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下人們扶著，找大夫，通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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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關(guān)人員全都離開主院，文澈跪在地上，爬到楚夫人腳邊，頭抵著地，“辜負母親十幾年的教養(yǎng)，來世，文澈希望能做您的兒子?！彼盒牧逊慰奁?。

    

　　這還是她認識的三子嗎？不狡辯、不掙扎！楚夫人扶著嬤嬤的手，走到燕夫人身邊，“燕夫人，真相……”

    

　　“夫人，顏姨娘……”嬤嬤細說顏姨娘整出的事，那個瘋婆子在柴房唱大戲呢。

    

　　文澈低泣哽咽，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瞇起眼睛，嘴角上揚。他和顏姨娘已經(jīng)商量好了，一個做孝子，一個做惡母，能挽回他在燕夫人心中的不好印象。他能夠成功脫身，說不定呢還能贏得好的名聲。

    

　　“將顏姨娘帶上來?！背蛉松钏迹映姓J的太干脆，不符合他的風(fēng)格；顏姨娘做事十分附和她的風(fēng)格。顏姨娘布下大局，換了她的兒子，都是為三子謀算，今日她抖出所有事是三子做的，三子將所有事攬在自己身上。楚夫人冷笑，兩人真是好打算。

    

　　靈瀾和燕玖兩人被安排到側(cè)廳，靈瀾趴在門縫中看著外邊的情景，難道她誤會三哥了？三哥見死不救、跑到橋上吟詩、三名丫鬟又該怎么解釋？

    

　　燕玖瞧不上靈瀾舉止粗俗，又羨慕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不用克制自己。

    

　　“燕小姐，快來看，好戲來了?！膘`瀾拉著燕玖趴在門上，忘了她正在賭氣，發(fā)誓不再理燕玖。

    

　　燕玖極不自然，掙脫不了靈瀾的手，被逼只好和她頭挨著頭，瞧著外邊的事，她第一次做著不合規(guī)矩的事，內(nèi)心掙扎，眼睛卻很誠實盯著瘋婦。

    

　　瞎矯情，想看就看唄。靈瀾瞟了燕玖一眼，忍不住吐槽，是不是大家閨秀都愛裝？

    

　　很快，顏姨娘被帶到主院，她準備逞威風(fēng)，嬤嬤發(fā)狠踢她膝蓋，她直接跪在地上。顏姨娘臉扭曲，頂著發(fā)腫的臉朝著嬤嬤吐口水，隨后悲泣喊冤，“夫人，所有的事我賤妾沒有關(guān)系，你要為賤妾作主，殺了這個不孝的兒子?！?/p>

    

　　“孩兒有罪，請母親責(zé)罰?！蔽某盒氖轮刂乜粗蛉?，聽到顏姨娘推卻責(zé)任，他閉上眼睛掩飾失落。

    

　　“夫人，你聽見沒有，不孝子自己都承認是他要害燕小姐。”顏姨娘掙脫下人，從地上爬起來，“夫人，你好狠的心，三公子被你教養(yǎng)成一個六親不認的惡棍?！鳖佉棠镆庥兴?，看著楚塵。

    

　　楚塵懶散靠在椅子上，手撐著臉，瞇著眼睛，指尖有節(jié)奏敲打著椅面，顏姨娘說的全是反話，實指文澈是忠孝子。“兒子有一件事忘了和母親說，那日女眷們游荷花潭，顏姨娘慫恿兒子與燕家小姐成就好事。今日兒子突然頓悟，兒子污了燕小姐清白，燕家寧愿讓燕小姐出家為尼，也不會讓燕小姐嫁于兒子?！背m站起，緩慢走向顏姨娘。

    

　　“子塵……”楚夫人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燕夫人想笑，禮儀讓她無法做出無禮的事，楚家四公子說的是實話，燕家也是要面子的，這樣的女婿實在要不起。

    

　　“母親，那日兒子污了燕小姐清白，燕小姐不嫁給兒子，府中還有誰能娶燕小姐？”楚塵恍然大悟，“當(dāng)時三哥是母親的嫡子，三哥娶了燕小姐，皆大歡喜。母親喜歡、顏姨娘喜歡、三哥更喜，攀上這么高的靠山，燕家看到丑陋的兒子，瞬間覺得三哥就是佳婿，這真是兩家人歡喜。兒子一直思考，你們高興了，兒子可就慘了，是直接杖斃？還是挑斷四肢，扔到荒野……”

