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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汐笑了笑,出門的時候正好接到陸南渡電話。
“談完了?”
“嗯。”
“這么快?”陸南渡說,“我讓蘇岸那臭小子跟你多說幾句話,他是不是沒有?”
江汐笑:“你就別為難人家了,誰跟你一樣話多,從昨晚到現在三個電話了。”
陸南渡也笑:“現在嫌我話多了?”
第42章
陸南渡問她嫌他話多。
江汐說:“你有話少的時候?”
陸南渡想了下說:“真有。”
江汐:“不信。”
陸南渡什么話都信手拈來:“你不信是因為我只對你話多。”
膽子真的越來越大。
江汐問:“剛起?”
陸南渡那邊似乎伸了個懶腰:“沒, 剛到酒店。”
江汐一愣:“酒店?”
陸南渡鼻音嗯了聲:“出差了。”
江汐已經到了停車場, 問:“你很忙?”
陸南渡原本想說還行, 其實這些從他進陸家起便是常態。
但覺得這樣說太虧,話到嘴邊轉了個彎,一定要討個疼:“真的很忙,jiejie你心疼心疼我。”
江汐哪里不知道他德行, 她笑:“忙還擱這兒打電話呢,你怎么不把電話掛了?”
陸南渡被她嗆聲也不生氣:“追人也是正經事,電話怎么就不能打了?”
江汐拉車門上車:“行了,別貧了,我要開車了。”
知道開車不能打擾她,陸南渡沒再纏著她:“那我也去忙了。”
江汐:“嗯。”
/
在圈里兩年早已習慣腳不沾地的生活,江汐回家后隨意收拾了幾件衣服扔進行李箱里。
晚上到機場, 凌晨飛機抵達另一個城市。
燈火闌珊,萬家睡意正濃。
但機場仍燈火通明, 人來人往,離開機場停車場處人聲吵雜, 喇叭聲此起彼伏。
江汐打車趕往酒店。
這座城市建筑滿滿歷史沉淀感,飛檐木窗,黛瓦閣樓。
路燈昏黃,車晃悠悠駛著。
半個小時后江汐到達酒店, 酒店燈火通明,她拖著行李箱進去,身份證遞給前臺。
很快前臺遞給她鑰匙, 禮貌伸了下手:“這邊電梯。”
江汐:“謝謝。”
江汐在飛機上不怎么睡得著,渾身有些疲憊,但仍是強撐困意沖了個澡。
出來后定了個鬧鐘后便窩進床里睡覺了。
凌晨三點入睡,三個小時后被一通電話叫醒。
手機靜音振動,床頭柜發出嗡嗡聲,江汐被子蒙頭,有一會兒沒動。
幾秒后手才從被里伸出,胡亂摸了摸床頭柜,拿到手機接聽放到耳邊。
她喂了聲。
那邊意外傳來紀遠舟的聲音:“還睡呢?”
江汐不睜眼也知道現在天沒亮,說:“這個點不睡還能做什么?”
紀遠舟輕聲笑了下,說:“像我啊,看澄清是不是比睡覺有趣點?”
江汐還有些昏昏欲睡:“什么澄清?”
紀遠舟笑:“你覺得我還能看什么澄清,別的我也會感興趣么?”
江汐慢慢睜了眼。
有一瞬間她沒說話,直到慢慢反應過來。
她嗓音里帶著不確信:“澄清了?”
紀遠舟嗯了聲,她似乎在抽煙,輕咳嗽了一聲:“我還會騙你么?”
江汐問她:“大半夜不睡看這個?”
紀遠舟:“那倒不是,沒事看看而已,這不碰巧被我看到了?”
江汐莫名覺得好笑:“你倒是挺湊巧。”
“行了,”紀遠舟說,“上去看看吧,看完睡個好覺。”
江汐半邊臉埋在被里,她悶悶嗯了聲。
她絲毫沒了困意,也一直期待澄清那天的到來,臨到頭卻忽然生出一種情怯的感覺。
這一刻有多久了。
她沒說話,紀遠舟那邊也還沒掛斷電話。
不知過了多久,江汐聽紀遠舟那邊又重新點了根煙,打火機咔噠輕響。
她跟她說:“你不差,這些全是你的。”
天之驕子,贊譽,似錦前程,天賦異稟的畫技。
紀遠舟抽了口煙,說:“去看吧。”
掛了電話后,江汐手機拿離耳邊,從床上坐起。
屋里只有屏幕這一方光亮,照亮江汐下半張臉。
她向來很少上網看什么東西,也從不開通知,手機出其的安靜。
佟蕓現在估計忙著公關也沒找她。
江汐打開手機,許是有熱度,公司終于給她花一次錢,澄清消息登上熱門。
是一篇文章。
自述者為一位蘇姓女士,內容是其丈夫代筆。
蘇家是高知家庭,蘇父是某知名大學教授,蘇母也從小生活在知書達理的家庭中。
澄清白紙黑字,洋洋灑灑幾千字。
從那場奪去兩條人命的火災開始講起,這場火災已經過去二十幾年,早已不知在時間洪流里被沖往何處。
二十幾年前網絡不發達,時興紙媒。
但當時那場火災不過是某個省某個市,某個不知名小鎮上發生的一件慘事。
它很慘烈,但不會有多少人看到。
人是多情卻又絕情的動物,看見這種消息難免唏噓,但事不關己,轉眼便會忘記。那場火災不用四五天就會被人遺忘。
事實也如此,但蘇母談及這場火災時已經有沒看完通篇文章的網友開始質疑。
他們質疑這場火災會不會是為了澄清而捏造的事實。
謠言來源他們從不質疑,自以為自己站在正義一方,到頭來是扛著“正義”質疑正義。
這是當下網絡發言常態。
江汐沒去注意這些言論,或者說壓根沒任何興趣。
耳后長發落了下來,擋住她半張臉,露出白皙修長的一截后頸。
江汐很認真地看著手機里那篇文章。
她看得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瀏覽了過去。
火災,人命,消防員,到最后那家只剩下一個父親和兩個小孩的家庭。
那兩個小孩在那場火災里沒有了mama,當年他們的母親用身軀擋住自己兩個孩子,用自己生息延長了兩個孩子生機。
最后兩個孩子驚險卻又幸運地被救下。
原本江汐以為這么多年過去,再看這些事能夠心平氣和,可當看完這些文字,她心里意外有些不好受。
這些字眼描述出來都覺慘烈的事活生生發生在她的血rou里。
那場大火炙熱可怖的溫度,惡魔般將母親席卷而走。都說小孩不太能記事,可事發至今,不管是她還是江熾,兩個人至今都仍記得當時的畫面。
清楚到母親抱著他們直至沒了聲息的時候都沒發出一聲慘痛聲。
也記得當時救援結束后,蒙著白布的擔架旁一位哭到聲嘶力竭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