讓這個似乎什么都不大在意、什么都不太會放在心上的兄弟,這么上心!但是,在與之視線對上的一剎那,林勛就后悔了。那雙閃著淚光的眸子里,哪里還看得到半分克制?激烈的情愫正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勢破開一切桎梏,仿佛要灼穿對方的身體,將他與自己一起包裹進這熊熊的□□之中,焚至灰燼。林勛只覺的脖子一沉,他被方朗環上脖子的手拉下。帶著濕意的冰冷的唇覆了上來。緊接著,還帶著酒味的舌滑入口中,強勢的撬開他的牙關,掃蕩著他的口腔,纏上他的舌頭,怕他逃走般的用力吮吸著。林勛閉上了眼睛,他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推開方朗,只是任他肆意的吻下去。愛沒有錯,錯的只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筵席微涼的風沾著夕陽的溫度,溫熱的淚浸濕冰冷的心。方朗的吻中,帶著掠奪意味的激情漸漸退卻,變的溫柔,蜻蜓點水般的一下下輕觸著。他雙手捧著林勛的臉龐,手指在他臉頰輕輕摩娑。他用異常珍重的目光細細描繪著對方的每一處輪廓,每一個細節,透著決別的味道,仿佛這一眼后就再也見不到了。看了許久,方朗不舍的閉上了眼。待再睜開時,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眷戀。他擦去臉上未干的淚水,若無其視的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灰塵,轉身離開,仿若剛才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林勛下意識的追了上去,從身后緊緊抱住了方朗。“別這樣。”方朗說,“我會心軟。”林勛將臉貼在林勛的后頸上,使勁兒的搖頭。直覺告訴他,如果今天他讓方朗就這么走了,他就會永遠失去這個人,無論是兄弟,還是別的什么。方朗嘆了口氣,伸手將林勛緊勒住他腰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林勛從不知道,方朗會有這么大的力氣。然而,林勛就像篤定了方朗不會傷他一樣,拼著手指被掰斷的后果,頑強抵抗。“林勛!你他媽的給我放開!”方朗嘶吼出來。林勛執著的堅持著。“林勛……做人……不能太自私……”心防塌陷,淚水決堤,“看在我們相識十年的份上,求求你,放開手吧……”有什么砸在了手上,一滴接著一滴,guntang,沉甸。林勛腦海中浮現出初三暑假方朗第一次彈唱時落淚的畫面。心被揪的生疼。他清楚,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理由要求方朗留下了。高二分了文理班。方朗和林勛都按原計劃報的文科。有時候上天也挺戲弄人的。當初哥倆好的就像一個人,巴不得24小時都膩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也沒能分到一個班。現如今,二人的關系尷尬的不得了,卻不得不一起聽課,還好死不死的被排在了前后桌。每天,林勛抬眼就能看到方朗的背影。人明明近在咫尺,可伸出手去,卻再也觸不到了。這個曾經熟識到爛的好兄弟,如今已形同陌路。除了上課和睡覺的時間,方朗幾乎不會出現在林勛的視線中。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忙些什么。漸漸的,在大家都在結伴溫馨的時候,林勛卻落了個形單影只。于是,他終于打破了一直把自己包裏起來的世界,開始嘗試改變自己過直的性格,拋棄了看不爽就不鳥你的態度,學會了適度討好,學會了虛與委蛇。高二的暑假,回來了一位熟人——馮靖。他聯系了初中時的四位好兄弟,約他們小聚,并稱可以帶家屬。林勛以為這家伙是想秀自己的女朋友,便詢問了莫曉麗是否愿意和他一起去。畢竟對于他們這種小孩子的聚會,年紀快趕上秦沐陽的茉莉未必有興趣。莫曉麗明白林勛打算把她介紹給自己的朋友是對她的一種認可,雖然他們只是口頭上的男女朋友,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愛情,雖然除了林勛中招那次外他們沒有牽手以上的親密行為。于是,她同意了。可沒想到,帶伴來的卻是林勛和趙永平。而提議帶伴兒的那位來的形單影只。自然,孤身前來的還有方朗。因為見面前,趙永平吐露過他的女朋友是體院的學生,所以,所有人理所應當的以為他的女朋友是一位女漢子。出人意料的,這天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位身材玲瓏嬌小、長相甜美的姑娘。趙永平介紹說她是練體cao的。她靦腆的笑著,和在場的各位打招呼,“你們好,我叫顧萍。”“趙大仙兒,好福氣啊!”林勛贊嘆道。“這簡直是鮮花插在了那什么上!”馮靖永遠走在黑趙永平的最前端。方朗公子樣風度翩翩的走過去,伸出手,“你好,我是方朗。”顧萍搭上林勛的手,輕輕回握了一下,瞬間臉紅了。“我們方少不僅人帥、有才,還溫柔體貼,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趙永平胳膊往方朗的肩上一搭,對自己的女朋友說,“至今單身。有沒有好女孩介紹一下啊?”“最好的女孩兒就在你身邊兒!”林勛恭維道,“你舍得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