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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枝紅杏入墻來(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

分卷閱讀23

    他離去,莫名生起幾分悵然若失,突然有點不習(xí)慣這樣的變化,不喜陌生人太靠近,于是屏退王府下人,只叫小冬瓜和小竹竿留著伺候。

習(xí)慣這種東西真糟糕,兩個月下來,五王爺以一種最親密的態(tài)度和相處方式對待他,幾乎令他快忘了,他們之間其實該有著主從尊卑的差別和距離。

撇去常喜歡把他做得像快飛上西天見佛祖這一點,不能否認(rèn),宋燁對他只有一個「寵」字能形容。

柳寄悠不是喜于多愁善感的人,更不愛鑚牛角尖尖,洗干凈吃過飯,身子清爽了,精神隨即恢復(fù),打算好好的認(rèn)識一下新環(huán)境。

王府總管隨王爺離開,令南院管事陳公公親自關(guān)照,陳公公是宮里派下來的太監(jiān),專職管理收著男寵的南院。

宮中出來的人心眼自是利害,看出王爺對這位新人相當(dāng)特殊,叫人仔細(xì)打理凝月閣,收拾妥當(dāng),客氣的對他說:「公子若想要什么,請直接跟咱家說無妨?!?/br>
「麻煩替我多準(zhǔn)備一些紙張和文墨?!沽挠埔部蜌獾?,想了想,又說:「跟我說說王府后院的規(guī)矩吧。」

聽說王家貴族的家府規(guī)矩多如牛毛,說話做事皆有一定的模式規(guī)范,連吃個飯、端個茶什么的,都能整出一通長篇大論的學(xué)問來,想必后院姬妾男寵要守的規(guī)矩更繁瑣復(fù)雜,限制重重。

光想到這一點,柳寄悠就覺得有點頭疼,他慣來自由自在,隨性子喜歡怎么就怎么,真怕自己無法適應(yīng)王府的生活形態(tài)。

「王爺吩咐過,公子不需理會王府后院的規(guī)矩,您只需聽王爺一個人的話即可?!?/br>
意思是他不受后院規(guī)范的限制?柳寄悠一聽,雙眼登地發(fā)亮。「那么,我可以隨意出入王府嗎?」

「這點王爺沒說,咱家再代公子問問王爺?shù)囊馑??!?/br>
「不用煩勞,我自己找他問他便成?!?/br>
陳公公頓了下,沒說后院公子未經(jīng)允許不得走出居所,且若無王爺召喚,是無法見到王爺?shù)摹2贿^,王爺既然說過,讓他能隨興在王府內(nèi)行走,那么就表示他可以主動去找王爺,不必像其它公子只能守在院子里等待吧?

柳寄悠又問了陳公公一些事,要住三年的地方,總得對它有基本的概括了解。

五王府畫分為前府、內(nèi)府和外院,前府用以處理事務(wù),接見賓客,內(nèi)府即是王爺及家眷的生活起居處,主要有東西南北四大院,王爺住在東院,家眷住在西院,男寵住在南院,姬妾住在北院,內(nèi)府門禁森嚴(yán),外人不得任意進(jìn)入。外院則有王府衛(wèi)士的武營校場、王府門客居所及雜役院等等。

柳寄悠住的凝月閣畫在東院之內(nèi),與王爺住的地方只有一墻之隔,攀上東面的墻,即能看到王爺住的養(yǎng)心院。

問完后,等不及想一窺傳說中的王府到底有多富麗堂皇,在一般小老百姓的想象里,王府差不多是和皇宮同等神密的地方,路是美玉砌,墻是黃金磚,奇花怪樹看不盡,珍禽異獸滿地走。

走出房門,雙目登時又一亮,他住的屋子是棟雕閣水榭,水榭前有一池人工小湖泊,湖岸楊柳萬絲弄水,湖面一洗澄凈如鏡,清澈湛碧,未種植任何蓮荷之類的植物,湖中央一座漢白玉砌如雪雕的六角亭,秀麗雅致,卻無橋連接,宛若遺世孤島。

