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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搭理那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狂悖書生,蕭皓月和齊景殷丟下一酒樓惶惶人心,溜去了他們以前常去的戲園子,只留了幾個侍衛(wèi)收拾殘局。
“我們倆明明都不喜歡這咿咿呀呀的調(diào)調(diào),為什么每次都要約在這里?”蕭皓月有點(diǎn)受不了齊七的“老口味”了,沒好氣地道。
他們倆都欣賞不來戲這東西,卻把這個戲園子當(dāng)成了固定據(jù)點(diǎn)之一,確實也挺不可思議的。蕭皓月覺得,這個戲園子的東家,合該感謝齊七不知打哪來的對這地兒的執(zhí)著。
齊七摸了摸鼻子,心道:不光現(xiàn)在,即便是以后,在太子出事之前,這個戲園子都是他們常來的地兒呢!
早些時候他是覺得大家都愛去,自己不去顯得自己好像很不像樣;晚些時候,就純粹是因著這地方好說事兒了——臺上咿咿呀呀吵個不休,臺下除了坐在身側(cè)的人以外,閑雜人等即便是通天的本事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了。
但這兩個原因都不是很好跟蕭皓月解釋,齊景殷只得打了個哈哈避過去:“這不是京中熱鬧的地方就那么幾個嘛!反正我們也就是找個地方說話,哪都行,這的茶水還不錯呢!”
蕭皓月翻了個白眼,得虧戲園子吵得很,她懶得扯著嗓子喊,不然準(zhǔn)得讓他知道,她堂堂嘉寧郡主,不是隨便陪他喝茶的!
察覺到她的不耐,齊景殷連忙湊過去,神神秘秘地說道:“這段時間太子表兄和世子那邊估計有大動作,你且看著。”
第39章
蕭皓月回王府待了好幾天,都很是忿忿:她最討厭說話說一半賣關(guān)子的人了!
齊景殷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卻死活不愿意告訴她,他所說的大動作是什么。
簡直要急死氣死她了!
故而,齊府天天來人給她送東西或是邀她出府,她硬是一個沒搭理,東西原樣送回,邀約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反正就是一副跟齊七鬧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小兒女之間鬧別扭是常事,他們倆之間鬧別扭就更是尋常了,也就是近些年都大了,才好了些許,不怎么鬧大了。
對于他們倆的這次久違的鬧別扭,眾人反應(yīng)不一。
齊夫人差點(diǎn)沒嫌棄死自家傻兒子,說好的去騙個媳婦回來,怎么還把未來媳婦給得罪狠了!
榮王妃則是樂見其成。要是他們就此疏遠(yuǎn)了,正合了她的意,即便沒有徹底鬧掰,稍微遠(yuǎn)著點(diǎn)也是好的。即便兒子把齊景殷放在了候選名單里,女兒對他也像是別有情愫,榮王妃還是覺得,阿殷這家伙,做個世交侄兒不錯,當(dāng)女婿還是算了吧!
女兒已經(jīng)是個不省心的了,再找個同樣不省心的女婿,她圖啥啊?
況且,齊景殷昏迷不醒時,慧智大師所說的“天機(jī)”,也讓榮王妃有些顧慮:自古以來,得了天機(jī)的人可都沒什么好下場。跟天機(jī)扯上關(guān)系,這人還不是皇上本人,即便齊七這事沒有外傳,誰敢說能瞞得住皇上呢?
榮王對自家女兒和王妃的心思一無所知,仍舊每天樂呵呵的,不是去找隆安帝撒潑打滾,就是東家逛西家浪,快活得很。
然而,隨著太子等人的動作,榮王的瀟灑日子很快就到頭了。
“阿琨,你說這世上當(dāng)真有天機(jī)的存在么?”隆安帝親自動手,斟了一杯茶給榮王,眉頭輕皺,明顯是被什么問題困擾了許久的模樣。
榮王自在地享受著自家皇兄斟的茶,一看便知是習(xí)慣了的。他雖已是人至中年,但許是心□□玩,眉眼間仍舊帶著幾分調(diào)皮的少年氣,就算是說正經(jīng)事,臉上也掛著幾分吊兒郎當(dāng)。
“皇兄是說齊家那小子的事情?”
