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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我記得我以前說過你不適合臥底。”陸徽說,“我收回那句話。”“哈,我接受你的道歉。”紀樊陽笑笑,“劉葳喜歡弱氣的菟絲子。”“我猜也是。”陸徽說,他拽了兩張餐巾紙擦擦嘴巴,“我吃飽了。”“我也差不多。”紀樊陽說,他拍拍肚子,后靠在椅背上,像只饜足的貓兒。陸徽托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他。紀樊陽懶洋洋地說:“你再這樣看著我,咱們就不用去酒吧了。”“怎么?想和我上床?”陸徽口無遮攔,“點我價位很高的。”“多少錢,我砸鍋賣鐵養你。”紀樊陽順著他的話說,他棕褐色的眼瞳映著昏黃的吊燈,仿若湖泊中央低飛的螢火蟲。陸徽笑盈盈的不說話,心中的弦被貓爪子輕輕地勾了一下,像是有種子生根發芽了一般。“行了,走吧。”紀樊陽拿過外套披在肩頭,“你去付賬。”陸徽站起身走到前臺,結賬之后與紀樊陽一同走出餐館。天色漸晚,霓虹初上。兩人漫步在街頭,紀樊陽說:“你看中哪家了?”“這條街盡頭,有一家貓眼酒吧,我以前蹲點的時候去過。”陸徽說,他頓了一下,“現在是四月,也算是慶祝一下好友日了。”“是啊,我以為你忘了。”紀樊陽抿唇笑了一下,格外高興的樣子,“走吧。”霓虹燈照亮長街十里,兩道瘦長的身影并肩走著,說著笑著,像是徒手描出的畫作。進入酒吧,仿若進入一門隔絕的異世界,陸徽和紀樊陽坐在吧臺旁,點了兩杯啤酒。“隨便選選。”陸徽喝了一口酒,“我們是兩頭獅子。”“你當是夜總會啊。”紀樊陽晃了晃酒杯中的冰塊,環視一圈的男男女女們。陸徽拍了他一下,湊到他耳邊說:“瞧八點鐘方向那個,她在朝你笑,快去。”“她可能在看你。”紀樊陽有些猶豫。“絕對在看你,我幫你買了一杯酒送過去了,你看,她接受了。”陸徽慫恿道,“快去。”紀樊陽嘆氣,放下酒杯走了過去,陸徽坐在轉椅上胸有成竹的觀望。紀樊陽順利地坐在美女身旁,陸徽松了口氣,仰頭喝完酒液,豪氣地對調酒師說:“我買一輪送給所有人。”酒吧里氣氛猛地沸騰起來。一位打扮爽朗帥氣的短發女士坐到陸徽身旁的位置上:“嗨,有興趣聊聊嗎?”“當然。”陸徽欣然答應。第63章模糊“送所有人一輪酒,有什么值得慶祝的嗎?”短發女士問。陸徽晃了晃酒杯:“自家養的豬會拱白菜了,能不高興嗎。”女士不禁微笑:“你很有意思。”“我也是這么覺得。”陸徽放下酒杯,托腮偏頭看向女士,帶著些憨真的孩子氣,“你怎么看朋友這個詞?”“那可是個寬泛的詞。”女士說,“我有不少朋友,但真朋友又有幾個呢。”“我有一個朋友。”陸徽說,語氣中有著驚人的篤定,“他能為我去死。”女士的表情有些迷惑和震撼:“這么確定?”“是啊。”陸徽要了一杯白蘭地,兩種酒摻在一起喝,他有些微醺,“我們是不是要進行到下一步了?”“去我家?”女士抬手放在陸徽肩上,“這個情況怎么感覺是我占你便宜。”“都差不多。”陸徽不在意的搖搖晃晃站起身,“如果你覺得愧疚可以再請大家一輪。”“我可掏不起。”女士說,她扶了陸徽一下,免得他直接栽到地板上,“你叫什么?”“怎么,你想長期聯系?”陸徽眨眨眼睛,聚焦渙散模糊了周圍的景物和聲音,他掙脫開女士的攙扶,看向那個匆忙趕來的熟悉影子,“啊,你來了。”“啤酒能讓你喝成這樣?”紀樊陽哭笑不得,走過來扶住陸徽,“酒量太淺了你。”“我還喝了白蘭地。”陸徽晃了晃手指,“兩杯。”“行行行你厲害,我幫你再叫一杯二鍋頭怎么樣。”紀樊陽抱歉地朝女士微笑,“麻煩你了。”“不麻煩,他挺可愛的。”女士擺擺手,“你是他那個唯一的朋友?”“他這么說了?”紀樊陽有些高興,“是的。”“我想把他帶回去。”女士問,“可以嗎?”“……恐怕不行。”紀樊陽說,“我們明天要出差。”陸徽看著紀樊陽的側臉,像是小男孩找到了新奇的寶貝,酒精催化他的神經,讓他比平時更興奮。“這樣,那好吧。”女士拍拍陸徽的臉龐,“嘿,帥哥,下次見。”“好啊。”陸徽的視線轉回女士身上,“你不玩了?”“一晚一個帥哥,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女士湊過來親了一下陸徽的臉頰,“晚安。”“晚安。”陸徽擺擺手,他看向紀樊陽,“你怎么來了?”“本來我是要和那位美女回她家。”紀樊陽說,“我打了輛出租車,送她上去,然后我回來看看你怎么樣。”“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就在美女家坐著品酒了。”陸徽說。“你不會的。”紀樊陽清澈的眼睛看著陸徽,“你故意喝多的,沒辦法勃//////起。”“……”陸徽咬了下后槽牙,“算你聰明,走吧,回去。”“我以為你會高興美女邀約。”紀樊陽與陸徽走出酒吧。“我也這么以為的。”陸徽恨鐵不成鋼地看紀樊陽,“我沒想到你能放走到嘴邊的rou。”“感覺不對。”紀樊陽說。“感覺?”陸徽佯裝驚訝,“誰去酒吧找感覺?”“你好意思說我,你呢?”紀樊陽反問。陸徽噎了一下,訥訥道:“我在想別的事情。”“哦,看來我們都沒心情約炮。”紀樊陽說,他抬頭看天幕上掛著的星星,“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而愧疚。”“你在琢磨什么東西?”陸徽問。“臥底是我的選擇,就像假死是你的選擇一樣。”紀樊陽說,他褐色的眼睛藏了星空,“我們沒必要為朋友的付出而耿耿于懷。”陸徽閉上嘴巴,他不知道怎么回應這句話。是的,他沒辦法走出“有人為他赴死”這個怪圈,這份感情太沉重,像秤砣壓在他心底。陸徽的自毀傾向很重,他向往死在槍戰,死在爆炸,死在三彎河,或者死在什么別的地方,但他不敢牽連別人。這讓他感到他活著有重量。“你依舊可以做原來的你,不用因為我有所顧忌。”紀樊陽說,他的聲音溫柔如風,“做你想做的,沒人可以阻止你。”“你這情話說的我都要哭了。”陸徽笑著說,他放松了些,“走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