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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收, 出不了房間一步。
而現(xiàn)在站在面前的女孩兒光彩奪目,氣質由內而外散發(fā)出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
像是什么在她面前都不算事兒。
江汐沒問她為什么道別,只說:“跟你媽斷絕關系了?”
陳歡看著她:“你真的不是算命神棍嗎?”
玩笑開完后,她說回正題,對此不是很在意:“是斷絕了,以后我做什么都跟她沒什么關系了。”
江汐垂眸又抬眸,問:“怎么過來的?”
“高鐵。”
“吃飯沒?”江汐問。
“沒。”
江汐瞥了眼附近:“正好要去找吃的, 一起去吧。”
陳歡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行。”
兩人并肩走著,陳歡問江汐:“吃什么?”
江汐找地兒吃跟逛街一樣, 逮哪兒逛哪兒,她說:“不知道。”
“哦, 所以這才叫找吃的。”
“差不多吧。”
陳歡無言以對。
最后江汐找了家露天家常菜館,點菜后她順手跟老板要了兩個酒杯。
旁邊街道上偶有人路過,摩托車轟然而過,或者慢吞吞騎著自行車, 四輪的反倒不多。
她們坐在路邊,面前擺著幾樣小菜。
江汐倒了一小杯酒,放在陳歡面前:“以后不回去了?”
陳歡拿起酒杯喝了口:“回去做什么, 斷都斷了。”
“對我媽來說,她的女兒不學無術,不去參加高考,她的女兒就已經死了。”
她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一意孤行,就算以后冠冕加身,對她母親來說也是不學無術。
“她根本就不是想要一個女兒,只是想要一個按照她要求去活的女兒,”陳歡語氣里倒沒多在意,“所以啊,血緣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不過我也沒吃虧,她對我沒感情,我也算不上對她有感情,頂多感謝她十幾年來供我吃供我穿。”
江汐看得出陳歡說的是真心話。
她確實沒多傷心,反倒看得出她心情不錯。
那種對未來躍躍欲試的期待。
江汐往她那邊遞了下酒杯:“加油。”
陳歡看了她一眼,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下:“沒有你這句我也會全力以赴。”
江汐笑了下:“夠囂張啊小姑娘。”
陳歡開玩笑:“跟親媽斷絕關系換來的路,當然要狂野到底了。”
“可以,”江汐放下酒杯,“做音樂的,果然夠狂野。”
飯菜陸陸續(xù)續(xù)上桌,飄香四溢。
陳歡忽然問:“你呢?”
江汐沒放心上,漫不經心道:“什么?”
陳歡有著一雙大眼睛,夜幕昏黃燈光下似乎很亮,她說:“你呢,一個搞畫畫的,也可以狂野到底,更何況你曾經在頂端站過。”
江汐沒想陳歡話說得這么直接,愣了下。
但她臉上沒多震驚,過一秒便恢復往常:“怎么忽然說這個?”
昨晚下過雨,馬路牙子邊還滯留著水洼,整個世界傾倒在里頭。
酒杯太小,陳歡喝得不盡興,直接開了一瓶啤酒。
她對嘴喝了一口后,道:“我知道你們成年人比我們這些未成年成熟得多,經歷的也多。”
說完她頓了下,朝江汐揚了下唇,帶著挑釁的:“可是你們比我們成熟又怎樣,有時候你們還不如我們勇敢。”
這個年紀永遠熱血,沒經過社會折翼,帶著一顆對未來毫不畏懼的心一腔孤勇。
他們什么都不怕。
眼下這刻江汐確實愣了下。
陳歡繼續(xù)說著:“還記不記得半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我一眼就認出了你,壓根沒問你是誰。”
準確來說不算第一次,畢竟陳歡小的時候江汐見過,應該說是多年后第一次見面。那段日子陳歡被陳母暫時交給夏欣妍照顧,當晚翻窗進江汐家,按理來說幾年過去沒見面,陳歡不太可能記得她,但她卻第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完全不用想。
江汐嗯了聲,示意她繼續(xù)說。
陳歡說:“其實那幾年我一直關注著你的事。”
當時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可能只是小時候覺得這個畫畫的jiejie很厲害,然后就一直關注了。
江汐有些意外,挑眉。
陳歡說:“所以幾年前你被誣蔑抄襲的事兒,我也算跟完了全程,但我當時沒想你會因此再也不畫畫。”
陳歡從小就叛逆,母親的嚴厲成為她想掙脫的牢籠。
而江汐和她不同,江汐從小是自由的,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在自己擅長的領域隨心所欲。
長大些的陳歡后來才意識到這點,正是因為江汐所經歷的正是她渴望的,又或者對她來說是某種意義的象征,所以她才會注意到江汐。
而某天江汐忽然就從此銷聲匿跡了,再也沒有拿起畫筆。
“我算是一路看過來的吧,”陳歡說,“所以今天來找你除了道別,還有別的事兒要說。”
江汐端過酒杯小啜,沒有說話的意思,示意她繼續(xù)。
陳歡和她對視:“我覺得吧,抄襲的人該死,但你不該死,抄襲的人活該一輩子沒靈感,但你不是。那是別人的錯誤不是你的,該受這些影響而再也拿不起畫筆的人是任盛海,而不是你。”
說到這里陳歡突然想到什么,話頭一頓。
小孩兒果然還是小孩兒,江汐似乎就等著她這刻,看著她笑了下。
她終于開口:“是不是想到曾經那些該罵別人的都罵到我身上了?”
當年抄襲的人是任盛海,可所有人身攻擊都是江汐的。
人對另一個人使壞留下的惡意是不會變成無形的,它總會在另一個人的生命里留下痕跡。
“我知道,”陳歡說,“但這些你也早釋懷,讓它過去了不是嗎?”
陳歡說對了,這些年過來江汐對以前那些漫天的惡意早就沒什么感覺了。
江汐沒說話。
陳歡像是要看進她眼睛里,有一股倔勁兒:“你就是在跟自己較勁。”
江汐掀起眼皮看她。
陳歡又喝了一口啤酒。
兩人對視半晌,江汐先笑了,她撇過頭笑了聲,又轉回來,朝陳歡抬了下下巴:“繼續(xù)。”
陳歡:“那就長話短說,單刀直入吧。我就是想跟你說,在畫畫方面你有的是天賦,當然也沒有說你演戲不好,你喜歡的東西你都可以發(fā)展,你別用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我算是你……”
她歪下頭,想了下措辭:“某方面來說應該算個粉絲吧,雖然我對畫畫什么的不感興趣,但你的實力當年很多人都看得到,誰都知道你想畫還是能畫得出來。”
江汐好像一直是淡淡的,也不知把話聽進去了還是沒有。
陳歡一點也不給面子:“覺得你畫不出來的人就是你自己。”
江汐微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