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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半死不活的于昭影聞聲頓了頓,掙扎著看了來人一眼,干枯的嘴巴微動,發出嘶啞無力的聲音:“哈,哈哈哈,你來了……”
未來的日子。
輕殊吃著扶淵做的飯菜,難以下咽,又不忍心打擊他,痛恨自己為何當初要讓他主內……
扶淵喜提悠閑的養老生活:我媳婦真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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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第58章
“人間鬼王于昭影,竟然落得這般田地,”方才進來那人輕輕開口,似笑非笑般,緩緩拿起邊上那支昏暗的殘燭點亮了手上的提著的燈,獄中忽地明亮:“呵,鬼王莫不是浪得虛名?”
在晦暗陰冷的牢獄,乍現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臉,琳瑯一身暗黑長袍,露出的唇雖勾著笑,卻異常無情。
于昭影癱在冰冷粗糙的地上,氣若游絲,“每天歷經一遍十八層地獄的酷刑,你試試?”他掙扎著撐了撐身子,“你能進來這里,看樣子,是東西偷出來了?”
“偷?”琳瑯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拿自己的東西,怎么能叫偷?”
于昭影眸色一暗,很快便明白了,幽冥死獄,她能肆無忌憚地進來,除非拿到了玉清珠。
玉清珠是仙族至寶,為百花宮宮主所有,可短暫抑制修為,世間能破其壓制的人寥寥無幾。
“那女人放著自己的女兒不管,還將宮主之位傳給你?”
琳瑯冷哼一聲:“死人沒有選擇的資格。”
于昭影怔默一瞬,突然笑了起來,牽扯了身上的傷痛也渾然不覺,“琳瑯啊琳瑯,你還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毒婦。”
她斜睨他一眼,“你同我,又有什么差別?”
“哈哈,這就惱了?”于昭影收了笑,“不過你這話倒是說對了。”
琳瑯冷眸,“我救你出去,你得替我辦件事。”
于昭影閉了眼,嘴角掛著一絲嘲諷,“千年前在北俱,如果沒有我,你早被怖靈吞噬了魂魄,還能有今天?你現在要跟我談條件,威脅我?”
“你當時救我,是以為憑我的仙族之軀能獻祭血神子,喚醒長麟靈識,重振修羅道,你當我不知道?只可惜,我不能,”琳瑯慢慢走近兩步,“威不威脅的,說的太難聽,我們也相識千年了,我要你做的事,你一定也有此意。”
于昭影緩緩睜開眼睛,漠然凝向她,“又是白輕殊?”在太虛幻境時,他早幫她去殺過輕殊,只可惜那回江無妄在,他未能得手。
昏暗火光下她的眼更冷了幾分,“這次我要她,生不如死。”
于昭影掃她一眼,“她和扶淵寸步不離,你若還想讓我殺了她,可不容易。”
“鬼王也是謙虛了,沒點本事,你又如何能入修羅道,”琳瑯低著嗓音,“我有辦法不動聲色地救你離開,其他的,就不必你cao心了。”
……
“啊疼疼疼!”小白眼鼻都擠到了一堆,右手用力夾在兩腿之間,嘶聲不已。
小黑剛才這掌打下去,可把他眼淚都疼出來了,這廝,絕對是報復!
此時,閻摩殿上,陰兵鬼將整整齊齊列了長長一排,都在等著輕殊大人替自己療傷。
殿首,扶淵閑閑坐在輕殊身旁,往后靠著,鳳眸蘊笑,靜靜看著她略顯稚嫩又極為認真地施展療傷之術。
輕殊照著扶淵教的,指尖流淌過光韻,揚過阿傍伸出的手腕上,在多次嘗試后,光韻消散,手腕上的紅腫才總算不見了。
阿傍反應得快,立馬就夸上了,“我好了,大人厲害,療傷之術出神入化呀!”
輕殊又驚又喜,搖了搖扶淵的手臂,笑逐顏開,“我會了!師父我會了!”
扶淵笑而不語,輕殊又揮揮手,迫不及待地要再試一試,“下一個下一個!”
學會了療傷術,她太過欣喜,也顧不得思考為何今日突然有這么多人同時受傷,只不厭其煩地治療著一個又一個人的外傷。
排在隊尾的小白剛被小黑無中生有打出來個傷,忍不住想自己施法緩減疼痛,卻被小黑狠心攔下,“干什么?你自己治好了還用得著輕殊大人?”
他一提醒,小白想了想,只好作罷,君上就在那看著,如果自己現在治好了,等會兒輪到他,身上無傷可治,不得叫輕殊大人難堪了去。
小白絕望一嘆,為了讓輕殊大人練手,這滿殿的兄弟們,皆是新傷在身,他們太苦了,委屈……
扶淵在一旁抿了口清茶,在他不言自威的壓迫下,所有人都乖乖地等著被治療。
不知折騰了多久,輕殊總算是累了,反反復復也很無趣,她打了個哈欠,轉過頭困倦道:“師父,我已經練熟了。”
扶淵清淡一笑,輕輕抬手彈了下她的額角,“還差得遠呢。”
輕殊黛眉輕攏,欲反駁,卻無言以對,便扯了扯他的衣袖,嬌嗔道:“下回吧,我倦得很,想回去了,好不好?”
在她蘊著嬌柔的注視下,那雙清麗的眼睛總能讓他屈服,扶淵靜靜一笑,“好。”
殿中鬼差們無不驚嘆,他們不可一世,氣勢逼人的君上,居然如此溫柔,不僅如此,滿殿的男人面上皆是羨慕,除了羨慕,他們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萬鬼血書上諫,君上都有女人了,敢問他們何時能有妻兒?
輕殊依在扶淵身邊,手被他握著,一道不急不緩地走在回冥樓宮的路上。
她心里總想著那事,雖與她并于太大關系,“師父,我聽說黎玥仙子還未從人界歸來,這都好幾日了。”
扶淵以余光在她臉上一轉,淡淡笑道:“你對這事倒牽腸掛肚。”
輕殊側頭自顧思量,“天帝陛下明明早就赦免了黎玥的罰,可又莫名一直耽擱到現在,師父不覺得奇怪嗎?”
扶淵眸色靜默,未作聲,叫人看不出心思。
“輕殊,帝君!”
這時,一道清靈的聲音響起,兩人循聲側頭。
向他們跑來的,是許久不見的郁瓷,似乎那日她從云水臺跑掉后,輕殊就沒再見過她,只聽說言燼追回了她后,郁瓷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里閉門不出。
“郁瓷,”輕殊見她如從前那般笑盈盈的,像是心情極好的樣子,“你來找我的?”
郁瓷笑著遞給她個東西:“給你。”
輕殊奇道,“什么?”她看了眼郁瓷手中的紅帖子,好奇接過。
郁瓷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喜帖呀,我親自來給你,夠意思吧!”
在她說話的功夫,輕殊翻閱了喜帖上的字墨,驚呼,“你和言燼?!”
“嗯!”
分明上回在云水臺,天帝還要將她許配給墨久陵呢,怎么忽然不聲不響就改變了主意,雖說是替她開心的,但輕殊還是忍不住問道:“陛下他……同意了?