“還有林家姑娘。”隆安帝補(bǔ)充道。
正如榮王妃所猜測的那樣,在京城,還真沒什么事情能瞞得住隆安帝的。雖說不知道細(xì)節(jié),但齊家小子和林家姑娘都不對勁還是知道的,再加上慧智大師的“天機(jī)”之說,自然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而太子昨天夜里孤身前來的一番真情告白,更是印證了隆安帝的猜測。
隆安帝愁了一夜,這不,天一亮,宮門剛開,他就忍不住傳了榮王進(jìn)宮。
他們兄弟向來親厚,雖說年紀(jì)相差了些,但榮王嘴巴緊,全不似面上的吊兒郎當(dāng),故而隆安帝遇著難事總喜歡找這個嫡親弟弟嘮嘮。
“弟弟我也就是在家里人說的時候聽了一耳朵,具體情況倒是不太清楚。但是呢,要我說,皇兄你也不用擔(dān)心這么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只要咱們問心無愧,即便當(dāng)真有禍,咱們也必定能遇難成祥。”榮王是個灑脫人,向來不愿意多想那些不一定會發(fā)生的事情,樂觀得很。
隆安帝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就你萬事不cao心!”
榮王被瞪了也不惱,仍舊是笑嘻嘻的:“cao心什么呢?現(xiàn)在不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么?要我說,是皇兄你太過未雨綢繆才是。”
“可是,太子昨天夜里來找朕了。”隆安帝也想學(xué)弟弟一樣灑脫點(diǎn),問題是太子都把問題直接擺他面前了,他怎么還能裝看不見?
榮王聞言瞬間來了興致:太子和自家兒子是一個德性,小小年紀(jì)都一副故作成熟的模樣,即便再難都不愿意找長輩張口的。那么,這次究竟是什么大事,竟逼得太子破天荒開口了呢?
“太子找您說天機(jī)的事?”榮王一臉八卦。
他的表情算不上恭謹(jǐn),隆安帝卻懶得跟他計較,反正也計較不過來,他就這德性。
“昨天夜里,朕在勤政殿內(nèi)看奏折,太子突然前來,奏承齊家小子得的天機(jī)一事。據(jù)說,齊家小子擔(dān)憂所謂天機(jī)不過是他的黃粱一夢,托太子和你家阿尚查證了一番,這才延了些時候報給朕。”
榮王鳳眼微瞇,與蕭皓月神似的一雙眸子里滿是不可捉摸的神色,叫人見了背后忍不住一寒,震驚這名滿京城的荒唐王爺還有這般正經(jīng)威嚴(yán)的一面。
“也就是說,太子和阿尚查證了,齊景殷所得的,是真的天機(jī)?”
隆安帝微微搖頭。
榮王不信地齜牙道:“齊景殷是不太靠譜,我那太子侄兒和兒子可是兩個靠譜的兒郎,若不是真的,他們必不能上達(dá)天聽。”
隆安帝笑道:“你倒是了解他們。”
等于默認(rèn)了榮王所說的話。
榮王先是嘚瑟嗖嗖地應(yīng)道:“那可不是嘛!我親生兒子和嫡親侄兒,我不了解誰了解?”
繼而又道:“那皇兄你搖什么頭啊!”
“是真的,又不一定是真的。”隆安帝解釋道,“太子給我看了齊七記錄的那些事,他和阿尚只驗證了最近發(fā)生的事是真的,還不能確定以后真的會發(fā)生其他事。”
不是他不信弟弟,不愿意直接交待事情到底是什么,而是齊七所寫的事情也關(guān)系到榮王一家,隆安帝不愿意讓弟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