    

　　“別說了?！眱鹤诱f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根木樁子插進她的心臟，鐵錘子不停的敲打木樁，楚夫人有一種感覺，這件事真的發(fā)生過，心痛到無法呼吸。

    

　　“四公子，自己存著惡毒的心思，想要一步登天，卻將污水潑到你養(yǎng)母身上，心腸真黑。”顏姨娘沒有料到傻子變聰明了，想破壞老娘的好事，沒門。她一定要捧著兒子凌駕于楚府之上，到時候她的腳就可以踩在這些人的頭顱上，狠狠的侮辱楚府的所有人。

    

　　“五福。”楚塵輕聲叫道，該結(jié)束了。

    

　　五福按住顏姨娘的四肢，任憑他怎么掙扎，不動分毫。

    

　　楚塵從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慢慢走向顏姨娘。

    

　　冰冷的刀面貼在顏姨娘的臉上，顏姨娘額頭冒著冷汗，心臟停止跳動?！拔沂悄愕囊棠?，你敢動我，你爹不會饒了你，官府也不會饒了你?！?/p>

    

　　“無事?！背m肆意低笑，聲音低沉壓抑，眼睛冰冷，“別怕，我們都是侍奉人的小丑兒，只有身體殘缺，才能逗的人捧腹大笑，我們活著就是娛樂眾人。子塵已經(jīng)是一個殘人，您卻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不好?！?/p>

    

　　“夫人，四公子瘋了，來人啊，將四公子拖走?！鳖佉棠锵胍幼?，無法動?！拔某?，快把他拉走?！鳖佉棠锼毫呀泻埃瑹o人上前阻攔，刀子離她越來越近。

    

　　尖銳的刀子插進顏姨娘手腕，“臉上刻一個字，子塵覺得更好。”楚塵眉峰下塌，唇角上揚，“您說，刻什么字好？”

    

　　“所有事都是我做的，”顏姨娘慘叫，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想讓文澈娶燕小姐，想高你們一等。”疼痛讓她無法呼吸，無法暈厥，四公子瘋了。

    

　　楚塵抬頭望著三個丫鬟，“你們也想試一試挑斷手腳，每日只能爬著生活？”

    

　　“四公子饒命，都是三公子讓奴婢們推攘燕小姐?！比诱f了，她們不需要將燕小姐推進水里，只要把燕小姐推到陷阱里，造成土層松軟，燕小姐倒霉、意外掉進水里，夫人不會追究她們的責(zé)任，最多罰她們幾個月的月錢。

    

　　文澈頹然倒在地上，他完了。顏姨娘教訓(xùn)的對，他不該心軟，早一步殺了三個丫鬟，顏姨娘不供出他，他就不會有事。

    

　　楚夫人走上前，握著四子的手，“子塵，不要臟了自己的手?！?/p>

    

　　“少爺，折磨顏姨娘的事，交給老奴?！眿邒吆莺莸奶哳佉棠锏亩亲樱煤莸男哪c，要不是少爺心底善良，就被毒婦害了。

    

　　楚老爺被大夫救醒，他久混商場，和一群老狐貍打交道，顏姨娘、三子的心思，他怎會不懂。“扶老爺?shù)椒蛉四抢?。?/p>

    

　　一群下人扶著楚老爺?shù)搅酥髟?，還沒進門，慘叫聲響徹云霄，楚老爺心臟跳動沒有任何起伏，顏姨娘的聲音，希望夫人能夠識破顏姨娘和三子的計謀。

    

　　嬤嬤捧著刀子，“拖走?！?/p>

    

　　顏姨娘四肢癱軟，臉色慘白，衣服被冷汗浸*濕，額頭冒著鮮血，一個丑字被血掩蓋，她如同一灘爛泥，被人拖走?！袄稀瓲?，三……少爺……”

    

　　“拖走?！背蠣敍]有看她，這種毒婦留在府中就是一個禍害。

    

　　“吾兒不怕?！背蛉俗屑毑潦脙鹤邮稚涎E，繡帕上染滿了鮮血。

    

　　“母親，害怕嗎？”楚塵開心極了，對著藍天，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