「沒有橋,怎么到那座亭子去?」柳寄悠問。

「可撐船過去?!龟惞赶蛳涤谒客饫冗呉恢痪煽蓯鄣哪局?,之后親自領(lǐng)著他,開始在王府內(nèi)參觀,向他一一說明。

「哇!少爺,你快看這個!」

「哇!少爺,你快看那個!」

小冬瓜和小竹竿蹦蹦跳跳跟在少爺后頭,不斷哇哇大叫,連連發(fā)出驚嘆聲。

「少見多怪。」柳寄悠笑他們沒見識。

事實上,五王府的路不是玉砌,墻不是金磚,奇花怪樹處處可見,珍禽異獸則另辟獸園飼養(yǎng),亭臺樓閣雕梁畫棟,飛檐朱壁美輪美奐,不是以往看過的富家大院能比擬,同樣使他自覺也像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對許多物事充滿贊嘆,只是沒像小孩子表現(xiàn)得那般夸張。

這日晚上,他單獨用飯,宋燁自離開后未曾再出現(xiàn),聽陳公公說他進(jìn)宮面圣了,剛回到京城,想必近日會十分忙碌吧。

進(jìn)入王府的頭一天晚上,他獨自睡,先前兩個月以來,他和宋燁沒有一天不睡在一起,忽然只剩自己孤枕而眠,竟一下子適應(yīng)不了,翻來覆去遲遲無法入睡,索性下床,隨意披了件外袍走出屋外。

凝月閣真的很美,想起陳公公說這湖叫凝月湖,一勾新月與湖中雪亭一同倒映于湖面,彷佛顛倒了另一個縹緲的虛幻仙境。

然而再美麗的景色,心頭卻仍有些不明不白的空落,隱約發(fā)覺,也許只是因為少了某個人的體溫罷了。

「習(xí)慣這種東西真要命……」

自言自語的嘀咕一聲,打個大大哈欠,還是回屋睡了吧。

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常常無故醒來,醒來時總會錯覺宋燁躺在身旁,等意識到身畔無人時,又難以入眠了。

少了一個人在身邊的感覺,有一點點冷清,一點點孤單。

這,是不是就叫寂寞?

宋燁回京城的第一件事,當(dāng)然就是進(jìn)攻面圣,向皇帝報告此行見聞,國事政務(wù)自是一番研議,于此略過不提。

晚上皇帝留他于宮中一同用膳,兄弟二人把酒話家常。

「老五,聽說你這次帶了個人回來。」皇帝閑談提道?!改愦舜纬鼍┠涎?,他是主要目的之一,是嗎?」

「這天底下,果然沒什么能瞞過三哥的千里目。」宋燁模棱兩可的恭維道,不否認(rèn)也不完全承認(rèn)。

「難得見你對外人如此上心。」

「比不上您對李侍郎上心?!?/br>
「他不是外人?!?/br>
「當(dāng)然,他是三哥的內(nèi)人,是臣弟的皇嫂,不知皇嫂肚里的龍子幾個月了?預(yù)計何時臨盆?」宋燁語氣佯裝誠懇的說道,調(diào)侃某侍郎懷了龍子的民間訛傳。

「出去一趟回來,嘴巴倒比往常更利害了,連朕的人都敢拿來說嘴?!够实畚磁?,寬容的笑罵,表情溫柔的續(xù)道:「他要能生育,這宮里早就皇子公主滿地爬了?!?/br>
「皇上對李侍郎寵愛甚極。」宋燁說,對皇帝老哥露出的柔情款款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堂堂大紹天子在愛情里,也成為一個平凡的男人了,想了會兒,又問:「三哥真打算與他長此以往?」

「有何不可。」

「沒什么不好,只是臣弟不明白,他終究是個男人?!顾螣钪钡浆F(xiàn)在仍無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