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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逃避,他不愿意承認自己竟然喜歡上了一手養大的兒子,那些禁忌又濃稠的感情就一股腦兒涌進系統的身體,最極端的時候,他的喜歡壓縮起來還有二尺二那么寬。當然,那些也不是全部。他選擇在催眠中忘記方棠,他認定自己是對兒子太好了,事事想著他,棠棠又太過優秀,乖巧聽話,所以他控制不住野馬脫韁的感情。而后,衍生出一個從未變過的系統任務:“找到一個人,幫助他關心他,讓他成長的更加出色和優秀,不遺余力。”他想要移情。可惜遇到半路闖進來的方棠,他便什么都顧不得了,哪怕不記得之前所有,卻還是一心想著他,即使脫身離去,最先受不了回來的也是他。系統越變越小,他以為他們已經合二為一。“球球!?”“是我!”球球呼啦啦轉著圈,“阿喻!自由啦!”“你……”方喻說,“我給你換個容器吧。”“好啊。”球球爽快的答應,從吸塵器里飛了出來,作為一個點點,脫離了夢境的支撐,它就不能和方喻說話了。方喻想了一圈沒想到家里有什么適合球球的容器。就在這時,方浣提著一個小籠子跌跌撞撞跑進來,抽抽搭搭的喊:“大爸爸,秋秋死了!哇哇哇!”鄭祈瑞緊跟其后:“浣浣……”他抹掉方浣臉上的淚痕,絞盡腦汁的編瞎話,“秋秋是飛走啦。”“它還在這兒……”方浣舉起籠子。“秋秋換了一個身體呀,籠子里的這個它不喜歡。”“可是……”方浣還想說什么,剛剛才蹬腿兒的鳥兒忽然翅膀一抖,開始引吭高歌:“啾啾!啾啾啾啾!”“阿喻!我找到啦!”可惜一人一鳥已經沒有共同語言了。方浣驚訝的張大嘴巴,又哭又笑:“秋秋,秋秋回來啦!”鄭祈瑞“呃”了一聲,嘴上卻說:“看吧,我沒騙你。”方浣打開籠門,開心道:“秋秋快出來,不要再被抓住啦。”小麻雀抖抖翅膀,漂浮慣了既不會飛也不太會走,特別是麻雀的兩條腿是連一起的,只能蹦蹦跳跳。秋秋努力了一會兒,啪嘰又倒地了。方浣緊張的看著它。方喻也很欣慰,從方渙手里接過籠子把小麻雀掏出來:“笨樣。”“啾啾。”像是在笑:“嘻嘻。”把鳥兒放到方浣手心,方喻笑道:“秋秋大概餓了,浣浣給它找點吃的吧。”小麻雀拍著翅膀待在男孩手心中:“啾啾啾,啾啾啾啾!”太好啦,吃東西啦!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第9章番外十七歲的某一天,一位西裝革履的先生找到方喻,用波瀾不驚的聲音告訴他他的某某親戚幾日前不幸暴斃,由于沒有直系子孫等baba原因,照法律遺產全部劃給他。于是他稀里糊涂的一夜暴富。方喻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有錢,我真的很有錢。十七歲的年紀他還是個半大少年,為即將到來的高考累的要死要活。國慶假的時候,方喻抽出時間回到自己長大的那家孤兒院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一個哭的可憐巴巴的娃娃。再然后,心一緊,直接領了娃娃回家。方喻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但小孩子怯生生的樣子也惹人可憐,方喻咬咬牙申請走讀,一邊為自己當初莽撞的決定后悔的要青了腸子,一邊心力交瘁的養孩子。養了半個月,方喻渾身的骨頭都被小娃娃那一聲給叫酥了。小娃娃低著頭,臉上長了些rou,絞著手指忐忑的喊:“爸爸。”于是他,進化成了一個炫兒狂魔。方棠一天天長大,在方喻精心投喂下,被惡劣環境打壓下去的帥氣基因揚眉吐氣,特別是青春期那段時間,俊朗的少年盯著方喻的每一眼都像是在放電。直到某天。大概天生彎的方喻莫名其妙對著自己兒子彎了。真,莫名其妙。夢里他還啃了他家棠棠的嘴巴。方喻心里有鬼,白天看到方棠就臊的不行,好在方棠那所高中管理嚴格,強制性要求周一到周五必須留校自習,解了不少尷尬。再然后,兒子成年的那天,方喻笑瞇瞇的對方棠說“這蛋糕可真甜”,方棠走到他身邊,彎腰低頭親了他的嘴巴,嘗了他嘴里的蛋糕。十八歲的少年俊朗的面容鋪上一層暖玉似的光,眉眼彎彎,聲音摻了蜜糖似的,貼著他的嘴角說:“……好甜。”方喻的小心臟不老實的砰砰亂跳,跳的他心慌意亂理智全無,跳的他第一次動手給了兒子一個巴掌。方棠捂著臉頰,倔強的撇著嘴巴。方喻心虛又生氣,數落了方棠一通。至于后來,方棠死纏爛打,方喻搬去另一棟房子,說這事高考完再說,方棠以為他妥協了,按捺著性子挨到高考結束,考完去找他的時候卻看到方喻坐在沙發上,舉著勺子柔聲輕哄一個小寶寶吃飯。另一個稍大點的男孩子坐在一邊,喊了一聲“爸爸有人來了”。方棠氣得紅了眼眶。糾糾纏纏兜兜轉轉,方喻為了讓兒子死心,自欺欺人的說,哪怕你不是我兒子我也不會喜歡你。他咬牙接收催眠,暗暗警告自己千萬別喜歡上方棠。他不知道鄭祁瑞對方棠說:“哥哥,爸爸肯定喜歡你,你趁這機會把爸爸帶回來!”他也不知道方棠倔的像頭驢,真的放棄眼前的機會,像他一樣封閉記憶,懵懵懂懂再為兩人制造一次重逢。吃過晚飯,方棠抱著自己的枕頭,敲開隔壁的房門。方喻見他可憐巴巴的對自己說:“小喻,我怕冷,怕黑。”他紅了臉,知道這是一戳就破,卻甜蜜蜜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