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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屁股。“吃桔子嗎?我剛買了點(diǎn)。”孫老師在袋子里翻了翻,“應(yīng)該挺甜的。”“好。”“桔子皮攢一攢,除臭效果挺好的。”孫老師說,“你們男孩子,都挺不注意這些的。”丁子樂點(diǎn)點(diǎn)頭:“桔子好吃。”孫老師挺勉強(qiáng)地笑了一下:“我對阿勛也沒什么期望,就希望他平平安安,到老了能有兒女給他養(yǎng)老。”挺正常的,在他們那兒,十個人有□□個人會這么想。“他這樣……我也不是沒想過,我們家親戚也有打光棍一輩子的,就是老了看著挺可憐。阿樂,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就會知道……”“我們家子躍比周勛小挺多的。”丁子樂猶豫了一下說。“就是因為這樣!”孫老師不自覺拔高了聲音,也不知道是被風(fēng)吹得還是怎么了,微微有些顫抖,“以后我們家阿勛先走了,阿躍怎么辦?到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我們說不定都走了……阿躍一個人怎么辦?”丁子樂心里一震,說不出話來。“這孩子我是看著長大的,”孫老師手心里兜著幾瓣桔子,“這孩子……才多大,以后說不定能遇到喜歡的姑娘,哪怕他還是……找個同齡的,不比跟阿勛耗著要好?”丁子樂揉著手里的桔子皮,他還需要時間慢慢消化孫老師說的東西。他這個成天高呼自己是個中老年人的偽中老年人,碰上孫老師這個真正的中老年人,才知道有些東西,是他這個年齡段想不到,也沒法想的。比如生老病死,比如孤獨(dú)。他不敢許下任何承諾,比如他們老了也有人照顧,比如丁子躍在周圍親友都故去之后,同樣也能快樂地生活。因為這些都太遙遠(yuǎn)。他站在二十幾歲的尾巴尖兒,躍躍欲試地看著三十歲的路,猛地有人跟他提七老八十的事兒的時候,丁子樂下意識地覺得這離我還很遙遠(yuǎn)。更不用提丁子躍,要是跟他說這事,他估計覺得這連個合格的勸分理由都不是。“孫老師……”丁子樂艱難地開了口,“其實(shí),您說得挺對的。”“但就算勸他倆別在一起了,又比現(xiàn)在好多少呢?”丁子樂不太敢看孫老師的眼睛,“人這一輩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全看過得心情怎么樣。”“我不知道他倆現(xiàn)在到什么地步了……但剛知道周勛出事那會兒,我弟第一時間趕過來,連著好幾天沒吃好沒睡好。”“不管他們認(rèn)不認(rèn)真……我看現(xiàn)在就算咱們反對,以周勛的脾氣,也未必聽咱們的。”“真是,從小到大都拗不過他……”孫老師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了多少,半天才嘆了一口氣,又看了丁子樂一眼,“你跟周勛脾氣倒是一個樣。”“我可比他乖巧多了。”丁子樂笑著摟了摟孫老師,“孫老師,真的,兒孫自有兒孫福。”“讀書都用來哄人了。”孫老師嘆了口氣,“你說,阿勛這樣……是不是我教得不好?”“您又想哪兒去了!”丁子樂笑,“阿勛真算咱們這撥人里面最有想法有干勁的了,您看我,三十歲能看到六十歲,活得沒滋沒味的。”“還不都是一樣……”孫老師抬了一下下巴,“你看這滿街的人,不還是都那樣過了?”跟孫老師聊天確實(shí)挺累,畢竟還是前班主任,時不時把話題往生命哲學(xué)人生意義的角度上扯,等差不多吃了半袋桔子之后,她老人家才想起還沒給她兒子買扁食的事。“這都幾點(diǎn)了!”孫老師一看時間著急了起來,“都可以直接吃晚飯了!”“是啊,周勛肯定餓趴了。”丁子樂把果皮往垃圾桶一丟,“咱給他買個滿漢全席吧!”“能吃得了么。”孫老師搖頭,“還是扁食吧……”丁子樂笑著跟在后面。“你弟已經(jīng)霸占了我的床。”錢澄給丁子樂發(fā)消息,“已經(jīng)翹班了一個下午,我們是不是要出去吃點(diǎn)好的來慶祝一下?”“這三句話,”丁子樂給他回了電話,“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嗎?”“沒有。”錢澄蹲著看小貓喝奶,“感覺你挺輕松愉悅的啊?任務(wù)完成得很順利?”“本來就沒什么事,陪老太太散散步什么的。”丁子樂看了一下病房里,周勛正熱火朝天地吃著他的晚餐,這家伙胸肌大無腦,工作之余智商常年掉線,但意外地很幸運(yùn)。“你十分鐘后出來,咱倆去吃飯。”“你弟還睡著呢,不管他了?”丁子躍一到家就直喊困,衣服一換腦袋一砸枕頭上就睡死過去了。“你這嫂子還當(dāng)起勁兒了啊?”丁子樂笑了,“沒事,你給他發(fā)條消息,他一會兒醒了自己會出去吃,又不是小孩子。”“誰是嫂子!”錢澄覺得自己的臉以手機(jī)接觸的那塊為中心,迅速燒了起來。“除了你還有誰。”丁子樂說,“準(zhǔn)備一下吧,我馬上出來。對了……一會兒我要跟你說件事。”錢澄掛了電話之后覺得自己要是這時候照鏡子,臉應(yīng)該紅得挺壯觀。他挺喜歡和丁子樂一起去面對,或者說一起處理某些事,這樣說明他被需要著,給他一種“我們是一起的”感覺。屋里丁子躍還睡得昏天暗地,年輕就是這點(diǎn)好,隨時都能睡著,精力恢復(fù)得很快,不知道病痛是什么……他一中午沒午睡,現(xiàn)在就有點(diǎn)扛不住。偏偏這時候也睡不著。迎面撲來的冷風(fēng)讓錢澄清醒了許多,他把呵欠咽進(jìn)肚子里,丁子樂在車站那邊沖他招手:“這兒呢!”“你怎么到這么快。”錢澄一路小跑沖到他面前,“走走,吃哪家?”“前面有家賣飯團(tuán)的,我前幾天就看到了。”丁子樂指了指前面,“再點(diǎn)個燉罐什么的……”“行啊,”錢澄把臉埋進(jìn)圍巾抖了兩下,“今天真的好冷啊。”“過兩天就要升溫了。”丁子樂說,“今年又下雪失敗了。”“我們這什么時候下過雪?”錢澄笑著說,“秦嶺淮河以南好多呢。”“也跟海拔有關(guān)啊,像鼓山就有雪……”丁子樂說,“錢澄同學(xué),你地理不及格吧。”“我是理科生。”錢澄說,“不懂你在說什么啊。”熱乎乎的飯團(tuán)還挺暖手的,就是做得有點(diǎn)慢。錢澄隔著玻璃一樣樣看配菜,轉(zhuǎn)身拿著飯團(tuán)出門的時候悄悄跟丁子樂說:“這有點(diǎn)貴了,一個十幾塊……回頭我們在家也能做。”“挺麻煩的啊,”丁子樂啃著飯團(tuán),“你買原材料都要十幾塊了。”“我可以做好多個嘛!”錢澄說,“還能連續(xù)吃一周……”“等有時間再說。”丁子樂笑著拉了他一下,“后面有車。”“對了,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錢澄飛速地吃完了飯團(tuán),“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