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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滄桑,但門牌號卻已經生銹。
大約二十幾分鐘后,江汐停在了御臨街20號。
白色復式小別墅,鐵門生銹,院里雜草叢生,明顯許久沒人居住。
風過巷,周圍只聽得見風聲。
仿佛當年光景,只不過比那年少了哭聲,而那時這棟房里也沒這般荒涼。
江汐和江熾火災那年的命是一個消防員給的。
那個消防員姓蘇,不過十幾歲,再過一歲便二十歲,是正好的年紀。
可后來為救江母不幸葬身那場火海中,年輕的生命隕落在火焰里。
那年的江父對江母還有情,料理完江母后事后帶上他們兩個登門蘇家。意外的是這位消防員母親并不待見他們,將他們從蘇家趕了出來。
喪兒之痛使她完全沒辦法原諒這些無辜人,怪罪是他們的錯,如果不是他們,不是那場火災,她的兒子不會死。
后來江汐才知道原來這對父母并不同意兒子當消防員,可兒子沒聽過他們的話。
那年哭聲回蕩在這條巷子里,身形日漸消瘦的蘇母將他們從門內趕出來。
那時候幾歲的江汐和江熾并不懂什么意思,只看見蘇母身后站著一個年紀跟他們相仿的小男孩。
小男孩長得很漂亮,很白,蒼白到幾乎透明。
他很安靜,眉眼間帶著渾然天成的冷淡,卻唇紅齒白。
因為長得太過漂亮,江汐和江熾一直記得他,長大后江熾和他甚至還是同班同學,但兩人之間不算熟。
她看著蕭索荒涼的鐵柵欄門,心境一時有些無力。
那年知道這場火災的人早已不知在哪里,江汐只記得他們,可她沒能力找到他們。
三年前任盛海誣蔑她抄襲,她不是沒想過來找這戶人家。
可同時她又記得這位母親對他們的恨意,肯定不會答應澄清。即使后來她做好心理準備找過來,卻發現蘇家已經搬走,也同時得知另一個噩耗。
蘇家大兒子是消防員,小兒子是緝毒警。
那年蘇家失去了小兒子,當年那個漂亮安靜的小男孩,長大后犧牲在了一場緝毒任務中。
江汐找街坊打聽過,卻沒人知道在兩位兒子相繼去世后,這對父母搬去了哪里。
正當江汐出神之際,外衣兜里手機振動。
江汐掏出手機,屏幕上來電陸南渡。
第39章
陽光照不進巷里, 空氣陰涼。
江汐十指被凍得蒼白, 些許僵硬, 第一次滑動屏幕沒接通。
第二次才順利接通,她手機放到耳邊:“喂?!?/p>
起床到現在沒說過幾句話,江汐開口才發覺嗓音些微沙啞。
陸南渡注意到她聲音異常:“你怎么了?”
江汐聲音已恢復平常,熱氣氤氳進空氣里:“沒什么?!?/p>
她轉移話題, 問:“打電話找我什么事?”
陸南渡答非所問,問她:“還記不記得你大學喜歡吃的那家腸粉?”
距離大學已經是五六年的事,但記憶里關于腸粉的片段她不模糊。
江汐是南方人,喜歡吃這類食物,北方這些吃食較少。
當時有家正宗腸粉店口碑極好,美中不足是離學校有段距離,但江汐想吃了還是會花不算短的車程過去。
那會兒江汐還沒和陸南渡分手, 兩人住一起。有天江汐格外想吃腸粉,一大早便拽著還在被窩里睡覺的陸南渡起床出門,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陸南渡都會一大早陪她過去。
現在江汐在京城定居下來后卻是再也沒去吃過。
她嗯了聲:“記得,怎么了?”
陸南渡說:“我買了, 你下樓拿好不好?還是熱的。”
江汐一愣。
她沒想陸南渡會特意一清早跑一圈帶給她,而且這家店隊并不好排,每次一大早店前便會排起長龍。
她一沉默陸南渡以為她不愿意下來,說:“我不上去, 你下樓拿了我就走了。”
他只是想帶好吃的東西給她。
江汐卻不是因為不愿下樓,又安靜幾秒后:“我不在家?!?/p>
很像一句拒絕的話,她都能料見陸南渡那邊的沮喪, 即使他沒說話。
她又補了一句:“在嶼城?!?/p>
這下換陸南渡怔住,他問:“你回去做什么?”
“回來有點事?!?/p>
陸南渡沉默,他并不知道江汐在嶼城。
短暫寂靜后,陸南渡聲音有些沮喪,“你沒告訴我。”
他帶著滿腔歡喜給她,可到頭來卻發現她根本沒等他。
最近這幾天雖忙,兩人沒見過面,但陸南渡都會給江汐打電話發消息。江汐隨時可以告訴他回了嶼城,但她沒說。
聽著他情緒不算高漲的語氣,江汐不知為何開了口:“不會待多久,很快回去?!?/p>
聽出她話里的安慰意味,陸南渡低落情緒一掃而空。
真的很好哄。
明顯一下子便被哄開心了,他問江汐:“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江汐視線落在面前生銹的鐵門上,沒明確回答:“事情弄完就回去。”
實際她也不清楚什么時候回去,別說蘇家人愿不愿意站出來幫她澄清,現在連他們去了哪里她都不知道。
今天過來不過是碰下運氣,她尚存一絲希望。
可現在看著這間荒廢屋子,她那絲顫巍的希望落空,無力感席卷全身,毫無頭緒。
江汐不知道說什么,微低頭,靴下是從地縫鉆出的雜草,她腳尖撥弄了下。
陸南渡那邊一開始也沒聲音,忽然問她:“你是不是去找人?”
江汐腳尖一滯。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陸南渡又開口道:“是不是一戶姓蘇的人家?”
江汐詫異,忘記自己原本沒準備告訴陸南渡這些糟心事的打算:“你怎么知道?”
陸南渡沒正面回答她,只是說:“機緣巧合。”
接下來沒等她說話,他道:“其實……我今天找你還有件事想跟你說?!?/p>
江汐不傻,甚至有點預感接下來他會說什么。
“蘇家現在已經不住嶼城了,不用去那里找。”陸南渡說。
江汐明白陸南渡大概已經全知道了,也沒再打算瞞:“我知道。”
她知道不必來嶼城找的,很多年前蘇家便從這里搬走了,這座城市有不愉快的回憶,他們怎么可能回來。
可她就是想碰碰運氣,心里僥幸著或許有那么一絲可能。
她再次看向荒草叢生的庭院。
雖然事實證明并沒有。
她挪開目光,沒再在原地停留,往外走。
被罵,被人身攻擊,被無故討厭,她都無所謂。
她只介意作品被人踩在腳下,想把屬于自己那部作品的清白要回來。
可這個世界上澄清哪有那么容易,造謠只需空口無憑的一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